第102章初次交锋
我猛地后撤一步，手臂上的混沌之痕剧烈跳动，像是被某种力量唤醒。那只巨大的眼睛静静悬浮在天际，没有瞳孔，也没有任何情绪，却让人从心底泛起寒意。
“所有人，结阵！”我一声令下，身后早已准备好的修士们迅速行动起来。阵法启动的瞬间，天地间响起一道低沉的嗡鸣，金光如网般铺展开来，将我们团团护住。
那红光中的眼睛微微一颤，仿佛察觉到了什么，紧接着，一股恐怖的气息席卷而来。
“来了！”我大喝一声，手中长剑出鞘，剑锋直指天空。
轰！
第一道攻击毫无征兆地落下，像是一根黑色的锁链，狠狠砸在阵法之上。整个清风观的山体都在震颤，地面裂开蛛网般的痕迹，碎石四溅。
“顶住！”我咬牙怒吼，双足深深陷入地面，双手紧握剑柄，强行稳住身形。
灵月站在我身旁，手中已取出一把银色铃铛，轻轻一摇，清脆的声响中夹杂着一丝狐族秘术的力量，为阵法注入了一丝生机。
“这东西……比想象中还强。”她脸色凝重，“它根本不是实体！”
我盯着那不断逼近的眼睛，心中暗自盘算。它不像寻常妖物那样有血肉之躯，更像是某种意志的具现。换句话说，它根本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
“慧觉！”我大声喊道。
“贫僧在此！”慧觉禅师已经站在阵眼位置，一手持佛珠，一手捏印诀，额头渗出冷汗，“此邪物非人间之力可敌，需以心念镇压！”
“那就别留手了！”我回头扫视众人，“你们谁还有底牌？现在不拿出来，等会儿就没机会了！”
话音刚落，人群中跃出数道身影。东海龙宫的龙三太子手持一杆蓝色长戟，周身环绕水汽；北冥冰原的寒霜剑主腾空而起，手中长剑凝聚出一道极寒之气；天机阁的一位长老更是直接祭出一枚古镜，镜面映照出那红光中的巨眼，竟让其微微扭曲了一下。
“好！”我心中一振，猛然跃起，长剑划破夜空，直取那眼睛中心。
然而，就在剑锋即将触碰到目标的刹那，那眼睛突然睁开了——不对，是睁开了一只新的眼睛！
两只漆黑无底的眼眸同时注视着我，那种被看穿灵魂的感觉让我几乎窒息。
“躲开！”灵月的声音从下方传来，我几乎是本能地翻转身体，下一秒，原本所在的位置便炸开一团诡异的黑雾。
“它能读心！”我心头一凛，立刻调整神识，切断所有思绪波动，改用最原始的战斗本能应对。
但即便如此，对方依旧能预判我们的动作。
“这不是读心，是感知！”慧觉禅师忽然开口，“它靠的是对情绪与意图的捕捉！”
“那就别带情绪！”我咬牙，“所有人，封闭神识，只听命令！”
说罢，我迅速调整战术，不再正面硬拼，而是带着几支小队开始游走牵制。
战斗进入白热化阶段。
我们这边虽有高手云集，但面对这种无法锁定、难以伤害的敌人，局势逐渐变得被动。
一名散修在躲避时稍慢半拍，整个人被红光笼罩，瞬间化作一缕青烟消散。
“小心！”灵月冲过去拉住另一名修士，险之又险地避开了第二波攻击。
我死死盯着那漂浮在空中的双眼，脑海中飞速运转。必须找到它的弱点，否则这场仗迟早要输。
“君玉！”寒霜剑主的声音传来，“它每次出现新变化，都是在承受攻击之后！”
我眼神一亮，立刻明白她的意思。
“它是反应型存在！”我低声喃喃，随即大声下令，“集中火力，轮流攻击！”
于是，我们改变策略，分成多个小组，轮流对那红光发起攻击。每一次攻击都会引发它的形态变化，而这些变化之间似乎存在着某种规律。
渐渐地，我发现它的“眼睛”在每一次被击中后，都会短暂地闭合一次，仿佛是在适应我们的攻击频率。
“找到了！”我心中一喜，立刻传音给灵月和慧觉，“它需要时间适应，我们要做的，就是不让它停下来！”
说罢，我率先冲出阵型，手中长剑燃起一道炽烈的火焰。
那是我最近才掌握的一种秘术，融合了混沌之力与自身血脉，威力惊人。
“去吧！”我低喝一声，剑锋直刺而去。
火焰撕裂夜空，在接触到红光的那一刻，竟然引发了一场剧烈的爆炸。
那双眼睛终于出现了明显的动摇，轮廓开始模糊，红光也减弱了几分。
“继续！”我大吼。
然而就在这关键时刻，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啸叫。
那声音像是某种古老的咒语，带着摄人心魄的力量。
我猛地回头，只见不远处的山林中，一道黑影缓缓浮现。
那是一个人形的存在，身穿残破长袍，脸上布满符文般的纹路，眼神空洞，却透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压迫感。
“这是……”我心头一紧。
“另一个！”慧觉禅师惊呼。
还没等我做出反应，那黑影猛然抬手，一道黑色光线直奔我而来！
我来不及多想，迅速侧身闪避，但那光线擦过肩膀，留下一道灼烧般的伤口。
剧痛袭来的同时，我听见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你……不该来的。”
我咬牙稳住身形，目光死死盯着那个神秘身影。
他不是邪物，但他……认识我？
这时，灵月突然惊呼：“君玉，你看那边！”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战场四周，不知何时多了十几道类似的黑影，正缓缓朝我们包围而来。
“这不是单纯的邪物之战。”我心中警铃大作，“有人在背后操控这一切。”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与铁锈的味道，混杂着腐朽与死亡的气息。
我知道，这一战，远比想象中艰难得多。
“君玉！”灵月焦急地看着我，“怎么办？”
我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如铁。
“打。”
话音未落，我已再次挥剑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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