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嬛不依不饶,殷殷唤道:“皇上!臣妾不是那等蛇蝎心肠的人,臣妾从没想过要害过谁……为什么就保不住臣妾的孩子啊?”
皇上不忍,“是朕对不住你!”
就这?就只是这样轻描淡写?甄嬛目中尽是怔忡悲伤之态,忍不住茫然。
皇上又道:“其实你今日何必对年嫔的话言听计从?让你跪你就跪,让你罚你就罚?”话语颇有些怨怼甄嬛的意思:“你若是不舒服了,为何不回碎玉轩呢?”
甄嬛闻言,心都感觉被刀插碎,刀还从中顺时针逆时针搅了两圈,脱口而出道:“皇上不是不知道年嫔的性子,而且翊坤宫守备森严,光十个守门太监就全听从年嫔命令。臣妾一个身怀有孕的弱质女流,如何能突破重围呢?”
皇上一时静默无语,半响才道:“是朕不好,不该让年嫔代管后宫。”皇上自己说自己不好,那只是说说而已。皇上怎么会是错的呢?错的永远是别人。
但甄嬛却是把皇上自己说自己不好的话当真了,怨道:“那皇上您为何要给她这样大的权力让她协理后宫?她心思狠毒,皇上,你不是不知道啊!您忘记了眉姐姐在世时,她是如何为难眉姐姐的吗?”
皇上眼下无声滴落一滴泪,“朕知道,是你委屈了。可朕是皇上,现在还不能为了年嫔得罪年羹尧。你相信朕,朕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甄嬛哭得累了,又躺回床上,“那么就请皇上给臣妾一个准信儿。”
皇上道:“总会有那么一天的。”
甄嬛讽刺的一笑,失子之痛或许会随着时间淡去,可年嫔日日在眼前,臣妾怎能安然度日?而皇上,未必会不念昔日情谊!”
皇上无言以对,最后道:“嬛嬛,你为了朕,再忍耐一些时候——别为难朕。禧贵人不是还有着身孕吗?若是你实在是难过,侍到她的孩子生下来,朕做主让你来抚养!”
浣碧那个贱人的孽障,怎么比得上我孩子?它怎么配!?但这种话是不能对着皇上说的,甄嬛没有反对也没有回复,不再看皇上,转过了脸犹如死人一般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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