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眼神执着,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小T只喜欢你一个人而已,姐姐。”
看着眼前这张完美无瑕却透着诡异执着的脸,洛向暖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一阵难以言喻的疲惫和烦躁涌上心头。跟这个系统共处一室,压力实在太大了。
洛向暖揉了揉额角,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疏离。
“我出去透透气。你,在家待着。”
TA的眼中瞬间闪过失落和不情愿,但看到洛向暖紧蹙的眉头和苍白的脸色,拒绝的话终究没能说出口。他乖巧地点点头,声音带着一丝委屈的妥协:“好……姐姐去吧,小T会乖乖看家的。”
洛向暖几乎是逃也似地抓起钥匙出了门,只想找个清静地方理清纷乱的思绪。然而,霉运似乎如影随形。
刚走到公寓楼下的小花园,就撞见了一个她此刻最不想见的人——锦安之。
他手里拎着一个保温袋,显然是刚给柏悦买了粥回来。
洛向暖脚步顿住,内心无声哀叹。
锦安之也看到了她,脚步停下,眼神瞬间变得冰冷而充满讥讽。他上下打量着她,嘴角勾起一抹刻薄的弧度:“呵,洛向暖,你可真厉害。”
洛向暖眉头紧锁,只觉得莫名其妙。这人怕不是有被害妄想症?她懒得搭理,转身就想绕开他走。
“站住!”
锦安之却一步跨出,直接挡住了她的去路。他高大的身影带着强烈的压迫感,眼神如同淬了毒的刀子,死死钉在她脸上,“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有本事呢?”
他逼近一步,声音充满了鄙夷和愤怒:“抢人家柏悦的东西也就罢了,现在居然还有本事勾搭上齐枫席,让他替你出头?!怎么,觉得攀上齐家这棵大树,就能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了?!”
洛向暖被他这劈头盖脸的污蔑和莫名其妙的指责彻底激怒了!
她原本只是想出来静静,现在只觉得更加心烦气躁!她冷冷地回视他。
锦安之却将她的沉默视为心虚,怒火更炽!他猛地伸手,一把攥住洛向暖纤细的手腕!
力道之大,仿佛要将她的骨头捏碎,正是之前被强行抽血、还带着淡淡针孔淤青的地方!
剧痛让洛向暖瞬间白了脸。
锦安之眼神凶狠,声音从牙缝里挤出“跟我回锦家!上次手链的事,还有今天齐枫席的事,我们还没好好算清楚!”
“算账?!”
洛向暖忍着手腕钻心的疼痛,怒极反笑!她用力挣扎,声音因愤怒而拔高,带着彻骨的寒意,“锦安之!到底是谁欠谁?!你心里难道没有一点数吗?!该算账的是我!”
就在这时,一个柔弱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惊慌响起。
柏悦小跑过来,脸色苍白,担忧地看着被抓住的洛向暖。
“锦哥哥!别这样!不要怪洛姐姐!”
她轻轻拉住锦安之的胳膊,目光转向洛向暖,带着一种“委曲求全”的善良,“洛姐姐,那条手链……是我自己……是我自己乐意送给你的!真的不是她抢的!锦哥哥你误会了……” 她说着,身体微微颤抖,仿佛承受着巨大的委屈,顺势就往锦安之怀里缩去,寻求庇护。
洛向暖看着柏悦这炉火纯青的表演,简直气笑了!
洛向暖挣脱不开锦安之的钳制,只能冷笑着戳穿 “送?柏悦,你颠倒黑白的本事真是登峰造极了!那条破红绳,不是你用花言巧语骗走了我那条十几万的钻石项链,才‘施舍’给我的吗?!”
“你胡说!”
