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影摇情

清风白龙传2之《长平记》第25集：烛影摇情

暴雨后的深夜，潮湿的空气裹挟着泥土的腥甜渗入残破道观的每一处缝隙。司马锦云独自倚在廊柱上，翡翠短剑横放在膝头，剑身上未干涸的血迹在月光下泛着暗红的光。幽冥帝君现身时那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仍萦绕在心头，他望着夜空中破碎的残月，眉头紧锁如结。

"还在想幽冥帝君的事？"温柔的女声从身后传来。史红烛提着一盏莲花灯，鹅黄的光晕将她的身影拉得纤长，素色裙摆沾着细碎的草叶，发间却别着一朵沾露的野菊。她在司马锦云身旁坐下，药箱里的瓶瓶罐罐随之轻响，"吴先生说，那面具下的面容...似乎与先皇有几分相似。"

司马锦云喉头微动，想起那黑袍人摘下面具时惊鸿一瞥的面容。相似的眉骨，相同的鹰目，却透着先皇不曾有的阴鸷。他握紧剑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若真是先皇...那这二十年来的宫闱秘辛，恐怕远比我们想象的更可怕。"

史红烛轻轻叹了口气，从药箱中取出金疮药。烛火摇曳间，她的指尖带着淡淡药香，小心翼翼地为司马锦云处理手臂上的伤口。白日里激战留下的剑伤狰狞可怖，可她的动作却轻柔得仿佛在触碰一件稀世珍宝："你总是这样拼命..."她的声音突然哽咽，"那日你被幽冥殿的锁链缠住时，我真怕..."

话音未落，司马锦云突然扣住她的手腕。史红烛抬头，撞进他深邃如墨的眼眸。道观外的虫鸣声不知何时消失了，唯有两人急促的呼吸声在静谧中交织。"红烛..."司马锦云的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从药王谷初见时，你为我挡下那支毒箭开始..."

他的话被史红烛颤抖的唇堵住。这个吻来得毫无预兆，带着少女的羞怯与隐忍已久的炽热。史红烛的泪水滴落在司马锦云的脸颊，混着药香与血腥气，在夜色里酿成一坛醉人的酒。莲花灯不知何时倾倒，烛火在青砖上晕开一片暖黄，将两人纠缠的身影映在斑驳的墙壁上。

司马锦云抱起史红烛走向内室，木门发出吱呀轻响。月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落，在床榻上铺就银白的锦缎。史红烛的衣衫滑落时，司马锦云看见她背上纵横交错的疤痕——那是为了试药留下的印记。他俯身亲吻那些伤痕，像是在安抚一只受伤的小鹿。史红烛环住他的脖颈，在他耳畔轻喘："别再离开我..."

缠绵过后，史红烛蜷缩在司马锦云怀中，听着他有力的心跳。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又下了起来，淅淅沥沥敲打着瓦片。"若能一直这样就好了。"她喃喃道，指尖无意识地在他胸口画着圈。司马锦云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等解决了幽冥殿，我们去药王谷。我要在漫山遍野的药香里，给你一场风风光光的婚礼。"

史红烛的眼眶再次湿润，将脸埋进他的胸膛。黑暗中，她想起白日里幽冥帝君现身时，燕无双望着司马锦云的眼神。那眼神里有担忧，有信任，更有一丝难以言说的情愫。但此刻，她不愿去想这些。她伸手熄灭床头的烛火，在无尽的夜色中，只愿与眼前人沉溺在这片刻的温柔里。

然而，这份宁静并未持续太久。三更时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夜的寂静。沐林风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公子！燕姑娘追踪太后的踪迹时，在城郊古墓发现了异常！"司马锦云立刻起身披衣，史红烛也迅速整理好衣衫。临别前，司马锦云在她额间落下一吻："等我回来。"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史红烛走到窗边。雨幕中，燕无双的白衣若隐若现，手中的玉笛泛着清冷的光。两个身影并肩消失在夜色里，史红烛握紧了手中的药瓶。她知道，幽冥殿的阴谋远未结束，而在这场关乎天下的纷争中，儿女情长终究只能暂埋心底。

但至少，在这个雨夜，她曾拥有过属于自己的温柔。史红烛转身走向药箱，取出调配好的解药。黎明前的黑暗最为浓重，而她愿做那一缕驱散黑暗的药香，无论前路有多少艰险，都将与他并肩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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