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80-葬礼

因为罗恩化悲愤为食量的原因，他们这顿晚餐一直持续到太阳落到禁林的树梢上才结束。而教工桌上，一直没看到海格的身影，暖阳看着哈利的目光在上方停了有一段时间，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

白暖阳：哈利，你想去找海格？

赫敏和罗恩几乎同时开口

赫敏：不行，哈利！

罗恩：不行，哈利！

哈利鼓了鼓腮帮子，感觉裤衩子都被小伙伴们看穿了。

哈利·波特：我没有想去......真的。

暖阳三人听到哈利的话，不意外地挑了挑眉。哈利抿了一下嘴，感觉还可以拯救一下他的信用值。

哈利·波特：我只是看看他在没在......

白暖阳：要是你真的想去，也不是不行。

暖阳凑到哈利耳边轻轻地说，毕竟不能让赫敏和罗恩听见，他们肯定不会赞同的。

哈利顿时看向了暖阳，眉眼弯弯。

赫敏：你们在商量着什么？是在打坏主意吗？

赫敏狐疑地盯着他们，哈利不敢直视赫敏的眼睛，低下了头。

就如同面对长辈一样。

白暖阳：没有，我们在说待会儿去哪约会。

暖阳坐直身子，摆出一副乖宝宝的模样，盯着赫敏的眼睛说道。

赫敏拧了拧眉，叹了一声。

赫敏：你们——算了，小心点儿。

顿时，暖阳和哈利心里都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赫敏居然没有反对他们，看来这些年的经历终究是改变了她。

罪过罪过。

不过去找海格之前，哈利先回了一趟寝室把隐形衣拿上——他还是不适应幻身咒。

白暖阳：哈利，你表情很奇怪啊。

暖阳心里满腹疑惑，只是回去一趟而已，用得着露出放火烧山后的心虚表情吗，不想找海格那就不去好了。

哈利·波特：不是、我刚刚遇到金妮和迪安了，他们正钻进洞口，我不小心碰到金妮……

哈利不安地挠挠头。

哈利·波特：然后他们就开始吵架了，还闹得要分手。

暖阳震惊一瞬之后，呆呆道

白暖阳：分手了？

哈利·波特：对，分手了。

哈利思绪不由地拉空放远。

哈利·波特：我是不是该跟他们解释解释……？

暖阳对此有些无言，扶额表示她的无奈之意。

白暖阳：不用了，其实他们早就有分手的苗头了。

哈利有些诧异地瞪圆了眼睛，眼神里写满了“为什么”。

白暖阳：金妮老抱怨迪安什么事都想帮她做，活像她是个无自理能力的人似的。

暖阳摸了摸下巴，给哈利解释道。

白暖阳：有些女生会喜欢男生这样的行为，但像金妮这种独立又有主见的女生来说，这反而是扣分项。

哈利·波特：是这样啊......

