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隐秘的抉择

清晨七点，闹钟还未响起，叶梅就被胃里翻涌的恶心感惊醒。她悄悄起身，避开身旁熟睡的褚子健，在洗漱台干呕许久。

叶梅（叶医生）：手机突然震动，她盯着屏幕上的“急诊来电”备注，攥紧手指拨通李明贞的号码：“明贞，帮我演场戏，就说有急诊。”

李明贞（护士长）：好的

叶梅（叶医生）：二十分钟后，叶梅拎着包匆匆下楼，对着厨房忙碌的褚子健喊道：“医院来急诊，你送小好上学后直接去医院！”不等丈夫回应，她已夺门而出。坐在出租车里，她颤抖着给李明贞发消息：“老地方见，陪我去妇科。”

褚子健（褚医生）：与此同时，褚子健将煎蛋装盘，看着妻子匆忙离去的背影，心里泛起一丝不安。他转头看向正在餐桌前背古诗的小好，摸了摸女儿的头：“小好快点吃，爸爸送你去学校。”

李明贞（护士长）：医院走廊里，李明贞扶着脸色苍白的叶梅走向妇产科。“真不打算告诉褚子健？”她压低声音，“人流要家属签字的。”

叶梅（叶医生）：叶梅攥紧挂号单，指甲几乎掐进掌心：“他肯定会劝我留下。小好现在正是需要关爱的时候，我不能……”

B超室的冷气让叶梅打了个寒颤。屏幕上，小小的胚胎蜷缩如黄豆，医生指着影像：“6周了，胎心胎芽都很明显。”

叶梅（叶医生）：叶梅别过头，眼眶发烫：“我要打掉。”

妇产科医生（刘主任）：医生摘下眼镜，语气严肃：“手术必须家属签字，你先生知道吗？”

回科室的路上，叶梅反复叮嘱李明贞：“千万保密！”

叶梅（叶医生）：她提前下班直奔父母家，在出租车上给褚子健发消息：“今晚你带小好去公婆家吃饭，我回爸妈这儿。”消息发送瞬间，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叶梅妈妈：“胡闹！”叶母握着女儿的手，声音发颤，“这么大的事怎么能自己做主？得和子健商量！”

叶梅（叶医生）：叶梅哭着摇头：“你们不了解小好，她从小就黏我，突然有个弟弟妹妹，她会觉得被抛弃的……”

另一边，褚子健盯着手机上突兀的消息，盯着办公室里没动过的早餐陷入沉思。昨晚叶梅对着糖醋排骨干呕的样子，今早慌张的神色，还有她最近总不自觉抚摸小腹的动作，像拼图般在他脑海中拼凑出可怕的猜想。

深夜十一点，李明贞握着手机在客厅踱步，最终按下拨通键。

李明贞（护士长）：“褚医生，有件事必须告诉你……叶梅怀孕了，她明天八点要去做流产手术。”

#褚子健（褚医生）：电话那头陷入死寂，良久才传来褚子健沙哑的声音：“她为什么……”

挂断电话，褚子健看着熟睡的小好，轻轻将女儿搂进怀里。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在床头，小好抱着的玩偶熊歪着脑袋，像是在无声询问。他摸着女儿柔软的发丝，终于明白叶梅藏在疲惫笑容下的焦虑——那个总说“小好是上天最好的礼物”的妻子，此刻正被“如何平衡爱”的恐惧折磨得遍体鳞伤。

凌晨三点，褚子健小心翼翼放下女儿，在书房铺开纸笔。台灯下，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写满的稿纸堆成小山。这一夜，他要为深爱的两个“小宝贝”，找到守护她们的答案。

晨光斜斜照进妇产科走廊，叶梅攥着笔的指尖泛白，手术同意书在膝头微微发颤。父亲按住她的手，声音里满是疼惜

叶梅爸爸：“小梅，再等等，这么大的事……考虑清楚一下

叶梅（叶医生）：爸，我考虑清楚了

话音未落，李明贞举着手机从转角冲出来，屏幕上的通话记录已被褚子健的号码填满。

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褚子健喘着粗气撞开玻璃门，白大褂下摆扬起一片凌乱。他一眼就看见蜷缩在椅子上的叶梅——她咬着下唇，睫毛上还凝着未干的泪珠，像只被雨打湿的蝴蝶。李明贞朝叶父使了个眼色，两人默契地退到走廊尽头，只留下皮鞋底与瓷砖摩擦的细微声响。

