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世初醒

我睁开眼时，狼族首领苍夜正用尖牙轻咬着我的后颈。这个动作让我浑身一颤——在狼族习俗里，这是雄性标记配偶的方式。

"别闹。"我伸手推他毛茸茸的脑袋，掌心触到他耳后那道疤。那是上个月和豹族打架留下的，当时他浑身是血还冲我咧嘴笑。

苍夜松开牙，湿热的舌头却舔上我脖子。"霜霜好香。"他鼻尖蹭着我耳垂，呼吸喷在皮肤上激起一片鸡皮疙瘩，"昨晚豹族的臭小子又来找你？"

竹帘突然被掀开，阳光斜斜切进来。修长的身影倚在门框上，豹尾悠闲地甩着。"说谁臭？"云曜眯起琥珀色的眼睛，"昨晚可是霜霜主动叫我来的。"

我头皮一麻。昨晚确实是叫云曜来教认草药，但这会儿从他嘴里说出来活像偷情。苍夜的爪子瞬间扣紧我腰肢，我疼得"嘶"了声。

"松手！"我掰他指节，"你弄疼我了。"

苍夜立刻卸了力道，但手掌仍固执地贴在我腰间。他低头用鼻尖碰我额头，这个示弱的小动作让我心软了三分。"霜霜是我的。"声音闷闷的，带着狼族特有的喉音。

云曜突然大步走过来，豹尾"啪"地抽在苍夜手背上。两个雄性瞬间剑拔弩张，我夹在中间能闻到他们身上暴涨的信息素——松木混着血腥味。

"够了！"我猛地站起来，兽皮毯从肩头滑落。晨风吹得皮肤发凉，这才想起自己只穿着单薄睡裙。两道视线立刻黏上来，我甚至能感觉到目光扫过锁骨时的温度。

云曜突然伸手，指尖悬在我领口半寸处。我僵住了，看着他修长的手指微微发颤。"这里..."他声音沙哑，"沾了草叶。"

苍夜突然从背后贴上来，胸膛紧挨着我脊背。他下巴搁在我头顶，说话时震动顺着骨骼传来："我来。"粗糙的指腹擦过锁骨，力道大得几乎要磨破皮。

竹帘又被掀开，这次带着"嘶嘶"声。我浑身血液瞬间凝固——是蛇族首领青冥。他竖瞳扫过屋内，信子轻颤："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

最要命的是他手里拎着条银鱼。按照蛇族求偶传统，雄性会给心仪的雌性送新鲜猎物。上周他送我鸟蛋时，苍夜和云曜差点掀了整个部落。

青冥慢悠悠滑进来，鳞片摩擦地面的声响让我后颈发麻。他把鱼放在石桌上，信子突然舔过我耳廓："霜霜昨晚答应今天陪我巡河。"

"我什么时候——"话没说完就噎住了。昨晚睡前好像是答应过，但当时困得迷糊。现在三股不同的压迫感从不同方向袭来，我后背沁出薄汗。

苍夜的爪子不知何时已经变成半兽形态，尖锐的指甲抵着青冥咽喉。云曜的尾巴缠上我脚踝，力道不轻不重地摩挲着。青冥反而笑了，蛇尾悄悄环住我小腿，冰凉鳞片激得我一哆嗦。

"都给我出去！"我抓起兽皮砸向他们，"今天谁也别想——"

屋外突然传来急促的骨哨声。三人同时变色，这是部落紧急集合的信号。苍夜第一个冲出去，云曜拽着我手腕跟上，青冥的尾巴在门口犹豫片刻，最终轻轻勾了下我手指才松开。

广场上黑压压站满兽人。老祭司举着火把，火光映出中央那个被铁链锁住的身影。我呼吸停滞——那张脸和我现代的前男友林夏一模一样。

"在领地边缘发现的。"老祭司铁链哗啦作响，"他说认识霜霜。"

被锁住的男人抬头，目光直直刺进我眼底。他嘴角流血却还在笑，声音轻得只有我能听见："第十个灵魂碎片...终于齐了。"

苍夜突然暴起扑过去，却被一道无形屏障弹开。云曜的草药袋炸开，青冥的毒牙居然开始融化。男人手腕一翻，铁链寸寸断裂。

"好久不见。"他伸手抚上我脸颊，指尖温度烫得惊人，"这次，换我来审判你。"

