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图书馆占座吗？有意思

有私设不喜欢的宝跑吧

1

木叶大学图书馆的穹顶将九月的晨光过滤成淡金色的薄纱，尘埃在光柱中跳着缓慢的华尔兹。清晨六点三十分，当第一缕阳光穿过哥特式建筑的彩绘玻璃时，旗木卡卡西已经坐在了他惯常的位置——三楼西北角的单人阅览桌。这个位置背靠承重墙，左侧是整面落地窗，既能享受自然光照，又不会受到阳光直射的干扰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推了推墨镜，银灰色的睫毛在镜片上投下细密的阴影。面前摊开的《创伤后应激障碍研究》已经翻到第七章，父亲二十年前用铅笔写下的批注依然清晰可辨：

"杏仁核过度激活时，建议结合眼动脱敏疗法——朔茂，1999.3"

钢笔尖在笔记本上停顿，墨水在纸面晕开一个微小的圆点。卡卡西无意识地摩挲着左腕的疤痕，这个位置正好对应着桡动脉的走向，是医学生们练习静脉穿刺的首选。但只有他知道，这道泛白的痕迹来自十二岁那年的手术刀——在父亲书房昏黄的台灯下，刀刃反射的冷光至今仍会在雷雨夜闯入他的梦境。

他抿了一口黑咖啡，85℃的水温完美萃取了蓝山咖啡豆的香气。这是他在医学院实验室养成的习惯——精确到度的生活方式。正当他准备继续阅读时，一股混合着机油、烟草和廉价古龙水的气息强势入侵了他的安全半径。

2.

"喂，这是我的专座。"

伴随着机车靴踏地的闷响，一个黑色身影笼罩了卡卡西的阅读灯。宇智波带土像阵黑色旋风般卷到桌前，铆钉背包砸在百年历史的红木桌面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他今天换了件做旧的皮夹克，袖口磨损处露出暗红色的里衬，像道结痂的伤口。卡卡西注意到他右耳新打了耳洞，银色的环饰在晨光中闪着危险的光。

"根据图书馆使用守则第三章第五条..."卡卡西的声音透过医用口罩传出，带着手术室特有的冷静，"公共阅览区采取先到先得原则，不存在所谓的'专座'。"

"少来这套官僚说辞！"带土哗啦抖开本《垮掉的一代》，书页间飘落几张酒吧收据和疑似地下演唱会门票的碎片，"你们这些实验室标本，连呼吸都要按标准流程来吧？"

卡卡西的目光扫过对方右手虎口的新伤，创面边缘呈现不规则撕裂——典型的徒手格斗伤。而带土此刻正盯着他翻开的书页，那里有张脑部CT扫描图，灰白色影像在神经学教授眼中是精确的解剖图谱，在文学系学生眼里或许像幅抽象派油画。

3.

"看什么看？"带土突然抓过他的咖啡杯猛灌一口，随即整张脸皱成一团："靠！这跟直接喝消毒液有什么区别？"

"85℃水温冲泡的蓝山咖啡豆，咖啡因含量约1.2%，理论上..."

"停停停！"带土做了个夸张的呕吐表情，从兜里掏出震动不停的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卡卡西敏锐地瞥见一张泛黄的老照片：年幼的带土站在樱花树下，身旁空着个明显是刻意留出的位置，构图失衡得令人不适。

手机第三次砸在桌面时，卡卡西的钢笔尖在纸上洇出个墨点。他抬眼看向借阅区墙上的静音标识，却意外注意到带土耳后未擦净的血迹——位置靠近颞浅动脉，这个发现让他不自觉地握紧了钢笔。

"怎么？天才医生要给我看诊？"带土挑衅地凑近，呼吸间带着薄荷糖掩盖不住的酒精味，"还是说你们医学院的优等生都有偷窥癖？"

卡卡西的视线落在带土锁骨处的淤青上："尺骨鹰嘴击打造成，最近一场斗殴发生在36小时前。"他的声音平静得像在陈述实验数据，"建议你处理一下耳后的伤口，再感染会导致淋巴结肿大。"

带土的表情瞬间凝固，随即变得更加暴躁："谁要你假好心！"他猛地拽过卡卡西的笔记本，"让我看看天才都在记什么..."

纸页翻动间，带土愣住了。那根本不是课堂笔记，而是一幅幅精细的解剖素描，每幅图旁边都标注着工整的医学笔记。最新的一页上画着只右耳，耳廓结构精确到每道褶皱，旁边写着："耳后撕裂伤，长约1.5cm，未缝合，有感染迹象——需清创处理"。

4

下午三点的阳光开始西斜，带土突然起身接电话时，手肘撞倒了新买的焦糖玛奇朵。两人同时看着褐色液体在书页上蔓延，像幅逐渐显影的旧照片。卡卡西的右手悬在半空，解剖学教授称赞过"天生就该拿手术刀"的手指此刻微微颤抖。

"等等..."带土的声音突然卡住。他看见被浸湿的扉页上，褪色的钢笔字迹在咖啡渍中慢慢浮现：

"致卡卡西——

医学能修复组织损伤，但有些伤口需要比手术刀更温柔的触碰。

生日快乐

——父亲 2000.9.15"

图书馆的中央空调发出轻微的嗡鸣，卡卡西的护目镜反射着冷光，完美隐藏了他的眼神。带土突然注意到书脊上的藏书章——"旗木朔茂纪念文库"，捐赠日期是2003年9月，正好是那位传奇外科教授自杀后的第七天。

"我不知道这是..."带土的声音低了下去。他口袋里还揣着昨晚在酒吧写的诗稿："我们用愤怒包扎童年，却忘了伤口需要呼吸"。此刻那些词句像刀子般扎着他的掌心。

5.

闭馆铃声响起时，带土仍保持着弯腰的姿势。他用了三包纸巾、两小时冷风吹干，还是无法完全去除咖啡渍。管理员过来催了第三次，最后叹息着说："旗木教授当年总是最后一个离开的读者，有时会帮我们整理被学生弄乱的书籍。"

卡卡西站在暮色中的借阅台前，看着带土把修复好的书交给卡卡西。黑发青年难得安静的样子让他想起实验室里那只受伤的流浪猫——上周被他偷偷包扎后逃走的那个，右后腿也带着类似的擦伤。

"喂。"带土突然塞给他一张皱巴巴的纸，"赔你的。"

纸上是用咖啡渍画的简笔画：一个戴墨镜的小人坐在书堆上，旁边写着"对不起"三个字——墨迹还没完全干透，在夕阳下泛着琥珀色的光。卡卡西注意到画作边缘有被反复揉搓又展开的痕迹。

6.

当卡卡西穿过图书馆的罗马柱长廊时，夜风掀起他白大褂的下摆。他摸了摸口罩，惊讶地发现自己在笑…

而在图书馆的另一个出口，带土正盯着手机里刚搜索到的新闻截图——"著名外科专家旗木朔茂疑似因医疗事故自杀"，配图是年幼的卡卡西站在葬礼上，左腕缠着渗血的绷带

摩托车引擎轰鸣着撕破夜色，带土突然调转车头，朝着医学院实验室的方向驶去。后视镜里，他看见自己耳后的伤口又开始渗血，这让他想起卡卡西刚才那个未被说出口的提醒——"你该处理一下那个伤口"。

夜风呼啸中，带土想起自己为什么坚持要坐那个位置——他刚入学时，曾看见一位银发教授在那里为哭泣的学生耐心讲解。现在他知道了，那个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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