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16-聊天（重修）

　　老实说，暖阳有些惊讶。

　　双面镜的对面，除了西里斯那张英俊的脸外，还有另一张比较憔悴的脸。

莱姆斯·卢平：发生什么了？一切都好吗？

　　是莱姆斯，他满脸疲倦，但语气里充满了关切。

哈利·波特：都好，我只是想知道——我是说，我想跟西里斯，还有你，谈一谈。

　　哈利举着镜子，语气不经意带了些委屈。

　　见到他们，他忽然又想起了那段记忆里的事情，除了他爸爸的形象塌了，他一直尊敬卢平和西里斯似乎也没好到哪去。一个冷眼旁观，无动于衷，另一个则全程在拱火。

　　想到这里，他又碎了。

西里斯·布莱克：怎么了？鼻涕精欺负你了？我去找他算账！

　　镜子里的西里斯表情瞬间变了，他突然很凶，很暴躁，像是突然要从床上跳起来——他还穿着睡衣！

　　暖阳瞥了一眼因为西里斯的话变得更加破碎的哈利，尴尬地挠了挠脸颊。

白暖阳：不是的，哈利是想跟你们谈谈……嗯……谈谈他爸爸。

西里斯·布莱克：谈谈詹姆？

　　西里斯和莱姆斯交换了一个十分惊奇的目光。

　　暖阳难为情地抿抿唇，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直奔主题。

白暖阳：是这样，哈利他在斯内普教授那里不小心看到了他的一段记忆……

　　她捅了捅哈利，示意接下来由他自己来说。

　　哈利垂着头，不太想与对面的两人对视，只低声和他们讲述了在记忆中看到的事情。

　　他说完后，有个五来分钟都没有人说话，西里斯和莱姆斯似乎都沉浸在那段回忆里，最后，莱姆斯率先回过神来。

莱姆斯·卢平：我不希望你根据在那里看到的事情来评判你父亲，哈利。他当时只有十五岁——

哈利·波特：我也十五岁！

　　哈利激动地说。

西里斯·布莱克：你听我说，哈利。

　　西里斯着急地凑了上来，黑色的头发垂在眼前，凌乱，但带着几分典雅。

西里斯·布莱克：詹姆和斯内普自打第一眼看到对方就互相仇视，这种事情没法解释，你明白的，对吧？我认为詹姆拥有斯内普梦寐以求的一切——他人缘好，魁地奇打得好——几乎什么都好。

西里斯·布莱克：斯内普是个古里古怪的家伙，整天忙着研究黑魔法，而詹姆——哈利，不管你认为他别的方面怎么样——他一向很讨厌黑魔法。

　　哈利执拗地撇过脸。

哈利·波特：是啊，可是他无缘无故就攻击斯内普，就因为——就因为你说你觉得无聊。

　　他的语气里微微透着一丝歉意，暖阳听得出来，那是对斯内普的，他在为他爸爸的行为感到羞愧。

　　世界以痛吻他，而他报之以歌。

　　真是善良得让人自惭。

　　这不，西里斯立刻承认了自己那时候确实不懂事儿。

　　只是这速度，这态度，都让莱姆斯忍不住对他侧目，这还是他那一直作死却从未悔改的兄弟吗？

莱姆斯·卢平：是这样，哈利，你必须明白，你父亲和西里斯不管做什么都是全校最棒的——大伙儿都认为他们酷极了——如果他们偶尔有点忘乎所以——

　　莱姆斯停顿了一下，斟酌着用词。

西里斯·布莱克：你的意思是，我们偶尔变成狂傲的小笨蛋。

　　西里斯撇了撇嘴，抱着胳膊，把“不高兴”三字写在了脸上。

　　莱姆斯只是微微笑了笑。

　　至此，这场谈话的走向忽然就变了，不知从谁开始，两人笑眯眯地沉浸在当年的回忆里，给哈利说了很多有关他爸爸的琐事，试图挽回詹姆在哈利心中的形象。

　　可惜效果不太行，哈利心中对斯内普倒是愈发的愧疚——除了倒挂事件，他爸爸似乎还有许多次针对他的行为。

　　这真的只是追求女孩子的方法没用对吗……

西里斯·布莱克：哈利，你父亲是我这辈子最好的朋友，同时他也是个好人。许多人在十五岁都会犯傻。他后来长大了就好了。

　　似乎知道哈利在想什么，西里斯隔着镜面看着他，诚恳地说道。

哈利·波特：哦，好吧。

　　哈利敷衍着点头。

　　暖阳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背，安慰着他。

白暖阳：其实天下间，很多事都没有对错，只有立场——当然，在倒挂事件里，他们几个就是个混蛋，任何人都不应该被倒挂起来。这本身就是个错误。

　　顶着西里斯和莱姆斯的目光，暖阳直言不讳，完全不怕得罪人。

　　虽然他们也没怪她就是了。

白暖阳：但我觉得这件事的严重性有点被高估了。以当时年代的背景（伏地魔正崛起），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对立那么明显，这些事情应该不止发生在你爸爸和斯内普教授的身上。

