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离别的海风未完的牵挂

机场的电子屏闪烁着航班信息，林小满死死攥着沈知夏的手腕，肉色丝袜包裹的小腿来回晃悠，粉色小熊发箍上的蝴蝶结随着动作轻轻颤动。

"能不能改签啊？"她眨巴着亮晶晶的眼睛，酒窝里盛满不舍，"我还没吃够咖喱鱼蛋，没逛够庙街，更没看够你家那位冰山帅哥表哥！"

沈知夏被逗得笑出声，指尖戳了戳闺蜜圆鼓鼓的脸颊："你这是来旅游还是来追星的？"她的羊绒大衣下摆扫过林小满鹅黄色的裙摆，两人站在值机柜台前，像两朵不同季节的花，却意外和谐。

林小满突然收起玩笑，认真地盯着沈知夏的眼睛："说真的，知夏..."她的声音不自觉放软，"在这边受委屈一定要告诉我。你不知道，那天看到你学粤语的笔记，我心疼得要死..."少女突然用力抱住她，橙花香味混着机场空调的冷气扑面而来，"你明明是最该被捧在手心的人。"

沈知夏的鼻尖泛起酸涩，她反手抱紧闺蜜。记忆突然闪回高中时光，她们挤在奶茶店写作业，为了抢到最后一本漫画书互相"威胁"，那些琐碎又温暖的片段，此刻在离别的氛围里愈发清晰。

"放心啦，"她拍拍林小满的背，"现在有张姨偷偷给我留宵夜，表哥也会...偶尔罩着我。"

"说到你表哥！"林小满猛地抬头，眼睛瞬间亮起来，"快把他微信推给我！我们班女生天天对着校草犯花痴，等我把林砚照片发班级群，保管她们集体失恋！"她掏出手机开始翻相册，"你看这张，他靠在钢琴边的侧脸杀我一万次！还有这张在庙街低头吃菠萝油的，完全是反差萌..."

沈知夏无奈地笑了，滑动手机屏幕找到表哥的账号。发送申请的瞬间，她想起昨晚林砚靠在玄关处抽烟的模样，月光将他耳尖的蓝色耳钉染成银色，听见她说"我闺蜜明天走"时，烟灰突然在风中折断。

"耶！好友通过了！"林小满的欢呼声引得周围旅客侧目。她举着手机得意洋洋，对话框里躺着林砚简短的"？"，"看！高冷帅哥就是有个性！我已经想好开场白了——砚哥，知夏说你机车骑得超帅，下次能带带我吗？"

登机广播突然响起，林小满的笑容僵在脸上。她慢吞吞地拖着行李箱往前走，三步一回头，粉色发箍在人群中格外显眼："记得想我！每天都要视频！还有千万别被苏晓彤那贱人欺负，等暑假我带着杭州特产杀回来！"

沈知夏站在安检口，看着闺蜜的身影逐渐消失在拐角。手机突然震动，弹出林小满的消息："宝！我刚给林砚朋友圈点赞，他居然秒回了！就一个句号，但我宣布这是我们爱情的开始！"配图是林砚今早发的机车照片，背景是晨曦中的浅水湾。

她正笑着打字，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雪松气息。林砚穿着黑色风衣，下颌线绷得笔直，目光却不自觉扫向远处的登机口："她走了？"

"嗯。"沈知夏把手机塞进口袋，羊绒大衣的毛领被风吹起，"还说要把你的照片挂在班级荣誉墙上。"她瞥见表哥耳尖泛红，故意逗他，"要不要我提醒她，你其实是个起床气比台风还大的人？"

林砚轻嗤一声，转身往出口走："上车，张姨炖了汤。"他的步子比平时慢了些，等沈知夏跟上时，突然说："她...很像你。"

这句话轻飘飘地落在风里，却让沈知夏心跳漏了一拍。她想起林小满试穿红裙时雀跃的模样，想起她们在维港互相拍照时笑出的眼泪。

或许正是因为太过相似，才会在茫茫人海中一眼认出彼此，成为彼此青春里最温暖的存在。

车子驶离机场时，沈知夏望着窗外倒退的风景。手机再次震动，这次是林小满的99+条消息，夹杂着和林砚的聊天截图——大多是她单方面的热情发言，以及表哥简短的单字回复。

她笑着把手机调至静音，靠在车窗上。腊月的海风依旧凛冽，却不再像初到香港时那般刺骨。

或许离别是成长的必修课，但有些情谊，就像西湖的水，关于这个冬天的故事，似乎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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