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族城堡的钟声敲响十三下,白姬站在镜厅门前,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镜面反射出她苍白的脸色和倔强抿起的嘴唇——这副模样与记忆中那个身披银甲、手持天辉战剑的骑士王判若两人。
(该死的礼仪课...)她在心中咒骂,却不敢真的转身离去。晨间那场"早餐"的记忆仍灼烧着她的喉咙,莉莉娅丝用血膏诱惑她屈服的手段比任何酷刑都有效。
"小白姬打算在门外站到日落吗?"莉莉娅丝的声音穿透厚重的黑曜石门,带着蜂蜜般的甜腻与刀锋般的威胁。
“母上……大人,咱马上坐。”白姬不服气的说。
她深吸一口气推开门,随即僵在原地。
镜厅被改造成了诡异的礼仪学堂。数百面古董镜以违背物理法则的角度悬浮空中,每面镜中都映照出不同角度的莉莉娅丝——有的慵懒倚在王座上,有的手持银质餐刀切割血淋淋的牛排,还有的正用血藤编织着什么。中央长桌铺着暗红色天鹅绒,摆放着全套鎏金餐具,烛台上燃烧的火焰竟是诡异的幽蓝色。
"第一课,"所有镜中的莉莉娅丝同时开口,声音在镜面间折射出多重回音,"拉萨姆博家族用餐礼仪。"
(用餐?又是用餐!)白姬的胃袋条件反射地抽搐起来。晨间那些伪装成人类食物的"毒药"仍让她舌根发苦。
莉莉娅丝的本体从主座起身,黑色蕾丝裙摆如夜雾般无声滑过地面。她指尖轻点,一套餐具便漂浮到白姬面前。"银叉用于活体猎物,金叉用于血冻制品,水晶勺用于骨髓浓汤..."每说一样,对应的餐具就发出妖异的微光。
白姬盯着那柄雕有蝙蝠纹样的银叉,突然想起战场上用匕首割开敌人喉咙的感觉。(有什么区别?不过是杀人的工具更精致了...)她故意用握剑的姿势抓起餐刀,挑衅地看向母亲。
镜中的莉莉娅丝们同时叹了口气。下一瞬,无数血藤从地板缝隙窜出,如毒蛇般缠住白姬的手腕。
"姿势错了哦~"莉莉娅丝的本体贴近她耳畔,冰冷的气息让白姬后颈汗毛倒竖,"淑女应该这样持刀。"血藤强行掰开她的手指,将餐刀调整到某个微妙的角度。
剧痛从指关节传来,白姬咬紧牙关不让自己痛呼出声。(这,这个莉莉女婊子,一定是故意的!)她能感觉到血藤中有细小的倒刺扎入皮肤,似乎在汲取微量血液作为惩罚。
"接下来是进食顺序。"莉莉娅丝退回主座,打了个响指。侍者们无声滑入,端上盖着银罩的餐盘。"血族宴席共十三道,从开胃鲜血冰沙到餐后活体甜点..."
第一个银罩揭开,露出冒着寒气的猩红色冰晶。白姬的鼻腔立刻捕捉到那铁锈与薄荷混合的气息——是混了药草的人类血液。她的犬齿不受控制地伸长,喉咙深处涌起陌生的渴望。
(不...不能屈服...)白姬用残存的意志力别过脸,却听到莉莉娅丝愉悦的轻笑。
"看来小白姬的身体比嘴巴诚实呢~"
第二道菜是仍是某种生物的血块,被盛在水晶盏里。白姬的瞳孔在看到那肌肉收缩的瞬间骤然扩大,某种远古猎食本能从骨髓深处苏醒。她的唾液腺疯狂分泌,耳边仿佛响起战场上的厮杀声...
"注意仪态。"莉莉娅丝突然用银杖敲击地面。白姬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无意识前倾身体,像野兽盯着猎物般盯着那颗心脏。羞耻感顿时如潮水般淹没她。
(这副模样...和那些低等吸血鬼有什么区别!)她强迫自己挺直脊背,却听到礼服后背传来轻微的撕裂声——血族的身躯比人类时期灵敏太多,她还没完全适应这种力量控制。
镜中的莉莉娅丝们同时摇头。"撕破礼服要罚抄《拉萨姆博淑女礼仪》第三卷哦。"
出乎意料的是,莉莉娅丝竟然笑了。不是那种带着嘲讽的假笑,而是真正被逗乐的表情。"很好,至少气势够了。"她优雅地挥挥手,侍者们立刻更换了破碎的镜面,"现在练习切割姿势。"
接下来的三小时成了白姬永生难忘的折磨。血藤强迫她以精确到毫米的动作切割那个血块,每一刀都必须与肌肉纹理呈特定角度。当她第五次切歪时,莉莉娅丝直接让血藤卷着她的手示范——那触感就像自己的肢体变成了提线木偶。
"刀锋接触盘面会发出噪音,这是大忌。"莉莉娅丝的声音如影随形,"拉萨姆博家族用餐时,唯一允许的声音是..."