　　这话是对哈利说的，却也得到了西里斯和莱姆斯的认同。

西里斯·布莱克：没错，当时那些黑魔法小团伙可没少用这个攻击麻瓜出身的同学，这个咒语还是我们从他们那儿学来的呢。

莱姆斯·卢平：我还记得，那段时间里，几乎每天都有人被挂起来。

　　莱姆斯附和着点头，顺道补充一句。

　　哈利沉思了片刻。

哈利·波特：我爸爸他……他是学生会主席？

　　莱姆斯和西里斯对视一眼，笑了。

西里斯·布莱克：是，那时詹姆的脑子就不那么膨胀了。

莱姆斯·卢平：我认为是你妈妈的功劳，因为那时她开始跟他谈恋爱了。

　　暖阳闻言，身子往哈利倾去，眉眼弯弯地看着他。

白暖阳：或许你父亲是有缺点，可你也应该相信，你母亲所爱之人不会真的是一个混蛋。

　　哈利想了想，觉得这是很无懈可击的一个理由。

　　虽然他爸爸在他这儿一句塌了一半的房，但他妈妈没有，甚至形象还更高大了。这么聪明又善良的妈妈应该不会像爱莉丝曾说的那样会在垃圾桶里捡男友吧，所以他爸爸一定不会很糟糕。

　　其实刚刚西里斯和莱姆斯讲述的关于詹姆的事也不是没有一点儿作用。至少哈利现在能在心中勾勒出立体的他来了。

　　也许他爸爸的自大跟黑湖一样大，但他的心也和黑湖一样包容。

　　这就够了，哈利心想。

　　就像爱莉丝说的，每个人都有缺点，可只要底色是好的，就可以了。

哈利·波特：你说的对，我该相信她。

　　哈利长吐一口气，抬眼，双眸明亮。

　　见他恢复了常态，西里斯和莱姆斯也放下心来，然后跟他提起了另外一件事——斯内普给他上大脑封闭术课的事。

　　得知斯内普不打算再教哈利，他们俩（准确来说是西里斯）坐不住了，激动地表示要跟斯内普谈谈。

哈利·波特：没关系，我不在乎，说句实话，这倒让我松了口气。

　　哈利摆摆手，不当回事地说。

　　但他不当回事不代表西里斯他们不当，他俩立刻严厉地劝他要去找斯内普继续上大脑封闭术课程。

　　哈利简直不敢相信，他瞪圆了眼睛，感觉他的教父和他的叔是让他去找死。

哈利·波特：你们没有看见我从冥想盆里出来时他的那副模样——我不能回去跟他上课，他会杀了我的！

　　他算是想明白了，为什么斯内普会那么讨厌他，九成，不，百分百是他爸的锅。

　　这仇啊，是父死子继。

西里斯·布莱克：……我可以跟他道歉。

　　西里斯咬着牙齿，英俊的脸都扭曲了，谁都看得出他花了多大的决心才说出这样的话来。

莱姆斯·卢平：如果需要有人道歉，那也应该是我。

　　莱姆斯拍拍西里斯，坚决地说。

哈利·波特：你、你们……

　　听到他们这么说，哈利心里既惊讶又有点不知所措，总之整个人都不好了。

莱姆斯·卢平：哈利，什么也比不上你学习大脑封闭术重要！

　　镜里，莱姆斯一脸的严肃。

莱姆斯·卢平：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什么也比不上！

　　他说完就和西里斯对视一眼，没等哈利再说什么便单方面把这场对话终止，关闭了双面镜。

哈利·波特：你说，他们这是去找斯内普谈谈的节奏吗？

　　哈利扭头看向暖阳，眼中都是茫然。

白暖阳：是吧……

　　暖阳嘴角抽了抽。

　　这个谈谈，是正经的谈谈吗？怎么感觉很不祥的样子？

　　而且这个时候去道歉，确定不是火上浇油的行为吗——本来被哈利看了不堪的记忆斯内普教授已经破大防了，他们这会儿再去找他，那简直是在斯内普教授的雷区蹦跶。

　　不过……

白暖阳：西里斯他们为了让你能继续跟斯内普教授学习大脑封闭术，都愿意去道歉，可想而知他们有多重视这件事，你也该把它重视起来了，哈利。

　　哈利垂下头，露出胡乱地支棱着的发旋。

哈利·波特：我说过了，是斯内普不让我去的，我乐意之至。别谈这个了，爱莉丝。

　　暖阳没好气地揉乱他本就凌乱的头发。

白暖阳：行啊，我不谈。

　　在哈利刚想放松的那一刻，她直接就抽出魔杖，对他施展了摄神取念。

白暖阳：！！！

　　从记忆中抽离，暖阳的心脏一度乱了拍子，脸色唰地苍白起来。

　　她先是看到了一间灯火昏暗、像教堂一样高大宽敞的房间，里面没有别的东西，只有一排排高大的架子，每个架子上面都摆满了尘封的小玻璃球。

　　然后就是让她恐惧的一幕——伏地魔在照镜子。

白暖阳：你到底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哈利……

　　暖阳喃喃道。

　　这下可完了。

　　因为与其说伏地魔在照镜子，不如说他在看自己的眼睛——那里面有一抹不明显的绿。

哈利·波特：怎、怎么了？为什么这么说？

　　哈利还没从暖阳的摄神取念里回过神，就被她反应吓了一跳。

哈利·波特：你没事吧，爱莉丝？

　　冷汗浸透了暖阳的衬衣，她的脸色白的吓人，哈利关心地凑上前，却见她像是看到了蛇怪的眼睛一般，迅速地挪开了视线。

白暖阳：我没事。

哈利·波特：你有，你在躲我。为什么？

　　暖阳咬着嘴唇，不忍去看哈利难过的眼睛。

哈利·波特：爱莉丝，你告诉我吧。

　　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哈利抓住暖阳两边的肩膀，让她面对着自己，软着声音问道。

白暖阳：他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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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暖阳：重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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