柏悦像是被戳中了痛处,身体猛地一颤,脸色更白,紧紧揪着锦安之的衣襟,泫然欲泣地看向他,仿佛在无声控诉洛向暖的“恶毒”。
锦安之被柏悦的眼泪和“委屈”彻底点燃,对着洛向暖怒吼,“洛向暖!你活腻了是吧?!那条项链明明是我妈给悦儿的订婚礼物!什么时候变成你的了?!你还想污蔑悦儿骗你东西?!”
他认定了洛向暖在撒谎,嫉妒使他完全失去了判断力。
“订婚礼物?”
洛向暖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眼神冰冷又讽刺,“锦阿姨是喜欢柏悦,但她心里比谁都清楚,谁才是她认定的儿媳妇!锦安之,我建议你把眼睛捐给需要的人!你们两个以后少在我面前晃悠,看着就让人作呕!”
她深吸一口气,目光如冰锥般刺向躲在锦安之怀里的柏悦,声音清晰而充满警告:
“柏悦,你给我听好了:锦安之这个男人,我洛向暖现在不屑跟你抢!但如果你再敢在我面前耍这些下三滥的手段,把我逼急了……”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看着柏悦瞬间绷紧的身体,一字一句地说道,“那后果,就不一定了。我不介意——跟锦安之复婚!毕竟,锦阿姨和锦叔叔,一定非常‘欢迎’我回去!”
“复婚?!”
锦安之瞳孔骤缩,像是听到了极其荒谬的事情,下意识地吼道:“就凭你?休想!”
洛向暖迎着他愤怒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带着挑衅意味的笑,“是啊,就凭我!你猜,如果我回去,锦阿姨和锦叔叔会不会放鞭炮庆祝?嗯?”
柏悦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她深知锦家父母对洛向暖的喜爱,尤其是锦母!洛向暖这话,精准地戳中了她的死穴!巨大的恐慌让她死死抓住锦安之的手臂,声音带着哭腔的哀求: “锦哥哥……我们走吧……我头好晕……粥……粥都凉了……”
她必须立刻把锦安之带离这里!不能再让洛向暖说下去了!
锦安之看着柏悦虚弱的样子,又看了看手中凉掉的粥,心疼压过了怒火。
他狠狠地瞪了洛向暖一眼,揽住柏悦的肩,准备离开。
“等等!”
洛向暖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带着一种连她自己都未曾预料到的、近乎破碎的平静。
锦安之的脚步顿住,却没有回头宽阔的背影。透着冰冷的疏离。
夜风吹过,带着凉意。洛向暖看着那个她曾用整个青春去追逐的背影,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窒息般的疼痛蔓延开来。
她张了张嘴,那个被她死死压抑在心底、跨越了百世轮回和血海深仇、显得如此不合时宜却又无比真实的问题,终于还是冲破了理智的牢笼,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轻轻地问了出来:
“锦安之……我只问你一句……”
她的声音很轻,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在寂静的夜色中却清晰得如同碎裂的冰晶:“这么多年……你到底……有没有哪怕一瞬间……喜欢过我?”
空气仿佛凝固了。
柏悦的身体瞬间僵硬,紧张地咬住了下唇,指甲几乎嵌进锦安之的胳膊里。
她害怕!
害怕听到那个哪怕只是“曾经”的答案!
男人的旧情,是最难斩断的根!
锦安之的背影也僵住了。
时间仿佛被拉长,每一秒都如同凌迟。
然而,几秒钟的死寂后,锦安之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没有愤怒的否认,没有冰冷的嘲讽,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他只是更紧地揽住了怀里的柏悦,仿佛那是他唯一的浮木,然后,迈开脚步,头也不回地、决绝地消失在了昏暗的路灯尽头。
留下洛向暖一个人站在原地,夜风吹乱了她的长发,也吹干了眼角那滴未来得及落下的冰凉。那无声的沉默,比任何恶毒的语言都更锋利,彻底斩断了她心底最后一丝残存的、关于那个惊艳了她一世少年郎的虚妄念想。
原来,答案早已在沉默中,鲜血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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