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录个口供

热闹已尽，围观的人渐次散去。

这时候，一辆闪着警灯的警车停在了路边。

车上一前一后下来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察。

一个拿着对讲机走在前面，另一个握着手机懒散地跟在后面。

“谁报的警？”拿着对讲机的警官问，“谁报的警？”

胖哥老板马上迎上来，满脸堆笑地说：“我报的警，李哥，我报的警。”

“什么李哥？叫警官！”拿对讲机的警察瞪了他一眼。

“是是是，警官，我报的警。”胖哥恭恭敬敬地回道。

“又是怎么回事？”姓李的警官有些不耐烦地用了个“又”字。

“刚才有两个家伙在这里闹事——”

“这都这个月的第三次了！”

“大排档生意就是这样。”胖哥老板羞惭地说。

“人呢？”

胖哥指了指旁边的杨易枫和苏莞。

姓李的警察走过去，说：“走吧，二位，跟我去派出所吧！”

“怎么了，警官？”苏莞看着警察掏出的手铐，诧异地问。

“有人报警说你们在这寻衅滋事！”

“寻衅滋事？”苏莞大吃一惊，“警官，我们怎么寻衅滋事了？”

“李警官，您误会了！”胖哥老板赶紧走过来解释说，“这两位是被骚扰的人，闹事的两个人已经被这位小哥打跑了。”

“胖子，下次你能不能一口气把话说完！”

李警官转脸看着杨易枫，上下打量了一番。

“你？就你，打跑了两个人？”

杨易枫品味着李警官的神情语气，又看到后面那个警察慵懒的神色，似乎明白这个路段有人寻衅滋事的缘由了。

——从胖哥老板说他报警，到警车停在路边，这么长的时间，这个出警的速度，啧啧，那两个歹徒都该出国定居了吧。

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警官，”杨易枫一脸认真地说，“你看我会打架吗？还打跑两个人？”

两个警察都笑了。

“这位胖哥老板误会了！”杨易枫更加认真地说，“那两个人——是我劝走的。”

“啊？”胖哥老板的眼珠子差点没惊掉下来。

“你说说看！”警察鼓励道。

“刚才走的那俩人，他们喝多了。”杨易枫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谁还没有个受委屈发脾气的时候？借着酒劲儿，和我妹妹发生了点争执，我好说歹劝才把他们打发走。不过他们都遵纪守法，绝对没有打架。”

“那胖子为什么报警？在电话里说有人打架？”李警官一副他没那么容易糊弄的表情。

杨易枫微顿了一下，说：“这位胖哥老板也是好心，怕我们因为争执打起来，才未雨绸缪报的警。”

“是这样吗，胖子？”警察问。

胖哥老板看了看杨易枫的表情，犹豫了一下，回答：“的确是这样！是我虑事不周，是我虑事不周。”

“她是你妹妹？”警察又指着苏莞，询问杨易枫。

“是的，我是她哥哥！”

“走吧，带上你妹妹，一起到派出所录个口供！”李警官说。

“不是，警官，我们没有打架！”

“说你打架了吗？”警察解释说，“只是去录个口供。”

杨易枫不想录口供，麻烦！而且他也不想去派出所，这辈子都不想！

心里觉得警察有那个录口供的时间，还不如多去大街上巡逻巡逻，那样社会的治安也会好些。

“警官，不是！”杨易枫不情愿地说，“夫妻之间发生点争执，也要到派出所录口供吗？”

“夫妻？”李警官诧异道，“你刚才不是说你们是兄妹吗？”

“我只是打个比方！”杨易枫劝解说，“警官，这大冷的天，我们嫌冷，你们也麻烦不是？”

苏莞理解了杨易枫的想法，也在一旁帮腔：“警察叔叔，这天，可真够冷的！是吧？”

姓李的警官还有些不依不饶。

“老李，走吧！”后面的警察似乎也算明白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道理。

“这儿也没人受伤，由着他们去！我们走吧！”

李警官只得作罢，手指着胖哥老板警告：“胖子，下次搞清楚状况再报警，再有这样的情况算你谎报警情，带走的就是你了！”

“是是是！抱歉！”胖哥老板喏喏地表示歉意，“下次不会了，下次不会了！您慢走呐！您慢走！”

……

送走了警察，胖哥老板、杨易枫、苏莞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笑了。

“我说，小哥，你可真是害人！”胖哥老板语带埋怨地说，“你们打架，差点把我带走了！”

“我说老板，你以为我想打架啊？两个酒瓶子砸在头上舒坦哪？”杨易枫假意责备道，“还不是你这店门口混乱，治安太差！”

“治安差是警察的问题。”胖哥老板歉意地笑笑，因问道，“我不明白，你刚才怎么不跟警察说实话呢？”

“说实话，警察能那么快走吗？”杨易枫说，“警察不走，不影响你做生意吗？”

“……”胖哥老板又笑笑。

当然，杨易枫绝不单纯是为老板的生意考虑。他的确是怕麻烦，因为那场架，虽然是“长毛猴”和“细密胡子”挑衅在前，但的确是他先动手的，真追究起来，怕是他也难躲干系。

“我说，小哥，小妹，要不要吃点儿？”胖哥老板问。

“好啊，还真有点饿了！”杨易枫转脸向苏莞，“莞妹，我们在这吃点儿？”

苏莞点头说好。

杨易枫说：“老板，先给我们炒两个菜——”

“小哥，别叫我老板！”胖哥老板打断道。

“呃？”杨易枫听不明白。

“胖哥！”老板真诚地说，“叫我胖哥！”

杨易枫欣然接受，说：“谢谢胖哥！给我们——炒两个菜，再来——二十串羊肉串。”

“好嘞！小哥小妹稍等！”胖哥老板领命而去。

苏莞走到刚才杨易枫他们混战的地方，捡起了那包被杨易枫当作武器扔出去的肉串。

“枫哥哥，你看。”

杨易枫看了苏莞一眼，接过那包肉串打开，放在桌子上。

嘿，包装到位，里面的肉串竟还完好无损！

苏杨二人忍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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