"是猎物临死的喘息,咱知道!"白姬失控地打断道。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镜厅瞬间陷入死寂,所有镜中的莉莉娅丝都露出危险的笑容。
"看来小白姬需要额外辅导呢。"本体缓缓站起,裙摆下涌出比之前多三倍的血藤,"我们从头开始练习问候礼。"
当城堡钟声敲响午夜十二下时,白姬几乎站不直身体。她的手指因长时间保持优雅姿势而痉挛,膝盖被血藤勒出深紫色淤痕。更可怕的是,她发现自己竟然记住了大部分礼仪流程——包括那该死的十三道菜顺序。
"今晚就到这里吧。"莉莉娅丝终于宣布,所有餐具自动飞回橱柜,"明天同一时间,学习舞会礼仪。"她突然凑近白姬,冰凉的手指抚过女儿发青的手腕,"进步很快哦,不愧是吾的女儿。"
这句称赞比任何惩罚都令白姬毛骨悚然,她的内心充满了恐惧和抗拒,仿佛这句话是一把锋利的剑,直刺她的灵魂深处。(不……咱才不要变成她那样……)她在心中默默念叨着,然而,当她蹒跚着走向门口时,身体却像失去控制一般,自动按照刚刚学到的礼仪转身行屈膝礼。
这个下意识的动作让白姬感到无比恶心,她的胃里翻江倒海,几乎要呕吐出来。她艰难地站起身来,脚步踉跄地走出房间,来到走廊上。走廊里弥漫着淡淡的阴影,月光透过彩绘玻璃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血红色的斑块,宛如永远也无法洗净的战场血迹。
白姬终于支撑不住,身体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一样,软绵绵地瘫坐在地。她凝视着自己仍在微微颤抖的手指,那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切割心脏时的触感,冰冷而黏腻。
就在这时,一阵若有若无的醇香飘入了白姬的鼻中。那不是血液的腥甜,而是一种陈年红酒的芬芳,醇厚而诱人。白姬的鼻子不由自主地抽动了一下,她抬起头,目光顺着香味飘来的方向望去。
(这个方向是……永夜公爵的寝宫?)白姬的心中涌起一丝好奇,同时也夹杂着些许不安。她知道这股醇香意味着什么。
记忆如同闪电一般,劈开了混沌的迷雾,让白姬的脑海中瞬间清晰起来:晨间决斗时,永夜公爵酒杯里的液体,那分明是红酒特有的深宝石红色泽;而当他从她身边走过时,飘来的也并非血族惯用的龙涎香,而是雪松古龙水的味道……
(一个不喝血的血族?)白姬的嘴角扬起了一抹久违的冷笑。(或者说……根本就不是血族?)
