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三重奏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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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节:逆转的回潮

辛鹤的脊椎刀片突然发出一声金属悲鸣。

他跪倒在地,裁纸刀片不受控制地伸长,像是有自主意识般刺入操作台底部。伴随着机械齿轮咬合的声响,一个隐藏的暗格缓缓打开——里面躺着三本不同颜色的《员工手册》。

久世拾起那本黑色封皮的手册,翻开第一页。

【深蓝实验守则·γ系列】

【第一条:当实验体开始质疑自身记忆,立即执行最终清除程序】

萧笙哲则捡起红色手册,吹了声口哨:"哇哦,我的这本比较有趣。"他念出其中一行:【α系列需每日进行痛觉测试,确保快感转化率不低于87%】。

辛鹤的手册是灰色的,封面上印着【404号员工专属】。当他颤抖着翻开时,书页里掉出一张照片——那是他入职深蓝科技第一天的合影。照片上的同事们全都被人用裁纸刀划去了脸,只剩下空洞的轮廓。

"原来。"久世的声音冷得像冰,"我们不是杀手,是实验的失败品…”

辛鹤的刀片突然开始疯狂震动。

金属表面浮现出细小的文字,像是有人用刻刀一笔一划地写下深蓝科技的罪证:

【实验记录1:γ-7(久世朔夜)情感模块移除成功,逻辑能力提升300%】

【实验记录2:α-1(萧笙哲)痛觉神经改造完成,自毁倾向归零】

【实验记录3:β-404(辛鹤)记忆植入稳定,职场人格构建完毕】

文字写到一半突然扭曲,变成血红色的控诉:

【他们骗了我们】

【明日香不是目标】

【她是第一个觉醒者】

辛鹤猛地抬头,看向培养舱中的明日香。少女的嘴角微微上扬,玻璃珠般的瞳孔倒映出三人变形的影子。

萧笙哲的电子镣铐突然自动播放一段音频。

起初是杂音,随后传来一个轻柔的女声哼唱的摇篮曲。那旋律诡异而熟悉,久世的机械心脏突然漏跳了一拍——

(“这是母亲的声音”)

(“不对”)

(“这是明日的声音”)

音频突然中断,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系统提示音:

【记忆覆盖最终阶段启动】

【倒计时:00:30:00】

萧笙哲的脸色第一次变得凝重:"这不对劲……"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倒计时不知何时加速了,数字疯狂跳动:【00:07:19】→【00:03:33】→【00:01:14】——

"他们要把我们格式化了。"久世猛地拽住两人,冲向实验室角落的应急通道,"现在,立刻,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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