褚子健（褚医生）：“这么大事你怎么不跟我商量？”褚子健蹲下身，伸手想握她的手，却在半空顿住。

叶梅（叶医生）：“跟你商量有用？小好好不容易接受我，我不能让她觉得被分走了爱！”

褚子健（褚医生）：“你怎么就笃定小好不接受弟弟妹妹？”褚子健声音发涩，指尖轻轻擦过她泛红的眼角，“还记得上个月吗？她抱着绘本问‘妈妈肚子里什么时候会有小宝宝’，说想当全世界最好的姐姐……”

叶梅（叶医生）：叶梅猛地抬头，泪珠顺着下颌滑落：“那只是小孩子一时兴起！她才六岁，根本不懂有了弟弟妹妹意味着什么！”她突然抓住褚子健的袖口，指甲几乎陷进布料，“你没见过她刚被接来时，整夜攥着我的衣角不肯睡的样子……我怕她会觉得，我有了新宝宝就不要她了……”

走廊尽头，李明贞悄悄抹去眼角的泪，转身拦住想上前的叶父。

透过玻璃窗，晨光勾勒出两人交叠的身影——褚子健将叶梅颤抖的手贴在自己心口，喉结滚动着不知说了什么；叶梅的肩膀渐渐放松，终于溃不成军地扑进他怀里，泪水浸透了他胸前的衣襟。

褚子健（褚医生）：“我们一起告诉小好，好不好？”褚子健的声音混着哽咽，在空旷的走廊回荡，“她比我们想象中更爱这个家，就像……就像我们爱她那样。”

叶梅（叶医生）：点了点头，不说话

褚子健则是抱着叶梅往车上走去，叶梅让她放下，褚子健不放，叶梅父母则是自己打滴回家，叶梅和褚子健去接小好，打算亲自告诉小好有弟弟妹妹的事，于是车上跟褚子健说

叶梅（叶医生）：如果小好不喜欢弟弟妹妹，我会选择把这个孩子打掉

褚子健（褚医生）：好的，听老婆的

不知不觉到小好学校啦，小好蹦蹦跳跳地抛出学校门口牵着父母的手走向停车场。夕阳为三人的身影镀上金边。

叶梅看着女儿欢快的模样，掌心沁出薄汗，悄悄捏了捏褚子健的手。

上车后，小好突然转身，关切地盯着叶梅

褚小好（褚医生女儿）：妈妈，你今天去医院，身体好点了吗？

叶梅（叶医生）：叶梅深吸一口气，轻轻握住女儿的手："小好，如果妈妈给你生个弟弟或妹妹，你会开心吗？"

褚小好（褚医生女儿）：小好的眼睛瞬间亮得像星星，兴奋地拍着手："真的吗？我太高兴啦！我一定会做个超棒的姐姐！"她歪着头，好奇地追问："那弟弟妹妹现在在哪里呀？"

叶梅（叶医生）："在妈妈肚子里呢，再过八个月就能出来和小好见面啦。"叶梅笑着说，眼眶微微湿润。

褚小好（褚医生女儿）：小好摸了摸叶梅肚子，很小弟弟或妹妹打招呼，宝宝你好，我是你的姐姐，你要乖乖的，在妈妈肚子里，等你出来了，姐姐给你讲故事，把玩具都分给你一起玩

褚子健从后视镜里与她对视，两人相视而笑，所有的顾虑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回到家，褚子健在厨房做饭，厨房里很快飘出饭菜的香气。叶梅陪着小好写作业，耐心地讲解着数学题

褚小好（褚医生女儿）：小好突然放下笔，小心翼翼地将耳朵贴在叶梅的肚子上："宝宝宝宝，我是姐姐哦，以后我会保护你的！"

