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的帘子拉开了些,正午的阳光从窗台斜照进入房间,毫不吝啬地倾洒在病床上,地板上,整个房间都亮堂起来了。
躺在病床上黑发少年睁开眼睛的第一反应是有一瞬间茫然无措,很快意识到充斥消毒水气味的所处环境是哪里。
紧接着是对于通往三途川再次失败的厌烦和无可奈何的习惯,眼底涌起对于世界的厌倦及几乎微不可见对于重新活下来的惊讶。
他还以为刚刚的一切都是死前的梦呢,还想说,怎么那么奇怪呢。
迷迷糊糊之间就很熟练的配合着医生完成洗胃,然后就睡着了。
他摸摸重新缠好绷带的手臂,面无表情,再无丝毫情绪流露出来。
“真是不幸啊,又活下来了。”
“究竟是哪个好心人又破坏我好不容易精心设计的自杀计划,看来只能下次再尝试了。”
他对自己的生命表现十分陌视,就好像在说今天的天气似乎挺不好下次再出门一样,满不在乎地说着在常人眼中十分荒诞的话。
“……你醒了。”一道似乎在压抑着怒意有些略显冷淡的声音从门口的方向传耒。
少年这会儿才意识到门口杵着一个人,有些疑惑地转头看去。
那个身材纤细,个子不高的黑发少女手上提着饭盒,贝雷帽微斜遮住了她的眼睛,但只凭下半张脸的几分颜色就能猜出来人定会是个风华绝代的美人。
“就是你……”黑色少年刚说出口的话在少女抬眼看向他的时候突然就像是被人掐住话柄一般止住了。
“你怎么来这里了,可真是凑巧。”他将那一瞬间莫名其妙从心底涌出的的欢喜压了下去,他只觉得有点怪异,转而这种感觉一股脑的都转为阴阳怪气。
“修治……你这是离家出走了,还是叛逃?”费理伊娅·米哈伊洛维希·陀思妥耶夫斯卡娅明知故问,她就好奇这人还认不认这个名字。
听见这话,已经抛弃过往一切,并且更名为太宰治的黑发少年鸢色的眼睛瞳孔一缩,耳垂有些发热,突然感觉有一些莫名的羞耻感,越来越烈,好像要把他溺亡才肯罢休。
但他还咬咬牙,故作轻松道。
“不,是被赶出来了。”才怪。
“所以……亲爱的小费理看见人家这么可怜。”
“你难道忍心不收留人家吗?人家很好养的哦,只需要足够的蟹肉罐头和及时替换较为干净透气的绷带就好了。”黑发少年他丝毫不带犹豫的用着小女生撒娇的语气双手合十,鸢色的眼睛布灵布灵的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发动狗狗眼攻击。
……沉默是今晚奈康桥头的月。
你这家伙从这个时候就已经开始……开始不要脸了吗?!!!(震惊大声地呐喊)
你完全不必要故意扮演丑角逗别人开心。
“我,我真的很不忍,不忍心看着我亲爱的……钱包干瘪下去。”费理伊娅·米哈伊洛维希·陀思妥耶夫斯卡娅冷漠地与那双鸢色桃花眼的主人对视。
“好无情啊~费理~”
“嗯嗯……你现在还叫津岛修治吗,就算一直待在横滨,也迟早会被发现的吧。”费理伊娅·米哈伊洛维希·陀思妥耶夫斯卡娅将手中的饭盒放下。
“我才没有那么愚蠢呢,咦,你带了些什么。”
他有些好奇地爬起来跪坐着,小心翼翼的靠近病床旁边的床头柜上的饭盒。
“是!十分……普通的白粥哦!”费理伊娅·米哈伊洛维希·陀思妥耶夫斯卡娅故意吊着人的胃口。
“上司几太。”曾名作津岛修治的黑发少年有些兴致缺缺的伸出一根手指戳着不透明的饭盒。
“嗯?你说什么?”
“我说上司几太,我现在的名字。”他有一些不想说自己的名字,故意随口编了个。
“呵,自杀未遂?还挺有个性,所以你就吞了两瓶安眠药近70颗的安眠药?所以还得多亏这药性不够,至少要吞下上百颗才行,你才活着。”
费理伊娅·米哈伊洛维希·陀思妥耶夫斯卡娅扯了扯嘴角还是面无表情。
“我不是开玩笑的。”黑发少年腰板挺直,衣冠正襟跪坐着一本正经说道。
“那我是开玩笑的,这里面的是较为清淡的海鲜粥,我本来精心准备给你的,看来你并不感兴趣呀。”她做势要将饭盒拿走。
“是我错了,记错了你的口味。”她又接着垂眸,低声说道。
“不,我只是开个小小的玩笑,仅此而已。”他像是有些护食的猫崽子连忙按住了饭盒。
“然后呢。”
“太宰,太宰治。”他神色淡淡的。
“中国古复姓太宰,太师太宰的太宰吗?”
“还是《万叶集》中的太宰权帅的太宰。”
“Dasein(此在)?”
“Décadentisme(颓废派)?”
“Dadasme(达达主义)?”
费理伊娅·米哈伊洛维希·陀思妥耶夫斯卡娅她真的很好奇到底是哪种解释道,“就像修治取自于修身治国齐家平天下。”
“唔,嗯。”他已经打开饭盒,开始将一勺刚舀起的海鲜蟹肉粥往嘴里送。
他其实当时没想那么多的,只是一个名字罢了,但是突然想到感觉合适就这么用下去了。
原来还有那么多意义吗?
“你猜。”太宰治有些敷衍道。
“事实上,我更倾向于第二个猜想。”
“随你。”太宰治感到有些无聊,但面对女性,还是多年未见的好友还是耐下性子。
只是。突然脑海中闪过这个姓氏,而之所以叫太宰治,只是我单纯想要保留名字中的最后一个字罢了。
为什么非要执着于一个名字呢。
别问了,就像……别问流浪猫为什么流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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