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暗流与新局

晨光熹微，林家坳的炊烟还未升起，林小满的简易厨房里已响起此起彼伏的捣蒜声。阿福踮着脚往陶罐里撒粗盐，看着灵泉水将腌制的酸菜浸得透亮，突然扯住她的衣角："姐，王婶家的鸡又来偷菜了！"

林小满握着擀面杖的手顿了顿，透过木窗望去，果然见王婶家那只芦花老母鸡正刨着墙角的菜畦。自从昨日陆沉舟震慑了婶娘，村里的闲言碎语暂时平息，但暗戳戳的小动作却层出不穷。她将刚擀好的面皮叠起，转头笑道："不碍事，正好给新来的客人加餐。"

话音未落，院外传来车马声。陆沉舟掀开车帘，身后跟着个戴瓜皮帽的老者，怀里抱着个檀木匣子。"林姑娘，这位是城西最大的木器行掌柜周伯，今日来商议食铺的桌椅陈设。"

周掌柜打量着简陋的厨房，捻着胡须道："姑娘要的多宝格、雕花柜台倒不难，只是你说的'旋转式蒸笼架'、'分层烤箱'......"他从匣子里取出图纸，"老朽从未见过这般古怪的物件，怕做不出来。"

林小满将发酵好的面团分成小团，指尖沾了点猪油："周伯请看。"她随手将面团搓成麻花状，裹上蛋液与芝麻，"这种新式烤箱分三层，底层烧炭，中层用铁板导热，上层设通风口。烤制时糕点受热均匀，比普通蒸笼省时省力。"说着将麻花状面团放入竹编模具，压出精致的花纹。

周掌柜眼睛一亮："如此巧思！若真能做出来，怕是要掀起风潮。只是这模具......"

"模具我已画好图样。"林小满从灶王空间取出几张羊皮纸，上面详细标注着尺寸与雕花样式，"食铺招牌要用黄杨木雕刻'小满食铺'四字，柜台镶嵌云纹铜片，桌椅刷朱红漆配靛蓝软垫......"

正说得兴起，院外突然传来嘈杂声。林小满掀开草帘，只见十几个村民举着锄头围在门口，婶娘站在最前面，脖颈上还贴着块膏药——正是昨日陆沉舟的护卫推搡时留下的。

"林小满！你教我们种的辣椒全蔫了！"人群中有人高喊，"定是你那妖术连累了庄稼！"

林小满心头一紧。这些天她确实将改良后的辣椒种子分给村民，还特意用灵泉水浇灌过田地。她快步走到田间，蹲下身扒开泥土，只见辣椒苗根部缠绕着细密的白丝，正是根腐病的征兆。

"这是土壤湿度太大所致。"她直起身解释，"需要及时松土排水，再用草木灰......"

"少拿这些鬼话糊弄人！"婶娘突然扑上来揪住她的衣袖，"自从你回来，村里就没安生过！如今又要害我们颗粒无收......"

陆沉舟大步上前隔开两人，冷声道："够了！林姑娘好心传授种植之法，你们反倒恩将仇报？"他转头吩咐护卫，"去镇上请个老农来，让他看看这病害究竟因何而起。"

混乱间，阿福突然拽住林小满的裙摆，指着田埂小声道："姐，那边有个黑影！"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道灰影闪过，田边的水渠不知何时被挖开了缺口，浑浊的泥水正源源不断地涌入辣椒田。

"是李癞子！"人群中有人认出那身影，"他前日刚从悦来楼领了赏钱！"

真相顿时大白。林小满看着被水淹没的田地，心中涌起怒意，却又很快冷静下来。她弯腰捧起一捧湿润的泥土，突然笑道："大家莫急。这被水淹过的土地，最适合种新作物。"她从灶王空间取出几粒金黄的种子，"这是玉米，耐旱耐涝，三个月就能收成。"

周掌柜凑过来细看："这玉米真有如此神奇？"

"自然。"林小满将种子分给村民，"待食铺开业，我收你们的玉米做糕点，保准比辣椒卖得贵。"她目光扫过人群中动摇的神色，又看向面色铁青的婶娘，"只是再有人恶意破坏，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暮色降临时，周掌柜终于带着图纸告辞。陆沉舟望着田间忙碌排水的村民，低声道："这次怕是打草惊蛇了。悦来楼不会善罢甘休。"

林小满将最后一块豆沙酥放入陶瓮密封，火光映得她的侧脸坚毅："正好。等食铺开业那日，便是我们反击之时。"她突然想起什么，从瓮中取出一块酥饼递给陆沉舟，"尝尝这个，加了新研制的焦糖酱。"

陆沉舟咬下一口，酥脆的饼皮裹着香甜的焦糖，竟吃出几分苦尽甘来的滋味。远处，重新播种的玉米田在晚风里沙沙作响，仿佛在奏响新的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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