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校运动会

晨光如蜂蜜般缓缓流淌进宿舍，在窗台凝结的露水折射下，碎成满室闪烁的星芒。马雅莉的键盘敲击声率先打破寂静，哒哒的节奏混着远处操场传来的早训口号，像极了轻快的晨曲。我迷迷糊糊翻了个身，脸颊触到手机冰凉的外壳，昨夜蜷缩着抱着手机入眠的记忆瞬间回笼。

"慕姐快起！"马彩霞的声音带着雀跃，她踮着脚往头上别金色发卡，红绳手链随着动作轻晃，"运动会八点开始，咱们班的就差你压轴了！"床铺上，刘蕊正往脸上拍爽肤水，玻璃瓶碰撞声清脆悦耳："昨晚给你做的加油横幅，保证全场最亮眼！"

我撑起身子时，后腰传来隐隐的酸痛。晨光爬上桌面，照亮马雅莉连夜整理的竞赛笔记，荧光笔标注的重点在纸页上跳跃，像散落的朝霞。突然，水房传来韩沐瑶的惊叫，紧接着是她哼着跑调的《好运来》，发梢滴落的水珠在瓷砖上绽开朵朵银花。

王舒悦扔来我的运动服，布料带着柔顺剂的薰衣草香："昨晚给你洗的，快换上。"她嘴上抱怨着"磨磨蹭蹭"，却已经熟练地帮我把头发扎成高马尾，指尖掠过发间时，还悄悄别上了枚银色的小星星发夹。

推开宿舍门的刹那，晨风裹挟着操场的青草香扑面而来。远处看台上，安煜鹤举着巨大的"慕神无敌"灯牌上蹿下跳，柯煜安正在调试音响，震耳欲聋的《运动员进行曲》突然炸响，惊飞了树梢的麻雀。李景初站在跑道边低头系鞋带，听见脚步声时抬头，晨光恰好落在他弯起的眼角，"等你很久了。"他晃了晃手中的葡萄糖，玻璃瓶在阳光下折射出彩虹般的光晕。

被几人拉到操场后，广播里传来运动会开幕的通知，我深吸一口气，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度——那里躺着马雅莉塞的巧克力，还有李景初悄悄放进我口袋的幸运硬币。跑道上，发令枪响的瞬间，漫天的加油声中，我知道，今天的朝阳，比任何时候都要耀眼。

晨露未散的塑胶跑道蒸腾着热气，广播里接力赛检录的通知刚落，我便望见熟悉的身影穿过人群。韩沐瑶利落地将银质发夹换成黑色束发带，金属耳钉在阳光下晃出冷光；王舒悦原地做着摆臂练习，马尾辫甩出凌厉的弧线；马彩霞反复检查接力棒的防滑纹路，腕间红绳手链随着动作轻颤；兰璟宜摘下眼镜擦拭镜片，重新戴上时目光变得锐利如鹰。

她们站在检录处的梧桐树荫下，自成一幅蓄势待发的画卷。我过去给他们说这战术“就像训练的那样，别受伤了各位，加油”指尖在掌心画圈，其余三人围拢过来，发丝被晨风掀起又落下。突然，马彩霞的笑声穿透嘈杂，她踮脚模仿起跑姿势，惹得王舒悦笑着拍她后背，兰璟宜推了推眼镜也跟着弯起唇角。

裁判员开始核对号码牌，阳光穿透接力棒的透明外壳，在她们掌心投下琥珀色的光斑。随着检录哨声响起，四人并肩走向起跑线，马彩霞飘动的发梢、王舒悦紧绷的脊背、韩沐瑶摆动的有力臂膀，还有兰璟宜沉稳的步伐，都在晨光里凝成蓄满力量的弓弦，只待发令枪响的瞬间，便要射出破风的箭矢。

发令枪响的刹那，王舒悦如离弦之箭冲了出去。她扎起的头发被风扯得凌乱，白色起跑服后背洇出深色汗渍，却丝毫不减冲刺的气势。弯道处，她与邻道选手几乎肩并肩，看台上骤然爆发出雷鸣般的呐喊。

第二棒的马彩霞早已半蹲在接力区，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当王舒悦的接力棒带着残影递来时，她几乎在同一秒弹射而出，马尾辫扫过韩沐瑶的手背，带起一阵灼热的风。两人交接的瞬间，接力棒在空中划出金色弧线，精准落进马彩霞虎口。

兰璟宜接棒时出了点意外。她太急于起跑，在马彩霞还剩三步时就往前冲，接力棒磕在指尖差点滑落。千钧一发之际，她反手攥住棒尾，运动鞋擦着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整个人如猎豹般窜了出去。发梢的水珠混着汗水飞溅，腕间红绳手链在阳光下晃成模糊的金圈。

