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太黄亚玲

场面一时陷入了尴尬。

苏莞很担心杨易枫的脾气会失控。

“哥哥——”

她赶紧转移话题说：“你看我这样点餐行吗？要不要——再加份甜点呢？”

杨易枫看了苏莞一眼，才和缓了语气说：“可以的，你看着点吧！”

黄亚玲也倍觉难堪。心里认为，一定是自己来琥珀学校工作的事情，没有事先说明，让他觉得自尊心受到了打击，所以心里不快了。

“枫枫，那个——”亚玲红着脸道歉说，“对不起！”

“呃？——”杨易枫不明所以，疑惑地看着她。

“我没有提前和你说，来这里工作的事——”亚玲难为情地说，“我是想——晚点告诉你的，也许，你会觉得——惊喜——”

——惊吓吧？！

“……”杨易枫怔怔地看着她，一时无语。

——这就是黄亚玲！

她要做的事情或做下的决定，他永远都跟不上趟。

比如，在茶山学校实习的时候，实习还没有结束，她就突然决定一个人离开了；

比如，三年前，他觉得明明两个人的感情正好着呢，她却突然宣布和他分手了；

比如，这次她突然回庐城，再比如，她悄无声息地应聘了琥珀学校的教师工作……

这些决定，总是出乎他的意料。

甚至，刚才的这番道歉，也让他始料未及——记忆中，他从未听过她的道歉。

可是，刚才却突然发生了。这倒让他手足无措了！

这就是真实的黄亚玲！对，这种行事风格太“黄亚玲”了！

和她在一起，你很难知道她的下一步要做什么。

苏莞和唐山都一脸惊讶地看着他们，看着他和她将会如何反应。

杨易枫突然发现，黄亚玲刚才的道歉居然让他想起了这么多，以前这些事情，仿佛都不在他的记忆里面。

“玲玲，我——我，没有生气。”他困顿不堪地说——好像是他犯了错。“我——不是冲着你——发火，也不是——冲唐山发火。我只是，只是一时——情绪——”

杨易枫窘迫地说不下去了。

黄亚玲看着他不知所措又万分紧张的神情，心里确定他的精神是有些问题的，大约正如苏莞所说过的——丢魂了吧。

至少他的某个魂不在状态，或是某个魄在开小差。她这样认为，因为曾经健康的杨易枫绝不可能这样迟滞！

可是，这些，她都不能去说，心里却更加坚定地下了决心——她要留下来，陪着他。

“没关系的，枫枫，”黄亚玲柔柔地说，“只要你不生气，我都能理解。”

杨易枫吃惊地看着她，连苏莞也为她轻柔的语气诧异和惊喜了。

……

接下来的吃饭，大家的话少了很多，虽然气氛似乎有点沉闷，但是场面上都还过得去。

唐山不敢乱开玩笑了，尽管也说了几句生动的话，不过大部分时间都在勤奋地吃他的饭。

苏莞还是那样殷勤温婉，不时地给别人夹菜，一会教唐山吃龙虾应该怎么剥壳，一会告诉黄亚玲哪个点心好吃。

黄亚玲也变得空前柔和了，整个用餐过程，笑容都舍不得离开她的面庞。

杨易枫虽然不像之前那样谈笑风生了，不过也说了些暖人心的话，比如祝福亚玲归来，也祝愿几个人的情谊地久天长。

大家也一起探讨了黄亚玲后面的工作安排问题。

苏莞说，现在临近期末考试，离放寒假没几天了，估计课表不会再动了。

“郑校长也跟我说了这个情况。”黄亚玲说，“他让我暂时不用上课，可以利用最后几天，尽快熟悉一下学校的情况。”

“那敢情好！”苏莞说，“玲姐，你正好跟我一块儿，有不熟悉的，我随时给你讲讲。”

“先谢谢你了，莞莞。”亚玲感激地说，“我正好也可以利用这几天再备备课，熟悉一下课程内容。”

“郑校长有没有说，让你带几年级的课程？”杨易枫问。

“还没有。”亚玲应道，“不过他说，让我参与期末考试的监考和阅卷工作。”

“嗯嗯，这个是一定的。”苏莞补充说，“估计为了帮你磨合课程，郑校长还会安排你，去听听老教师的课。”

“哦哦，那可太好了！”亚玲兴奋地说，“听老教师的课，最能学到教学经验了！”

“如果安排你听老杨的课呢？”唐山揶揄道。

杨易枫怔了一下，说：“怎么？我很老吗？”

“谁说的，老教师就一定是年龄大的教师吗？”苏莞轻笑道，“玲姐，很有可能哦！”

“呃——”黄亚玲有些难为情地笑了笑，“你还别说，我还真没有听过他的课呢！包括实习的时候——”

她没有再说下去——油然地，亚玲记起了茶山学校。

很多人和事倏然在她脑海中闪过，包括那个在西贡影院里坐在杨易枫旁边的戴口罩的姑娘……一种莫名的滋味涌上了心头。

“哥哥的课上得挺好的！”苏莞赞道，“很受孩子们欢迎！所以，真的很有可能会让你听他的课哦。”

“……”黄亚玲和杨易枫对望了一眼，都有点不知所措的感觉。

“我还有个预感，”唐山坏坏地笑着，“莞莞，你说下个学期，学校会不会安排亚玲和老杨带同一个年级呢？”

“可别！唐兄，你可别乌鸦嘴！”黄亚玲惊叫道，“我才不要跟他带一个年级，他那么拼命，我肯定每次考试都要垫底！”

呵呵——

唐山和苏莞都忍不住笑起来。

“……”杨易枫不言一语，看着苏唐二人，心里直摇头——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笑的。

“莞莞，我的好妹妹！”黄亚玲哀求道，“你得设法救救我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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