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49-混血王子（重修）

　　礼堂的天花板被施了魔法，呈现出深紫色的暮色，漂浮的蜡烛将四张长桌照得通明。

　　暖阳结束了混乱的保护神奇动物课（喂食隐形兽），匆匆来到礼堂，格兰芬多长桌边上哈利正和赫敏还有金妮激烈地争论着什么，罗恩则在一旁饶有兴趣地翻着一本破旧的课本。

白暖阳：你们在吵什么？

　　听到暖阳的声音，哈利抬起头，乱发下的绿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哈利·波特：爱莉丝！

　　他往旁边挪了挪，给暖阳腾出个位置。

哈利·波特：你快跟她们说说，这只是一本普通的旧课本！

　　哈利说完看了赫敏和金妮一眼，满脸写着不胜其烦。

　　赫敏朝他哼了一声，一把抽出罗恩手里的书，往桌上一拍。

赫敏：这不是普通的旧课本，爱莉丝！这里面绝对有——

白暖阳：能让哈利突然变成魔药天才的绝密笔记？

　　暖阳冲她眨眨眼睛，顺势在哈利身边坐下，哈利立刻分了一半的牧羊人派给她——自从发现她喜欢吃这个，而且里面的蔬菜也会吃光，他每次都会特意多拿一些。

赫敏：你知道！

　　赫敏气呼呼地瞪向她。

赫敏：你知道哈利在魔药课上取得的成绩，全是因为一个人在课本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歪门邪道的笔记！你还不阻止他！

　　暖阳仍旧眉眼弯弯地笑，倒映出一些细碎的光。

白暖阳：别这样，赫敏，这笔记也许没你想象中的那样可怕呢？

　　她把旧课本拿在手上，细细地翻看起来——她比任何人都熟悉这些微微右倾的字母，那些随手勾勒的剂量修改，还有不留情面的“吐槽”，在往年她所有交上去又批改完的魔药论文中，都出现过。

　　当然，这本书上的字迹还略显青涩，还没有现在的锋芒毕露。那些对标准流程蔑视的字句，倒是相当成熟。

　　赫敏不赞同的目光几乎瞪穿了暖阳，微卷的发丝似乎都气得蓬松了几分。

赫敏：爱莉丝——这些擅自修改的配方太危险了，谁知道这个“混血王子”是什么东西？！要是像金妮当年遇到的那样——

白暖阳：不至于，真的不至于。

　　暖阳连连摆手否定，然后眼神悄悄地地往教工桌瞥去，那个被她们蛐蛐的人正垂着眼睑，慢条斯理地切分肉排，对她们这里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金妮敏锐地注意到暖阳的表情。

金妮：爱莉丝，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白暖阳：呃……可以这么说，但你们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暖阳闭上嘴，眼神飘忽。

　　要是斯内普发现她们都看到了他中二时期的‘黑历史’，她们怕是要被灭口了。

白暖阳：总之，上面关于魔药的笔记都是可靠的。

　　赫敏对此表示怀疑。

白暖阳：赫敏，那些修改你不能因为它不是印在教科书上的，就去否定它，要知道《高级魔药制作》也并不是一本完美无缺的书。

　　在赫敏反驳之前，暖阳先一步把课本翻转，指着书籍末尾处的一串数字对她说

白暖阳：看看这本书的首次出版时间吧，这么长的时间，足够一代又一代的巫师去改良配方了。

　　看着她似乎有所动摇，暖阳再接再厉，翻着书页给她找实证。

白暖阳：就以这次的活地狱汤剂为例吧，上面说需要12颗瞌睡豆，但实际上我只用了9颗的量，就做到了同样的效果，因为这一步的重点是瞌睡豆的汁液。

　　暖阳的话语顿了顿，在长桌上拿了两颗圣女果，一颗用餐刀切片，一颗在表皮上划一口子再挤压。

白暖阳：看，是不是切片得来的汁液远比挤压来得少？

　　赫敏思索着暖阳话里的意思，旋即，她眼神动了动，恍然明白了什么。

　　暖阳勾唇笑了笑。

白暖阳：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赫敏，你知道你的药剂为什么一直都不变色吗？

　　赫敏怔了下，摇头。

赫敏：为什么？

白暖阳：这本书是五十多年前出版的。

　　暖阳简明扼要地说，可是包括赫敏在内的所有人都顶着满头问号，用未被知识浸染过的十分清澈的眼神看着她。

罗恩：你能不能说明白点，爱莉丝？

白暖阳：……

　　还不够明白吗！

　　算了，她该知道不是所有人都能跟上她的思路的。

白暖阳：学过魔法史和草药学的都该记得，三十年前有一个叫胡安·冈萨雷斯的巫师发明了一种植物生长剂，那药剂在上市后被大规模的使用，但当时所有人都没发现那药剂有一个副作用，直到一年后才被发现。

　　这还是他们的考点呢！考试考过了的！

　　诚然，那药剂对所有植物都有很好的促进作用，但唯独一种植物没有，那就是瞌睡豆。那药剂不但没有促进它的生长，甚至还破坏了它的基因。

白暖阳：那一年，瞌睡豆的产量暴减，等次年再种植的时候，它已经回不到以前的质量了——你们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了吗？