哈利若有所思。

哈利·波特：算了——不管他们了，我们去找海格吧。

他们披上隐形衣，在城堡里大步走着，运气好得跟喝了福灵剂似的——一路上一个人都没遇上。到了门厅，大门也没被费尔奇锁上。

哈利·波特：运气真好。

哈利笑着上前把门打开。

白暖阳：我保证没在食物里下福灵剂。

暖阳轻盈地一跃，越过石阶直接落到地上。见她安全落地，哈利才收回虚举在半空的手，暖阳歪着头朝他笑了笑。

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和青草的气味，两人慢慢走入了暮色中。

白暖阳：说实话，你为什么要去找海格呀？

走上场地的草地，暖阳突然回头朝哈利问道。她是不相信哈利会因为阿拉戈克那只大蜘蛛的死亡而伤心的。

哈利·波特：我担心海格，虽然我对阿拉戈克的死没什么感觉，但是海格似乎......我不想让他一个人面对这件事。

哈利说着声音就低了下去，语气中是藏不住的低落。

果然是三好少年啊，暖阳在心里默默感叹了一下。

白暖阳：不会让他一个人的，你看，这不是有我们嘛。

暖阳握住他的手，感觉有点凉凉的，她想了想，把手给拢在掌心，用自己的体温把它给捂热。

哈利·波特：嗯……希望他不要太伤心……

他们加快了脚步，往海格那儿走去。

屋里乌漆嘛黑的，看不出里面有人没有。哈利犹豫了一下，用力敲了一下门。

海格：你们来了。

好一会儿，海格才把门打开，声音沙哑地跟刚掀开隐形衣的暖阳和哈利说话。

白暖阳：是啊，我们来了，你还好吗？

暖阳和哈利上前抱了抱海格，他浑身散发着酒气，似乎已经腌入味了。

海格：我、我……

海格用蒲扇般大的手捂着脸，止不住地抽泣着，说不出话来了。

哈利·波特：隐形衣装不下了，所以罗恩和赫敏来不了，他们很抱歉。

哈利适时把海格的注意力转移，顺道把赫敏和罗恩来不了的原因解释了一下。

海格：不——不要紧……你们、你和爱莉丝能来他会很感动的，噢……阿拉戈克……

海格又大声抽泣了一下。他给自己做了个黑袖套，好像是用破布条蘸了鞋油做的。他的眼睛又红又肿，看样子在他们没来前已经哭过好几次了。

暖阳安慰地拍拍海格的胳膊肘，这是她不用费劲就可以够到的最高部位。

哈利·波特：在哪儿安葬他？

哈利朝禁林方向看了眼。

哈利·波特：林子里？

海格：老天，不行。

海格说着用衬衫角擦了擦泪眼。

海格：阿拉戈克一死，其他蜘蛛就不肯让我靠近他们的网。看来他们只是因为他的命令才没有吃掉我！

海格大声说道，似乎对此感到难以置信。

海格：你们能相信吗，哈利？爱莉丝？

暖阳和哈利沉默不语，但内心的回答无疑是“相信”。没有了阿拉戈克这个老祖宗，属于八眼巨蛛的凶性立马就显现出来了。

海格：以前林子里从来没有我不能去的地方！

海格摇着头道。

海格：不容易啊，把阿拉戈克的尸体搬出来。跟你们说吧——他们一般会把尸体吃掉……

海格说着便开始仰头看着天，手不停扇着，像是要把眼泪扇回去似的。

海格：可是我想给他一个体面的葬礼……好好送行……

实在憋不住，他又抽泣起来，哈利和暖阳对视一眼，默默地拍拍他的胳膊肘安慰着他。

白暖阳：那地点选好了吗？我们能为他做点什么呢？

问错了……

暖阳抿了抿嘴，突然很想戳瞎自己，这样就看不见那相当炸裂的一幕——花园里，一只面朝天的巨大蜘蛛躺在那儿，蛛腿弯曲纠结。

白暖阳：就葬在这儿吗，海格，在你的花园里？

她的语气中尽是不可思议，声音抬高八度道。但是沉醉在悲伤里的海格没听出来。

海格：南瓜地后面，我想。

海格哽咽着说道。

海格：我已经挖了——坟墓。只是觉得我们应该说点什么——美好的回忆……

这么说，还得为这只八眼巨蛛说段悼词。暖阳有些汗颜，这都哪跟哪儿啊，她跟阿拉戈克可没有美好的回忆。

她看了一眼哈利，发现他也在偷偷地咽着口水。

海格：来吧……我们、我们要开始了。

海格用颤抖的声音说。

三人走进了后花园，月亮在树缝间发出惨淡的光，与海格窗口的灯光混合在一起，照着躺在一个大坑边上的阿拉戈克的尸体，旁边是一堆十英尺高的新土。

暖阳吞了口口水后，深呼了一下，掐了把自己的大腿，自腿间传来的疼痛让她冷静了不少。她把视线从那毛森森的大脑袋移开，发誓再也不要看那仰望星空派般瘆人的眼珠子了。

白暖阳：你把他养得真好，海格。

捂着胸口，情绪上来了。

暖阳的神色庄肃不已，甚至可以说有一种似有若无的悲凉感，让人仿佛置身于一种想要感慨落泪的情绪中。

海格：不是所有的人都能欣赏他们的美。

海格擤了擤鼻子，眼泪从布满皱纹的眼角流了下来。

白暖阳：看那健壮的大蛰，你一定为他花了不少心思。

暖阳望着苍穹说道。

哈利瞠目结舌，爱莉丝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技能又精进了不少。

但是，这时候就不用了吧……

使不得，真使不得。

可是海格很欣慰，对暖阳的话感到非常满意。

白暖阳：但逝者已逝，我们就让他安息吧。

那声音，似悲似泣，却更多的是让在场的人，尤其是海格，从中听出了一股子悲怆声。

海格点点头，走上前去，拖起巨蜘蛛，大吼一声，把它滚进了黑坑。尸体撞到坑底时发出一声可怕的嘎吱嘎吱巨响，海格又哭了起来。

噢，这是个水做的汉子。

哈利抿了抿嘴，除了拍拍海格的胳膊安慰他，也不知该如何做了。

怎么办？

他求助地把目光投向暖阳。

白暖阳：噢，节哀，海格。

暖阳揩了一下眼角。

白暖阳：我想你现在一定说不出话来了，就让我说两句，跟他好好告别吧。

默默看着这一切的哈利：……

厉害了。

暖阳可没管哈利的心理历程，她用缓慢、庄严的语调说起刚想出的悼词。

白暖阳：别了，阿拉戈克，蜘蛛之王，哪怕是时过境迁，岁月冉冉，属于你的印记也永远烙在我们的心里，永不磨灭。

那可不，自你走后，禁林的危险程度飙升，你的子子孙孙都快霸占半个林子了。

白暖阳：肉体虽会腐烂，但精神永存。你与人类友人的美好回忆，将会与月亮同辉，与岁月同歌。

海格登时有些感动，有被暖到。

海格：说得……说得……太美了！

海格号叫一声，倒在肥料堆上，哭得更凶了。

暖阳摇摇头，一挥手，那一大堆泥土升了起来，沉闷地压在死蜘蛛身上，形成一个光滑的土丘。

海格：噢……阿拉戈克啊，我的朋友……我把他从一个蛋养大的。

海格看着土丘，悲伤地说道。

海格：刚孵出来时多小啊，才哈巴狗那么大。

暖阳和哈利听言，啧啧称叹，这还小？！

哈利·波特：……真可爱。

这违心的话，如果真说不出来可以不说的，暖阳脸色复杂地瞅了一眼浑身不得劲的哈利。

海格：真怀念以前把他养在学校的碗柜里的时间……唉，可惜……

海格的脸色阴沉下来，他们都知道为什么：由汤姆·里德尔主使，将密室事件嫁祸于海格，结果海格被赶出学校。

海格：噢——你们该回去了！太晚了！

似乎由此联想到了阿兹卡班，海格忽地站了起来，把暖阳和哈利赶到了小屋前，催促着他们离开。

海格：谢谢你们的到来，我好受多了。

他说着，抱了抱两人，然后在他们后背轻轻一推搡。

海格：走吧，小心别被发现了……噢，我不该让你们出来的……但——好吧，你们小心点儿，

在海格的连番催促下，又看着他情绪似乎稳定多了，暖阳和哈利才放心地披上隐形衣，慢慢往城堡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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