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路透照的真相

暴雨冲刷着剧组帐篷的帆布顶，许随霁盯着手机里疯传的“路透照”，指尖在屏幕上划出细碎的水痕。照片里他站在银杏树下，谢砚舟垂眸替他整理衣领，角度刁钻地截出前者“黑脸”的瞬间，配文“舟霁CP疑似决裂？谢影帝片场对许随霁冷脸”——但只有他知道，十秒前这人的指尖刚替他摘走头发上的银杏花瓣，指腹擦过耳垂时，耳尖红得比飘落的枫叶更明显。

“叩叩——”

房车铁门被敲了两下，谢砚舟穿着戏里的黑色风衣站在门口，肩线还滴着水，齿轮耳坠在阴影里晃了晃：“方便聊聊？”

许随霁没说话，只是将手机屏幕转向他。谢砚舟扫了眼热搜，忽然笑了声，弯腰脱下雨鞋——鞋底沾着的银杏叶碎末落在地毯上，和照片里的背景一模一样。他伸手替许随霁拂开被雨水打湿的刘海，指尖在他眉心敲了三下：“知道为什么这张照片会被截成‘黑脸’吗？”

房车暖光映着谢砚舟眼尾的痣，许随霁忽然想起那天的场景：秋风吹落银杏叶，他仰头接叶子时，谢砚舟忽然伸手替他摘掉头发上的花瓣，指尖从发间滑到耳垂，忽然低笑：“小霁头发太软，花瓣总爱往上粘。”那时对方的眼神极柔，眼尾的褶皱里盛着碎金般的阳光，却在镜头截取下，成了“冷脸”的证据。

“因为镜头在树后。”谢砚舟忽然蹲下来，指尖蹭过他小腿——那里还留着刚才拍雨戏时溅的泥点，“拍这场戏时，我挡住了你的右半边脸，镜头只能拍到我低头的角度……”他忽然抬头，睫毛上的水珠落在许随霁手背上，“而你不知道的是，我低头时，其实在看你耳坠上沾着的花瓣。”

许随霁呼吸一滞。记忆里的触感忽然清晰：谢砚舟的指尖在他耳垂上停留了两秒，那时他以为是摘花瓣的正常动作，此刻却惊觉，对方指腹蹭过的位置，正是火焰耳坠的尾端——那里还留着定妆时谢砚舟用眉笔标注的“镜头重点”。

房车外的雨声渐大，他听见自己心跳声混着雨珠敲打铁皮的响，忽然想起热搜里有条评论：“谢砚舟的低头，藏着比银杏叶更温柔的秘密。”

“所以路透照是故意放的？”他捏住谢砚舟的手腕，触感冰凉，却在袖口下摸到凸起的绷带——今早拍打戏时，这人替他挡住了飞来的木剑，“营销号怎么会拿到这种角度的照片？”

谢砚舟没回答，反而从风衣内袋掏出张照片——是张未修的路透原图，完整记录了那天的场景：许随霁仰头笑时，谢砚舟垂眸替他摘花瓣，指尖碰到耳垂的瞬间，后者耳尖骤然发红。照片边缘有个极小的水印，印着“《燎原》剧组物料组”的字样，却被人用马赛克遮了大半。

“知道为什么我没让剧组澄清吗？”谢砚舟忽然指尖划过他耳坠，将那片沾着的银杏叶碎末捏下来，“因为这个‘黑脸’的误会，能让镜头更关注我们的‘张力’——你看，现在热搜词条里，‘谢砚舟 低头杀’和‘许随霁 耳尖红’已经并列第一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许随霁却后知后觉想起，每次“负面路透”出现后，两人的CP超话活跃度总会暴涨——比如上次“谢砚舟替许随霁拎包”被传“耍大牌”，结果监控视频曝光后，“谢砚舟 拎包男友”的词条爆火。原来所有看似“失控”的路透，都是这人藏在细节里的“算计”，用“误会”做引子，让镜头去捕捉那些本就存在的、越界的温柔。

“那你低头时，真的在看花瓣？”他忽然抓住谢砚舟的指尖，不让对方移开，“还是说……在看我耳坠上的齿轮倒影？”

这话让谢砚舟忽然愣住。房车暖光在他镜片上投下光斑，许随霁看见自己的倒影——耳尖还红着，火焰耳坠在灯光下轻轻晃动，而谢砚舟的齿轮耳坠，此刻正和他的火焰形成45度角，像定妆照里算好的构图。下一秒，对方的指尖忽然在他掌心敲了三下，是熟悉的暗号，却比以往更快，像心跳加速的节奏。

“许随霁，”谢砚舟忽然凑近，雪松味混着雨水的腥甜涌过来，“你知道银杏叶的花语吗？”他指尖划过许随霁手腕内侧，那里有块极淡的红痕，是上次密室逃脱时被他攥出来的，“是‘坚韧与沉着’，也是‘你永远在我眼底’。”

房车外忽然响起雷声，暖光随之一暗。许随霁在阴影里看见谢砚舟的唇角扬起，齿轮耳坠在黑暗中泛着微光，指尖还停在他手腕内侧——那里的皮肤比耳尖更烫，像被火焰烙过的齿轮，再也擦不掉这人留下的印记。他忽然想起原著里许燃的心理描写：“当他的指尖触到我耳坠时，我才明白，原来‘路透’的不是角色，是藏在细节里的、属于谢砚舟的心动。”

“所以路透照的真相，”他忽然笑了声，指尖勾住谢砚舟的齿轮耳坠轻轻一拽，“是某个细节控影帝，故意让镜头拍到他‘失控’的瞬间——比如低头时耳尖发红，比如替人摘花瓣时指尖发抖，对吗？”

谢砚舟没回答，却在灯光重新亮起时，指腹擦过他刚才拽过的耳坠边缘——那里有道极浅的指纹印，是许随霁指尖的温度。他忽然从内袋掏出个小信封，里面装着片塑封好的银杏叶：“那天你头发上的花瓣，我捡起来了。”叶片边缘还留着被指尖揉过的痕迹，叶脉间用极小的字写着：“2023.10.5，许随霁耳尖红时，银杏叶落在火焰耳坠上。”

许随霁盯着那片银杏叶，忽然想起热搜里粉丝的显微镜扒皮：“谢砚舟袖口有片银杏叶碎末，和许随霁那天头发上的同款。”原来所有被粉丝津津乐道的“糖点”，从来不是偶然——是谢砚舟捡走他头发上的花瓣，是他藏起对方指尖的温度，是两个在镜头前“营业”的人，早已把真实的心动，藏进了每片飘落的银杏叶里，每道指尖的触碰里，每帧被截成“误会”的路透照里。

房车铁门被风吹开条缝，冷雨夹着银杏叶灌进来。许随霁看着谢砚舟伸手替他挡住风口，指尖在他风衣领口敲了三下——这次是明目张胆的暗号，不再是剧本里的“傅野”，而是真实的“谢砚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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