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从百叶窗的缝隙里爬进来,在陈光指间的录影仪上织出金色的条纹。耀星靠在沙发上,石膏绷带被阳光晒得暖烘烘的,男人的体温透过掌心传来,混着雪松香水的气息。录影仪的雪花屏一闪,画面突然清晰——六岁的陈光穿着浆硬的燕尾服,正在礼仪老师的纠正下练习刀叉摆放。
“笑要露八颗牙,不是让你假笑。”画面里的中年女人穿着香奈儿套装,手中的藤条“啪”地打在男孩手背上,“记住,陈家的继承人不需要情绪,只需要完美。”耀星看见镜头角落里闪过的钢琴,琴键上摆着摊开的《资本论》,六岁孩子的指尖在琴键上发抖,却精准地弹出了肖邦的夜曲。
画面跳转时,陈光的声音突然响起:“十二岁开始参加董事会,十五岁被送去军校,二十岁接管海外分部。”他的手指轻轻按在耀星手背上,像是在安抚受惊的幼兽,“每次想反抗,就会被送去‘矫正机构’——你看,连叛逆都是奢侈。”
新的画面里,十八岁的陈光站在毕业典礼上,西装革履的父亲拍着他的肩,镜头却悄悄扫过少年藏在袖口的淤青。“这是被电击的痕迹。”陈光的指尖划过屏幕,“因为我偷偷报名了美术联考。”耀星忽然想起画室里那些未完成的油画,原来每一笔颜料下,都藏着不被允许的年少轻狂。
“要继续看吗?”陈光的声音里带着自嘲,“后面是我被迫和商业联姻对象的订婚宴,以及亲手摔碎第一台数位屏的画面。”他按下暂停键,画面定格在二十岁的自己眼底,那里有团即将熄灭的火。耀星转头,看见现实中的男人眼底同样的暗潮,突然伸手握住他冰凉的指尖。
“不看了。”少年轻声说,拇指擦过陈光掌心的茧——那是常年握钢笔和高尔夫球杆留下的痕迹。窗外的风掀起窗帘,露出别墅花园里的秋千,座椅上落着一层薄灰。耀星忽然明白,这个被称作“太子”的男人,或许从来没有真正拥有过童年,就像他画里的向日葵,永远朝着阳光,却注定无法扎根土壤。
陈光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释然:“现在信了?有钱人的‘痛苦’,比短剧荒诞百倍。”他起身时,西装下摆扫过耀星的石膏腿,却在经过落地窗时,被少年突然拽住袖口。耀星仰头望着他,晨光在两人之间流淌,像一道温暖的桥:“那现在呢?你自由了吗?”
男人低头,镜片后的目光温柔得能融化坚冰。他轻轻抚过少年发顶,指腹擦过他眼角的泪痣:“遇到你的那天,我才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个人,而不是提线木偶。”窗外的鸟鸣突然清晰起来,耀星看见花园里的秋千被风吹得轻轻晃动,座椅上的灰尘正在阳光下慢慢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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