林夏的手指在我脸上烙下灼痛，我浑身血液瞬间冻结。苍夜在五步外发出狼族特有的低频咆哮，喉音震得地面砂砾都在颤动。

"审判？"我拍开他的手，掌心火辣辣地疼，"你凭什么——"

话音戛然而止。他忽然拽开自己兽皮衣领，锁骨下方赫然浮现出九个暗红色印记，正像烧红的铁块般发亮。我胃部猛地抽搐，那是前九次穿越时留下的灵魂烙印。

云曜的尾巴突然绷直："霜霜退后！"他甩出三枚淬毒骨针，却在触及林夏皮肤时化作青烟。青冥的蛇尾刚缠上对方脚踝，鳞片就"滋啦"冒出焦糊味。

林夏轻笑，指尖划过我耳垂。那里有块月牙形胎记——是第一次穿越时他咬的。"记得在第三个世界吗？"他呼吸喷在我睫毛上，"你说要和我一起老死在雪原。"

苍夜突然暴起，兽化的前爪撕裂空气。林夏头也不回地抬手，狼族首领就像撞上无形墙壁般重重摔在祭坛石柱上。我听见骨头断裂的脆响。

"别动他！"我扑过去时闻到苍夜皮毛烧焦的味道，他嘴角渗血却还在用犬齿撕扯我的袖口，喉咙里滚着模糊的"快跑"。

林夏的靴底碾上苍夜指爪："畜生就该趴着。"喀嚓声响起时我浑身发抖，这声音和第七个世界他踩碎我腕骨时一模一样。

云曜突然从侧面撞来，琥珀色兽瞳缩成细线。林夏皱眉挥袖，豹族青年像破布娃娃般砸进药草堆。青冥趁机勒住林夏脖颈，鳞片却开始片片剥落。

"你们根本不懂。"林夏掰开蛇尾的声音像折断枯枝，"她每次穿越都在消耗别人的生命。"他忽然掐住我下巴，"对吧？第十个世界的原主'霜霜'，尸体还在河里泡着呢。"

祭坛火把突然齐齐熄灭。月光下，林夏背后浮现出九个重叠的虚影——都是我曾在不同世界用过的身体。最后一个虚影心口插着匕首，那是我在第二个世界为摆脱他做的。

苍夜突然咬住我裤脚往后拖，犬齿刺破布料。云曜咳着血爬起来挡在我前面，草药袋里滚落几颗猩红果实。青冥的断尾还在流血，却把毒牙抵在自己舌尖上——蛇族最后的搏命招式。

林夏忽然笑了。他伸手触碰祭坛中央的图腾柱，石柱表面立刻浮现出和我胎记一模一样的纹路。"你以为这些世界是真实的？"他指尖滴落的血在石板上腐蚀出深坑，"不过是你灵魂监狱的牢房。"

远处传来狼群此起彼伏的嚎叫，夜风裹着血腥味灌进领口。我摸到云曜偷偷塞来的骨刀，刀柄上还沾着他掌心的汗。苍夜喉咙里滚动的呜咽震着我小腿，青冥的断尾正悄悄缠上我的脚踝。

林夏突然僵住。他低头看我捅进他腹部的骨刀，表情竟带着欣慰："这次...终于对准心脏了？"鲜血从他指缝涌出，却诡异地逆流回伤口，"可惜，你忘了这些世界都由我——"

骨刀突然爆出刺目红光。云曜闷哼着按住我握刀的手，他掌心不知何时割破了，血液顺着刀身纹路流淌。苍夜用最后的力气撞向我们，狼族血液混入红光。青冥的毒牙"啪"地折断在刀柄上。

林夏终于露出惊愕。他腹部的伤口开始真正流血，九个灵魂烙印一个接一个熄灭。"你们..."他踉跄后退时，祭坛地面突然浮现出巨大的血色阵法——正是我每夜噩梦里的图案。

"霜霜！"三个声音同时响起。我握着滚烫的骨刀，看见阵法中央缓缓升起一扇青铜门。门缝里渗出黑雾，隐约有锁链碰撞声。

林夏突然狂笑，笑声震落树梢积雪。他染血的手指笔直指向我："你以为结束了吗？那扇门后——"

苍夜的利爪贯穿他胸膛。

小嗝嗝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