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铁门在身后关上时,我点了一支烟。
五号给的资料就摊在吉普车引擎盖上,岑旎的调令文件复印件,白纸黑字写着"即日返回原部队"。烟灰落在"解除卧底身份"那几个字上,烫出一个焦黄的洞。
就像我肋骨下方那个洞——她走后的第三天,我在边境任务中挨了一枪。军医说再偏两厘米就伤到心脏,我心想不如干脆打中心脏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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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我去了她常去的那家枪械店。
"小岑同志好久没来了。"老板擦拭着膛线镜,"她订的SIG Sauer P226到了两个月了..."
我买下了那把枪。银色的,像她眉钉的冷光。弹匣装填时,金属碰撞声让我想起她拆卸枪械的清脆响动——左手拇指下压卡榫,右手向后一拉,行云流水得像在跳一支华尔兹。
现在这支舞永远缺了女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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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深夜的办公室,我写了十七封调岗申请。
「请求调任*****特聘教官」
「申请参与东南军区信息化建设」
「关于特种兵电子战培训的构想」
每一封都被我自己撕得粉碎。纸屑堆在脚边像座坟,埋葬着所有见不得光的私心。
抽屉最深处压着一张照片:她卧底最后那天,偷拍于毒枭老巢的监控死角。照片里她正在给伤口缠绷带,肩胛骨凸起的弧度像把待出鞘的刀。
我在背面写上"我的电子信号",又用打火机烧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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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红细胞选拔名单送到我桌上那天,暴雨。
我盯着"岑旎"两个字看了十分钟,墨迹被指尖的汗晕开。何晨光探头进来:"陈队,这批菜鸟里有硬茬子?"
"有个*****的。"我合上文件,声音稳得自己都惊讶,"需要特别关照。"
玻璃窗映出我扭曲的笑。特别关照?对,我会让她每天负重越野三十公里,让她在泥潭里爬行到指甲脱落,让她在抗审讯训练中崩溃求饶——
——直到她哭着说"陈善明我恨你",或者...说点别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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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重逢那天她晒黑了些,迷彩服领口露出半截银色项链——我送的眉钉被打成了吊坠。
"教官好。"她敬礼时眼睛看着我的喉结,睫毛在颧骨投下颤抖的阴影。
我捏着点名板的手青筋暴起:"姓名?单位?"
"岑旎,东南军区*****。"
"为什么来红细胞?"
她终于抬眼直视我,瞳孔里跳动着熟悉的倔强:"报告教官,为了配得上最好的。"
暴雨在窗外倾盆而下。我忽然想起那个安全屋的夜晚,她浑身湿透地贴在我耳边说:"这次不是任务需要。"
点名板"啪"地折断在我手里。
"入列。"我转身走向训练场,背后传来她带着笑意的应答:
"是,我的教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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