　　大家很默契地摇头。

白暖阳：……

　　暖阳抬手抚额，深吸了一口气。

白暖阳：这意味着我们现在买到的瞌睡豆质量都比以往差上一点。如果按照五十年前，12颗瞌睡豆切片的出汁量计算，现在至少需要切19颗瞌睡豆，所以……你该知道了吧？

　　赫敏瞬间醍醐灌顶。

　　在量不够的情况下，她怎么可能成功。

　　不过——

赫敏：你说的这件事，我是记得的，只是……

　　只是她没想过其它科目的学习内容也能跟魔药学串联起来。甚至，就算她能串联起来，她也不敢挑战课本的“权威”。

　　此时此刻，赫敏第一次直观地感知到她和暖阳的差距在哪里。

　　是时候改变了……

　　赫敏内心的想法，暖阳一无所知，若是知道了，她也只会为赫敏高兴。

　　她从不怀疑赫敏的聪慧，只是赫敏有时候会过于相信书上的内容，或者说是‘权威’说的话。这不是不好，只是得不到进步。

　　要知道，学术的进步，往往源于对既有知识的质疑与探索。只有不断地提出问题，才能推动学术的不断发展。

　　而魔药学，就是这么一门学术。

　　就暖阳所知道的所有的魔药大师，就没一个是循规蹈矩的，全都些离经叛道的人。

哈利·波特：话说回来，爱莉丝，你是不是知道谁是‘混血王子’啊？

罗恩：混血王子——

　　罗恩嘴里塞满约克郡布丁，含糊不清地接过话。

罗恩：说真的，这名字真够做作的，我打赌他上学时肯定是个怪人，说不定是跟洛哈特一个样！

白暖阳：……

　　真庆幸斯内普听不到他们的对话，不然九条命都不够他们造。

白暖阳：停止这个话题吧，不要追问了，我不会告诉你们的。

　　哈利失望地撇了撇嘴，把旧课本收了回去。

哈利·波特：‘混血王子’到底是谁啊？

　　等晚餐结束，趁着所有人都没注意，哈利扯了扯暖阳的袖子，冷不丁地又问道。

　　有这么一份执着，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暖阳思来想去，沉默半响，决定给哈利一点提示。

白暖阳：至少你看见他，肯定不会联想到王子这个词儿。

　　接下来的几天里，又上了两回魔药课。每次混血王子对利巴修·波拉奇的课本提出异议，哈利就按照混血王子的建议去做，结果当然是出奇的好，这导致斯拉格霍恩对他的能力一直赞不绝口。

　　不过呢，论药剂的品质，暖阳还是要更胜一筹。

　　因此，斯拉格霍恩固定了哈利跟暖阳的位置——在教室的最前排。

斯拉格霍恩：真有趣，你们两个这一步似乎都没有按照书上写的去做，当然，富有勇气的尝试是成为魔药大师的第一步，但你们选择不同手法的原因是什么呢？

　　是不是所有教师都有闪现的技能？斯拉格霍恩冷不丁地出现在他们身后，差点把他们吓了一跳。

哈利·波特：呃……凭直觉，教授。

　　哈利结结巴巴地说道。

　　原理是什么他怎么知道啊，混血王子在旧课本上只写了步骤和结果。

斯拉格霍恩：凭直觉啊。

　　斯拉格霍恩点点头，接受了这个说法。

斯拉格霍恩：我从不低估直觉，知道吗，在我４０岁那年，我忽如其来冒出了一个想法，把一款药剂的配方改动了一下，加了一点点甘草汁，你猜怎么着？

　　没等哈利回答，他用得意的语气继续说下去

斯拉格霍恩：品质提高了一截！

　　他拍拍哈利的肩膀，似鼓励，又似劝诫。

斯拉格霍恩：当然，你现在改进时还需要小心一点，不过在我的课上，我保你平安无事。

　　对哈利一通絮叨后，斯拉格霍恩又转向了暖阳。

白暖阳：我改变了椒薄荷的投放时间，因为我发现当椒薄荷投放进去以后，会让药剂变得浓稠，不利于流液草和香锦葵叶的混合。

　　暖阳一边搅拌，观察着气泡，一边回答道。

　　这是她对照实验过好几次得出来的结果。当然，她也有把她琢磨出来的想法告诉过斯内普，征询过他的意见，他只哼了一声没说什么——根据她对他的了解，这就是默认了。

斯拉格霍恩：哦？好想法，也有理论依据，我相信你以后一定能在魔药方面有所建树。

　　斯拉格霍恩乐呵呵地说道。

斯拉格霍恩：好了，再过二十分钟，这堂课就有个结果了，期待你们的成品！

　　说完，他摸了摸海象胡子，翩然离去。

　　结果没有意外，暖阳还是夺得了头筹——十七岁的斯内普对上三十七岁的斯内普，从开始就注定了结局。

罗恩：看开点，兄弟，就像爱莉丝说的，魔药制作一直在更新换代，混血王子也没法预料到后面还有个更厉害的公主是不是？

　　罗恩拍拍哈利，好心安慰这个屡败屡战，屡战屡败的好兄弟。

白暖阳：不要叫我公主，我是女王。

　　暖阳虽被夸得身心舒畅，但还是要更正他的说法。

罗恩：……

　　好不要脸，是他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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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暖阳：重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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