最后一棒的韩沐瑶眼神却比谁都狠。她提前半步伸手，马彩霞几乎是将接力棒砸进她掌心。冲过弯道时，她突然发力，手臂摆动幅度比之前大三倍，原本落后的半个身位瞬间追平。

冲线的瞬间，韩沐瑶高高跃起，接力棒在空中划出抛物线。四人跌跌撞撞抱作一团，马彩霞的眼泪蹭在王舒悦肩头，韩沐瑶喘着粗气笑骂"差点吓死"，兰璟宜摘下眼镜抹汗，镜片上蒙着薄薄的水雾。我混在欢呼的人群里拼命鼓掌，突然被拽进汗津津的拥抱，七嘴八舌的声音在耳边炸开："慕姐看到没？我们超了第二名两秒！""那个弯道我帅不帅？"！"

我笑着一个个回复“都帅，真厉害，一会请你们喝奶茶”四人围着我高兴的笑着。

此时的阳光正好，将她们泛红的脸颊镀上金边。跑道边的广播又开始播报下一场赛事，而这场接力赛留下的炽热温度，早已在每个人心底酿成了最耀眼的光。

紧接着男子接力赛检录的广播刚落，我便在操场边缘望见那四个熟悉的身影。李景初单膝跪地拉伸跟腱，校服领口被汗水浸得发暗，手腕翻转间，表带在阳光下划出银亮的弧线；贺璟楠倚着栏杆甩动胳膊，喉结随着吞咽动作上下滚动，额前碎发黏在汗湿的眉骨上；柯煜安蹲在地上反复调整钉鞋鞋带，嘴角叼着的巧克力棒只剩半截，碎屑掉在泛白的运动短裤上；他们站在树荫下讨论棒次，李景初用粉笔在掌心画着跑道示意图，阳光透过梧桐叶隙，在他手背上投下晃动的光斑。忽然，安煜鹤指着远处对手夸张地大喊，惹得柯煜安笑着踹他屁股，贺璟楠推了推下滑的眼镜，镜片反光里映出跃跃欲试的锋芒。裁判员摇响检录铃时，四人同时直起身，李景初将粉笔灰拍在裤腿上，转身时雪松味的汗水气息被风送过来，在空气里凝成躁动的因子。

发令枪响前的刹那，我看见李景初在起跑线后蹲成弓步，脊背绷成蓄势的弦。他转头望向接棒区的贺璟楠，两人对视的瞬间，某种无需言语的默契在空气中炸开。当第一棒的安煜鹤如离弦之箭冲出，柯煜安在第二棒接力区焦躁地踱步。

最精彩的是第三棒交接。贺璟楠接棒时脚下打滑，柯煜安几乎是将接力棒硬塞进他手里，两人手掌相触的刹那爆出清脆的响声。贺璟楠踉跄半步后猛地加速，膝盖上的旧伤疤在阳光下泛着粉白，却丝毫没影响他冲刺的狠劲。而压轴的李景初早已提前启动，当柯煜安的接力棒带着风声递来，他手腕翻转接住的动作流畅如练，转眼便如黑色闪电般窜了出去，发梢被风吹得向后翻飞，露出线条清晰的后颈。

冲线时李景初几乎是撞向终点带，接力棒从手中飞出砸在草地上。四人互相勾着脖子瘫在跑道上，安煜鹤把矿泉水浇在头上，水珠顺着喉结滚进衣领；柯煜安扯掉袜子露出磨红的脚踝，嘴里却还在念叨"我那棒绝对没减速"；贺璟楠摘下眼镜擦拭，睫毛上挂着的汗珠坠落在地；李景初撑着膝盖喘气，抬眼望见我时，眼角的笑纹里还沾着草屑。

广播宣布破校纪录，看台欢呼如浪。我踩着软草上前，将备好的水递给李景初、贺璟楠、柯煜安和安煜鹤。李景初抬眸温柔一笑，安煜鹤接过水致谢。我询问其他赛事，柯煜安说有短跑和跳高，安煜鹤剩跳远，贺璟楠要比铅球，我叮嘱他们注意安全。转头问李景初，他点头后又道：“这不是下午还要陪你跑八百呢嘛。”旁边几人依然炸了起来，我顿时脸红“行了行了，你们准备比赛去吧，我回宿舍了，你们等会记得吃饭哈”

然后匆匆逃走，在班级座位太巡视了一圈后，没找到王舒悦，便一个人回宿舍了。

午后的阳光把宿舍窗帘晒得发烫，我攥着手机推开房门，蝉鸣声裹着空调冷气扑面而来。点开和班主任的聊天界面随即汇报完接力赛夺冠喜讯，手机在掌心渐渐发烫。

窗外的香樟树沙沙作响，操场上偶尔传来的欢呼声像是隔了层毛玻璃。我盯着上床板发呆，李景初那句"陪你跑八百"突然在耳边回响，嘴角不自觉扬起。

困意如潮水漫来时，马彩霞几人一人手里抱着一块西瓜有说有笑的走进来，她们几个看见熟睡的我便放轻了脚步声……红绳手链撞出细碎声响。宿舍几人谈论运动项目的声音 ，窗外的鸟鸣…但这些都渐渐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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