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化疗。

季凝硬撑着坚持了一个半月的化疗，终于还是扛不住了。那疼痛就像无数只蚂蚁啃噬全身，每一寸肌肤、每一块骨头都在叫嚣着痛意，她甚至觉得自己宁愿去死。

季凝：她轻轻开口，声音淡漠：简医生，我想放弃治疗了。

听到这句话，简华年猛地放下手中的资料，动作带着些许急躁与不安。

简华年：为什么？告诉我一个理由。

季凝：季凝依旧保持着那份平静，淡淡地笑着：您是白血病治疗这方面的专家，怎么会不知道呢？

简华年的面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简华年：我知道这很疼……但是，相信我，你会好的。

季凝：我……我真的，太疼了。

这一句轻飘飘的话从季凝嘴里说出来，却如同烙印一般，深深地刻进了简华年的心里，让他为这个姑娘感到无比心疼。

简华年：这样吧，还剩半个月，我抓紧给你治疗。然后你出院疗养一段时间。你觉得可以吃药调节的话，那就吃药调节；受不了的话就回来化疗。作为你的主治医生，我只能这样奉劝你。不然我也勉强不了你。你看行吗？

季凝：无奈地点点头。

简华年：我这里刚有一批从国外新进的药，专门治疗你这种急性髓系白血病（AML）的，我今天就给你换上吧。不过这种药有一定副作用。

季凝：说吧。

#简华年：简华年紧锁眉头：虽然它能抑制你的病情，但嗜睡只是其中一小部分副作用。真正的副作用是它会让你吃不下饭，整天昏昏欲睡。如果你是一个人生活的话，我很怕你会挺不住。

季凝：我还以为多疼呢，没事的。

季凝：给我换上吧。

接下来的半个月里，季凝的病情逐渐稳定，往好的方向发展。然而，药物的副作用也让她的体重迅速下降，整个人瘦得像一阵风都能把她吹跑。

出院那天，季凝带了一大堆药离开医院。正值盛夏，树上的蝉鸣声刺耳得令人烦躁，火辣辣的太阳毫不留情地炙烤着街上每一个人。这时电话响了起来，是宋佑争。

宋佑争：喂，阿凝，去三亚玩得怎么样？准备什么时候回来啊？

季凝刚想回答，却又觉得嗓子干涩，说不出话来。这时许妍的电话插了进来。

季凝：我妈给我打电话了，一会儿回给你。

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季凝：喂，妈，我就快到家了。

许妍：噢噢，我怕你还堵在路上呢。

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后，季凝径直冲进卧室，把行李箱里的各种药分装进不同的瓶子里。五颜六色的药片在瓶中碰撞出清脆的声音，看起来竟有些好看。刚收拾好没多久，许妍就推门而入。

许妍：阿凝，去玩一趟怎么瘦成这样了呀？真是让我心疼死了。

许妍的目光无意间扫到了书架上那些装满药片的瓶子。

许妍：这些是什么？

季凝：心里一紧，故作轻松地说：害，这是我去三亚那边带回来的酷似药片的糖，怎么样，逼真吗？

许妍：买些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啊，快点下来吃饭了！

季凝松了一口气。

季凝：妈，我好累啊，不想去吃饭了，我想睡觉，你们吃吧。

季凝：说着便倒在床上。

许妍：那你饿了自己弄点吃的，吃过饭我和你爸要出去玩一趟。

季凝累得连回应都懒得用力，只是敷衍地“嗯”了一声，其实她根本没听清楚对方说了什么。

迷迷糊糊地睡着后，醒来摸过手机一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了。这时她才想起来要给宋佑争回电话。昏昏沉沉地拨过去，却发现对方已经关机……

季凝：不耐烦地嘟囔了一句：艹，国家总理都没他忙。

一阵头晕目眩袭来，不知是药物的副作用还是睡得太久的缘故。她摇摇晃晃地起身，从那些玻璃瓶子里拿出药片，随便找了杯水吞下，之后又倒头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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