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晨光微熹

晨光透过蕾丝窗帘洒进房间时，我正趴在蕾斯提娅床边打盹。昨夜守到太晚，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勒斐斯鲁..."

　　软糯的童音让我瞬间清醒。蕾斯提娅已经自己坐了起来，粉色的长发乱蓬蓬的，紫罗兰色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

　　"饿了吗？"我揉了揉酸痛的脖子，"我去给你拿早餐。"

　　她摇摇头，小手拽住我的衣角："陪我。"

　　十岁的蕾斯提娅说话总是这样简短，却让人无法拒绝。我只好坐回床边，帮她梳理那头乱糟糟的粉色长发。

　　"做噩梦了？"我注意到她眼下淡淡的阴影。

　　她点点头，突然扑进我怀里，小小的身子微微发抖："梦见你又走了。"

　　我轻轻拍着她的背："不会的，我答应过要一直陪着你。"

　　楼下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巨响，接着是艾莉西亚惊慌的喊叫："对不起！我马上收拾！"

　　我笑了笑，艾丽西娅自从来到这里，或许是因为不太熟悉角色的转换，每次都会弄出一点小差错。看来这位前公主的打工生涯开局不太顺利。

　　"想去看看吗？"我帮她换上淡粉色的连衣裙。

　　蕾斯提娅点点头，光着脚丫就要往外跑，被我一把捞起来："穿鞋！"

　　厨房里一片狼藉。艾莉西亚手足无措地站在打翻的面粉堆里，艾琳在一旁笑得直不起腰。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艾莉西亚涨红了脸，"我只是想帮忙烤面包..."

　　伊莉雅双手叉腰站在门口，金发马尾随着她摇头的动作一晃一晃："第几次了？这是你今天早上打翻的第三个碗！"

　　看到我们，伊莉雅的表情立刻柔和下来："蕾斯提娅！感觉好些了吗？"

　　蕾斯提娅从我怀里溜下来，跑到伊莉雅身边，小手拽了拽她的围裙："想吃蜂蜜面包。"

　　"马上就好。"伊莉雅弯腰亲了亲她的额头，然后瞪了艾莉西亚一眼，"前提是某人别再打翻面粉。"

　　艾莉西亚委屈地撅起嘴："我在皇宫从没做过这些..."

　　"现在开始学也不晚。"我拿起扫把递给她，"先从打扫开始吧。"

　　蕾斯提娅好奇地看着艾莉西亚笨拙地扫地，突然拉了拉我的手："她是谁？"

　　"新来的服务生，叫艾莉西亚。"我蹲下身与她平视，"要和她做朋友吗？"

　　蕾斯提娅歪着头想了想，然后点点头，迈着小短腿走到艾莉西亚面前，递给她一块手帕："擦擦脸。"

　　艾莉西亚愣住了，随即蹲下来接过手帕："谢、谢谢..."

　　阳光透过厨房的窗户洒在这一大一小两个女孩身上，竟有几分温馨。

　　早餐时，旅店渐渐热闹起来。蕾斯提娅坐在我腿上，小口小口地吃着伊莉雅特制的蜂蜜面包。

　　艾莉西亚在艾琳的指导下，终于能像模像样地端盘子了，虽然动作还有些僵硬。

　　"进步很快嘛。"我笑着对满头大汗的艾莉西亚说。

　　她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比宫廷礼仪课难多了..."

　　伊莉雅端来一杯果汁给蕾斯提娅，突然压低声音问我："她真是公主？"

　　"前公主。"我纠正道，"现在只是我们的服务生。"

　　伊莉雅若有所思地看着艾莉西亚忙碌的背影："总觉得她身上有种特别的气质..."

　　正说着，蕾斯提娅突然拽了拽我的袖子："勒斐斯鲁，手。"

　　我低头一看，手臂上的黑纹不知何时又浮现出来。赶紧拉下袖子，但伊莉雅已经看到了。

　　"这是什么？"她皱眉抓住我的手腕。

　　"没什么，可能是过敏..."我试图搪塞。

　　"骗人。"伊莉雅蓝眼睛直视着我，"从你回来就不对劲。那些黑纹，还有突然醒来的蕾斯提娅..."

　　蕾斯提娅突然伸出小手，按在我的黑纹上。一阵清凉的感觉传来，黑纹竟然暂时褪去了。

　　"蕾斯提娅？"我惊讶地看着她。

　　小女孩只是眨了眨紫罗兰色的大眼睛，继续啃她的面包，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伊莉雅和我面面相觑。就在这时，艾琳的尖叫声从大堂传来："老板娘！有客人打架！"

　　我们赶紧冲出去，只见两个醉醺醺的客人正在推搡，打翻了好几张椅子。艾莉西亚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

　　"住手！"伊莉雅叉腰站在两人中间，"要打出去打！"

　　其中一人醉眼朦胧地指着艾莉西亚："她...她把酒泼在我身上！"

　　"我不是故意的..."艾莉西亚咬着嘴唇。

　　眼看冲突又要升级，一个稚嫩的声音突然响起："不许欺负艾莉西亚！"

　　所有人都愣住了。蕾斯提娅不知何时跑到艾莉西亚身前，张开双臂像只护崽的小母鸡。

　　更令人惊讶的是，她的紫罗兰色的眼睛变换了一下。

　　两个醉汉的酒似乎一下子醒了，慌忙道歉后灰溜溜地逃走了。

　　"谢谢你，小勇士。"艾莉西亚蹲下身，轻轻抱了抱蕾斯提娅。

　　小女孩在她耳边悄悄说了什么，艾莉西亚突然红了脸，偷偷看了我一眼。

　　"她说什么了？"我好奇地问。

　　艾莉西亚摇摇头，笑着跑回厨房去了。

　　傍晚打烊后，我们围坐在后院的花园里吃晚餐。

　　艾莉西亚已经能熟练地使用餐具了，甚至和艾琳有说有笑。

　　伊莉雅兴致勃勃地讲述今天遇到的奇葩客人，蕾斯提娅则安静地啃着鸡腿，时不时往我盘子里夹她不爱吃的胡萝卜。

　　这样的日常，平凡却珍贵。

　　夜深人静时，我独自站在后院的星空下。手臂上的黑纹又开始隐隐作痛。

　　"勒斐斯鲁。"

　　我回头，看到蕾斯提娅抱着小熊玩偶站在门口，光着脚丫，睡裙上沾着草屑。

　　"怎么不睡觉？"我走过去抱起她。

　　她的小手按在我的黑纹上，那股清凉的感觉再次传来："痛吗？"

　　"不痛。"我亲了亲她的额头，"快去睡吧。"

　　她摇摇头，固执地抓着我的衣领："一起睡。"

　　我只好抱着她回到房间。给她盖好被子后，她突然说："艾莉西亚喜欢你。"

　　"什么？"

　　"她给我讲了你和她的冒险故事，她说你是一位很值得托付的人。"蕾斯提娅打了个哈欠，"但伊莉雅姐姐更喜欢你。"

　　我哭笑不得地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小孩子别瞎说。"

　　她钻进被窝，只露出一双紫罗兰色的大眼睛："我都知道。"说完就闭上眼睛，很快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粉色的长发上，我轻轻叹了口气。这样平静的日子，希望能一直持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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