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光出现的那晚,他们在冰岛的一家小旅馆里。
夏瑜星被手腕的刺痛惊醒,发现身边的床位空着。窗外,绿色的光带如同流动的丝绸,在夜空中舞动。他披衣起身,在旅馆后院的温泉池边找到了俞琛。
青年——不,如今已是成熟男人的俞琛泡在氤氲的热水中,仰头望着天空中的极光,侧脸线条在绿光映照下显得格外分明。夏瑜星站在不远处,突然意识到时间在这个人身上留下的痕迹如此之少。三十五岁的俞琛依然保持着少年般的纯粹和热情,只是眼神中多了几分沉稳和内敛。
"过来。"俞琛发现了夏瑜星,向他伸出手。
温泉水缓解了手腕的疼痛,夏瑜星靠在池边,看着极光在天空中变幻形状。俞琛从背后抱住他,双手自然地握住他的手腕,轻轻按摩。
"夏瑜星。"俞琛突然叫他的全名,声音有些异样。
"嗯?"
"我们结婚吧。"
夏瑜星转过身,发现俞琛手中举着一枚银色的戒指,在极光下泛着微光。这不是什么昂贵的钻戒,而是一枚朴素的白金指环,内侧刻着两人的名字缩写。
"十五年前我就准备好了,"俞琛的声音有些发颤,"一直在等一个最完美的时刻。"
夏瑜星看着俞琛紧张的表情,突然想起二十年前那个在比赛场上所向披靡的天才少年,如今却因为一个简单的求婚而手足无措。他的眼眶发热,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
"冰岛的极光,确实比领奖台的聚光灯更适合求婚。"夏瑜星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伸出左手,"不过你晚了二十年,俞先生。"
俞琛小心翼翼地将戒指套进夏瑜星的无名指,然后从池边拿出另一枚相同的戒指:"现在换你了,夏先生。"
当两枚戒指终于在极光下相遇,俞琛吻住了夏瑜星。温泉的热气在寒冷的空气中蒸腾,与天空中舞动的绿光交织在一起,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为这一刻欢呼。
"你知道吗,"分开时,夏瑜星轻声说,"在虚无空间训练的那82年里,我最大的恐惧不是无法完成任务,而是即使成功了,也找不到一个愿意理解我经历的人。"
俞琛将他的手按在自己胸口:"那现在呢?还害怕吗?"
夏瑜星感受着手心下有力的心跳,摇了摇头:"不怕了。因为你用十五年证明,即使没有系统任务,你也会选择我。"
极光在头顶绚烂绽放,如同二十年前世界赛场上那场金色的雨。有些东西从未改变——比如俞琛眼中的坚定,比如夏瑜星心中的温暖,比如他们之间那份历经岁月洗礼却愈发闪亮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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