叶梅（叶医生）：叶梅抚摸着女儿的头发，心里满是温暖。

晚餐时，小好兴奋地给每道菜都取了名字

褚小好（褚医生女儿）：这个叫'欢迎宝宝炒青菜'，这个是'姐姐爱心红烧肉'

一家人其乐融融，欢声笑语充满了整个屋子。

饭后，三人窝在沙发上。褚子健掏出手机，在家族群发了条消息

褚子健（褚医生）：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我老婆，怀孕了！我们决定留下这个小宝贝。"消息刚发出，群里立刻弹出满屏的祝福。

叶梅的父母打来视频电话，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叶梅爸爸：早就该这样，我们等着抱外孙啦！

叶梅刚挂断父母的电话，手机还攥在掌心发烫。屏幕上“妈妈来电”的字样再度亮起时，她望着天花板轻笑：“这下该换子健接招了。”果然，隔壁书房传来褚子健略带无奈的应答

褚子健（褚医生）：妈，您放心……真不用连夜过来……”

厨房飘来红枣粥的甜香，叶梅捧着肚子走到门口，正撞见丈夫举着手机冲她比口型

褚子健妈妈：电话里婆婆的声音中气十足：“什么不用！前三个月最金贵！我明早五点的大巴，记得来接！家里的老母鸡都杀好了，给梅梅炖最补的汤！”

褚子健刚要开口，叶梅突然凑到手机旁

叶梅（叶医生）：妈！我想吃您腌的酸萝卜！

褚子健妈妈：电话那头瞬间传来惊喜的笑声：“哎哟我的乖儿媳！早说呀！妈带了十坛子，保准让你吃到生！”

听着婆媳俩热火朝天地讨论菜谱，褚子健无奈地摇摇头，却在转身时偷偷红了眼眶——两个最爱他的女人，正用最温暖的方式，将爱意编织进生活的细枝末节。

褚子健妈妈：儿媳妇，有三个月是最重要的，我和你公公明天过去，去照顾你，给你炖鸡汤，补一补，一定把你和肚子里的孩子照顾好，还有我的大孙女

叶梅（叶医生）：我知道，谢谢爸妈，辛苦你们了，那你们早点休息，明天还要早起

褚子健妈妈：好的，那晚安了，挂电话之前还不忘记交代褚子健，小褚，照顾好我的儿媳妇，出事为你是问

#褚子健（褚医生）：妈，我还是不是你亲生的

褚子健妈妈：不是，你是捡来的

电话挂完，褚子健也给李明贞发了条消息

#褚子健（褚医生）："多亏有你，叶梅决定留下孩子了！改天一定要请你吃饭好好道谢！

李明贞（护士长）：很快收到回复："太好了！这顿饭我可记着了啊！"

夜深了，叶梅像往常一样给小好洗漱、讲故事。

褚小好（褚医生女儿）：小好抱着叶梅不肯松手："妈妈，以后我每天都要给宝宝讲故事，还要把我的玩具都分给他一半！"

叶梅（叶医生）：叶梅亲亲女儿的额头，轻声说："小好真是个贴心的好姐姐。"

月光透过窗帘洒进房间，看着女儿恬静的睡颜，叶梅靠在门口，嘴角挂着温柔的笑意。

褚子健（褚医生）：褚子健走来，从身后环住她的腰："看，我说小好会喜欢的。"

叶梅（叶医生）：叶梅转身将头埋进他怀里："以后，我们就是四口之家了。"

看着小好睡着了叶梅和褚子健轻手轻脚的走出来，回到自己的房间，叶梅先洗漱好躺在床头看育儿书突然被子健从背后抱住

褚子健（褚医生）：“后悔要这个小麻烦了？”他的下巴蹭着她的发顶，声音里带着笑意。

叶梅（叶医生）：叶梅反手搂住他的胳膊，指尖轻轻划过他手背上的旧疤——那是去年急诊时为护患儿留下的。“有你们在，再麻烦也是甜的。

窗外的月光正巧落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映出一片温柔的银辉。晚风轻拂，仿佛也在为这个充满爱的家庭轻声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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