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木偶杀人案

理查德·格雷森在监狱里自杀了。

这个消息登上了《泰晤士报》的头版，但罗纳德读到时，内心竟出奇地平静。没有快意，没有遗憾。

"他用牙刷磨尖了，捅穿了自己的喉咙。"何塞站在门口，警帽下的金发微微凌乱，棕色的眼睛里带着复杂的情绪，"狱警发现时，血已经流了一地。"

罗纳德的手指顿了顿，红宝石般的眼睛在镜中与何塞对视："他怕了。"

"怕什么？"

"怕他的'朋友们'。"罗纳德轻轻一笑，"毕竟，他可是'出卖'了他们所有人。"

警官先生今天没穿制服，剃了胡须，简单的白衬衫和棕色马甲让他看起来年轻许多。他手里拿着两份报纸。

"是啊，不提他了。《泰晤士报》和《伦敦纪事报》同时刊登了你的专访。"何塞笑着递过报纸，"现在全伦敦都知道理查德案的全部细节了。"

罗纳德接过报纸，目光扫过头版标题：《剧院掌门人智破王室盗窃案》《从受害者到英雄：罗纳德·坎贝尔的正义之路》。他轻哼一声，将报纸折好塞进口袋："媒体总是喜欢戏剧化的叙事。"

"这不正是你擅长的吗？"何塞拍拍他的肩，"奈布在楼下等你，说发现些有趣的东西。"

罗纳德挑眉："有趣的东西？能让推理先生感兴趣的，八成又是哪个变态杀人狂的杰作。"

何塞的笑容淡了些："实际上...确实与几起命案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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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纳德·坎贝尔站在苏格兰场的停尸间里，雨水顺着他的铂金色发丝滴落，在白色大理石地板上晕开深色的痕迹。他的目光落在解剖台上的尸体——一位名叫阿尔弗雷德·霍华德的富商，死于午夜时分，子弹从正面贯穿心脏，一击毙命。

"现场没有第二个人。"何塞·巴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警官先生的金发被雨水打湿，胡子也失去了往日的整齐，"门从内部反锁，窗户紧闭，没有密道。"

奈布·萨贝达站在尸体另一侧，烟斗的烟雾在冰冷的空气中盘旋："更奇怪的是凶器。"他指向证物袋里的手枪，"枪上只有死者和一个人的指纹——一尊木质人偶的。"

罗纳德挑眉："人偶？"

"和真人等高的戏剧道具。"何塞递过照片，"就放在死者床边，右手握枪，关节处有新鲜的水渍。"

罗纳德接过照片，红宝石般的眼睛微微眯起。照片中的木质人偶雕刻精美，面容栩栩如生，右手僵硬地握着一把柯尔特左轮手枪。他的指尖轻轻抚过照片上人偶手腕处的接缝，突然笑了："有趣。"

奈布皱眉："哪里有趣？"

罗纳德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向法医："死亡时间确定是午夜？"

"凌晨12点到1点之间。"法医点头。

"当晚有下雨吗？"

何塞翻看记录："没有，但湿度很高。"

罗纳德的眼睛亮了起来，他快步走向分析板，拿起铅笔画出人偶的示意图："假设——"他的笔尖在人偶手腕处点了点，"这里有一个滴水装置。"

奈布眯起眼："滴水？"

"木质遇水膨胀。"罗纳德的声音带着舞台演员特有的韵律，"如果凶手在人偶正上方设置了一个缓慢滴水装置，比如...花瓶里的冰融化，水珠持续滴在人偶握枪的手指上——"

何塞猛地站起来："几小时后，木材膨胀产生的压力足以扣动扳机！"

"聪明。"罗纳德微笑，"凶手只需要在白天拜访死者，借口欣赏人偶，暗中设置机关，然后安心离开。死亡发生时，他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奈布吸了一口烟斗，蓝眼睛里是震惊和寒意：“天才…或者说，魔鬼般的构思。利用了最不起眼的自然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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