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应该在家里吗?这不是…我和哥哥小时候经常玩耍的地方?”
正值深夜,湖面一片寂静,时而有几条鱼儿游出水面试图打破这无比压抑的氛围,却只换来湖面上那短暂掀起的层层涟漪,显然这零丁无力的动静根本影响不到一点。随着一分一秒的流逝,幽绿湖水不停演化无声无息的暗潮深渊,而此刻正不断贪婪般吞噬着身存岸边正奄奄一息的棕衣身影,似乎是不甘心便站起身环顾四周,确保目前自己所处的环境是否安全。
那件棕色风衣随着少年的动作在空中有序无序的摆动,而衣角处不知何时沾染些许水渍,也许是意外亦或者是巧合。只不过现在的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那就是回家以及找到自己哥哥江黎。
他拖动着疲惫的身体试图迈出步伐,他的双脚如同被绑上重铁球般难以前行,不止一点,比起前者更加奇怪的是,这具身体像是被无形之手窃取了浑身的力气,换作正常活动不可能会使身体如此劳累。每当向前走一步时,却换来不受控制的闷声倒地,回头看去是被路上的石块所绊倒。起初不死心以为只是巧合,每当他即将成功迈出前步时,却一次又一次的被石块绊倒而导致身体不受控制般向前倒下,见证他强撑着继续站起并提步试图向前。多番尝试过后,少年顿时意识到什么紧接着他的眸色微暗,目光停滞在绿湖上,与此同时眼神中时不时流露出几分暴戾与幽冷。
“是你们…都是你们干的!你们有本事从我的脑子里滚出来!”
“没日没夜的折磨我…我的这些年来遭受到的痛苦也只不过是你们的爱看的娱乐节目…你们就是帮有着变态癖好的偷窥狂…”
“我会找到你们的。”
话音刚落那位棕衣身影撇过头转身准备离去,毕竟是个正常人都不愿在这鬼地方多停留几分钟,哪怕是几秒钟都不愿意。只不过这次并未如前十几次一样因为石块而绊倒,而是后衣领处被某种不寻常的力道硬生生往绿湖方向拽去,少年怎么也没有想到会上演这么一出,他使尽全身力气却也无法阻止那无形的行为。只见他的距离与湖越来越近,紧接着则是被猛地一按,瞬间身上的衣物被迅速混入水中,而他的半个身体都浸泡在绿水中动弹不得,鼻腔被灌满阵阵池水甚至是浮于池底处的泥沙,连带着少年的气息也渐渐被这深渊掠夺。少年缓缓从水中睁开眼,他抬手试图能够抓取求生的希望,身体也在同时不断下沉,感受到这一点便放下手不再寻求希望。
就当他即将丧失生命时,一阵不合时宜的手机来电声渐声响起并打破这持久以来的氛围。紧随其后的是场景快速褪化为一间尚未开灯的卧室内,从窗外渗透进屋内的月光正不偏不倚照在床上正眠于梦乡中的少年,看上去是如此安详与美好。只不过现在的他正被自己梦境中的场景惊醒,他坐在床上不断大口呼吸着生怕自己再度被拖入湖水中,因为这个梦比他所经历的任何一场梦都要真实以及漫长,甚至都可以说是那就是真实发生过。而身下那张淡蓝色床单上正满是汗水与卷起的褶皱,掌心感受到到床单处的汗渍不免叹了口气,小声嘀咕着。
“又是梦吗?为什么最近这几场梦愈发真实,这根本就脱离了梦的原则…还是说那就是真实存在过的呢?”
“绝对不可能的,如果是真的那我现在不应该是已经死了吗。怎么可能还会坐在这里,肯定是我想多了…”
想到这里少年的思绪渐渐回笼,随着窗外的月光便抬眸瞥向照片栏处几张用红色图钉牢牢钉住的几张边缘发黄的照片;他叫江榆,榆木的榆,因为小时候父母听那道士讲自己命中缺木便以“榆”自为名。他自幼便在附近的青杭杂志社让哥哥江黎陪自己玩闹,而现在的他早已成为其杂志社中一名实地记者,虽然工资不高而且还要经常面对任何超自然现象的迫害,但这起码这是靠自己努力才赚来的工作。只不过件件怪事的发生,似乎就来源于他正式成为记者的那一晚。
想到这里江榆根本无心入睡,毕竟他可不想再被那双大手拽进湖里险些活活淹死。于是便伸手往床头柜到处摸索着,直至指尖触摸到略微冰凉的台灯按钮才渐渐放缓动作,按下紧接着暖黄色灯光射出并不偏不倚的罩在床头,尽管如此也算是在这暗夜内点燃一束微弱的光明,但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已经足够了,单凭这一盏灯足以驱散他心中那份久久不安的恐惧。江榆想了想干脆起身在厨房找找有什么吃的顺带缓解一下压力。
“真是的,怎么现在的我变得有些奇奇怪怪的。但愿待会儿不会吵到爸妈…”
“吱呀----”房门被他推开发出略显诡异的声响,然而江榆并不在意而是迈步走向客厅,现在的他眼底满是对食物的渴望与迫不及待,宛如饥饿的野兽般死死盯着不远处餐桌上那盘依然新鲜的鸡肝鸭肠,即将走到餐桌前时终于按耐不住便直接冲上前啃食着,他手中捧着那些动物肝肠,而下半张脸满是遗留的汁水,可他并不在意这些细节。此时此刻他的身影如同饿狼不断进食着盘中的肝脏,换句话说这根本不像是一个正常人能够干出的事情。
就当江榆顾着啃食时,两道目光透过另一条狭窄的门缝向着客厅的方向偷窥着一举一动,显然江榆的动作太响无疑把屋内的两人从睡梦中吵醒。而现在这两道目光中无疑都透露出惊恐与错愕,屋内的成年女人自从撞见客厅中那个狼吞虎咽的身影,纵使她怎么也无法平静下来。而现在她正脸色苍白,瞳孔放大有些不可置信。她试图开口打破氛围,尽管颤动着声音但她也不敢大声说话,生怕那个身影听到声音便朝自己冲过来。
“阿榆他…他怎么回来了。他不是被我们按在湖里淹死了吗?!他怎么还回来了?!”
“姓江的,阿榆是不是被湖里的水鬼上身了…他现在可是在啃着那些内脏!那是水鬼需要滋养精神的东西”
听到这些话正在窥看的成年男人一下愣神,他颤动着蹲坐在地上仿佛被夺去魂魄般眼神空洞,但他还是咬了咬牙,手下暗自握紧腰间的刀柄,透过月光刀面隐约泛着瘆人的寒光,他想要直接冲上前砍死眼前的怪物。见状女人心下一惊连忙按住男人的动作,她神情凝重的盯着男人半晌。换作另一边,江榆还并未察觉到身后的目光与那几道窃窃私语,仍然往嘴中不断塞入种种腥食紧接着嚼碎,咽入,消化。女人目睹眼前的举动不免咽了口唾沫随即小声对男人开口道。
“你疯了?现在的阿榆已经不是人了,你还妄想用这个试图砍死他?!”
“关键是他回来了…这根本不可能…”男人略显沙哑般自语着,他缓缓放下手中的菜刀同时他也放下人类最后的求生本能,他现在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冲上前和这个怪物拼命,二则是证实眼前人是否是真正的“江榆”比起前者来看,男人还是决定先确认一下。
“所以客厅的究竟是江榆…还是水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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