她强忍着身体的疼痛,撑着墙壁艰难地站了起来。然而,此刻的疼痛对她来说已经变得无关紧要了。因为,如果永夜公爵真的隐藏着人类身份的秘密,那么这无疑将成为她手中绝佳的把柄——一个足以让那个傲慢的家伙跪下来求饶的把柄。
白姬毫不犹豫地提起裙摆,仿佛没有丝毫重量一般,轻盈地滑入了阴影之中。血族的身躯在黑暗中如鱼得水,她的动作异常敏捷,甚至能够听到三个走廊之外侍女们的窃窃私语。
凭借着对红酒香气的敏锐嗅觉,白姬迅速地穿过了一条条走廊和房间,最终找到了那扇雕有暗月纹样的橡木门——毫无疑问,这便是永夜公爵的私人领地。
夜晚的月光慵懒地洒进房间,永夜公爵正独自坐在房间的角落看书。他身着一件宽松的黑色长袍,长发随意地散落在额前,在光影交织中,那轮廓显得深邃而神秘。
房间布置得很简单,却弥漫着一种冷冽的气息。书架上摆满了各种古老的书籍,书页泛着陈旧的黄。张志翔安静地坐着,手指轻轻摩挲着书页,目光专注地在字里行间游走。他的眼神深邃而沉静,仿佛透过这些文字,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窗外偶尔传来几声蝙蝠叫,却丝毫没有打扰到他的专注。他沉浸在书的世界里,仿佛与外界隔绝。灯光在他的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影子,更增添了几分神秘的色彩。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只有书页翻动的声音,和他轻微的呼吸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回响。
突然,一阵微风吹过,窗帘轻轻飘动,吹起了他的发丝。他微微皱了皱眉,却没有抬头,只是用手轻轻拂去脸上的头发,继续沉浸在书的海洋中,仿佛这世间的一切纷扰,都与他无关,而走廊外传来轻脚步声,引起了他的注意。
(让咱看看你到底藏着什么秘密……)白姬小心翼翼地将耳朵贴近那扇紧闭的门,想要透过门板听到里面的动静。然而,就在她的手指即将触碰到门把手的一刹那,她突然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僵在了原地。
就在这时,一个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从门的另一侧传来,仿佛能穿透那扇厚重的橡木门,直接钻进白姬的耳朵里。“公主殿下若是想进来,何必在门外如此犹豫不决呢?这可不太像骑士王应有的作风啊。”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慵懒笑意,让人不禁心生涟漪。
(他早就发现了?)白姬心中一惊,她的犬齿不自觉地磨了磨下唇。血族那超乎常人的敏锐听觉,让她能够清晰地捕捉到门内传来的每一个细微声响。她听到了水晶杯轻轻触碰桌面的声音,还有那若有若无的红酒香气,这股香气与晨间决斗时她闻到的一模一样。
白姬的眉头微微一皱,心中的疑惑愈发浓重。她深吸一口气,猛地推开了那扇门。随着“砰”的一声,门被狠狠地撞在墙上,发出了巨大的响声。黑色的裙摆如同被激怒的羽翼一般,在她身后扬起,仿佛在宣泄着她的不满和愤怒。
“少在那里装神弄鬼!”白姬怒目圆睁,直视着房间里的那个人。她反手用力一甩,门在她身后重重地合上,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响声。紧接着,她的指尖迅速凝聚出一丝血族特有的能量,如同闪电一般,将门锁紧紧地锁住。
“咱已经知道你的秘密了,永夜公爵——或者说,你这个伪装成血族的人类骗子!”白姬的声音冰冷而决绝,带着毫不掩饰的敌意。
寝宫内的景象让白姬不禁微微一怔。她原本以为会看到奢华无比的血族装饰,然而眼前的场景却与她的想象大相径庭。这里的陈设异常简洁,甚至可以说是冷清,与她心中血族的形象相去甚远。
一张乌木书桌上堆满了厚厚的古籍,仿佛在诉说着主人对知识的渴望。墙上悬挂着几幅泛黄的地图,似乎见证了岁月的沧桑。窗边的小几上摆放着那杯红酒,而旁边则是一把出鞘的暗红长矛,在月光的映照下,泛着诡异的光泽,仿佛在警告着不速之客。
白姬的目光落在窗边的身影上,那是张志翔——或者说,是那个她决定不再用血族头衔来称呼的男人。他正倚在窗边,手指轻轻敲击着窗棂,发出清脆的声响。今晚的他换上了一身墨蓝色的便装,没有了白日里那套华丽汉服的累赘,整个人看起来更加清爽利落,也更符合他自称的十八岁年纪。
"骑士王大驾光临,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啊!"张志翔嘴角挂着一抹让白姬极其厌恶的笑容,行了个夸张的礼,"不过,'骗子'这个称呼似乎有些太过伤人了吧?我可从未说过自己是纯血血族哦。"
"你——"白姬的指尖凝聚出一丝血色能量,却在看到对方眼神时突然停滞。那双在月光下呈现出暗金色的眸子深处,藏着某种她再熟悉不过的东西——孤独。那种站在万人中央却依然形单影只的孤独,与她作为人类骑士王时镜中所见的自己如出一辙。
"我来巴兰德大陆有两个目的。"张志翔突然转身,手指划过地图上被红圈标记的几个点,"和平统一这片战火纷飞的土地,"他的指尖停在最北端的血色山脉,"以及找到天帝器'宇宙之矛'最后两个碎片。"
白姬的冷笑在听到后半句时凝固了。"天帝器?那种传说中的东西怎么可能存在!"她大步走到地图前,"咱在人类领地征战多年,见过最强的也不过是半神器——"
话音未落,张志翔的手突然按在了自己胸口。一道奇异的金光从他指缝间溢出,白姬惊愕地看到一枚古朴的青铜戒指从他无名指中浮出,表面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
"规则戒指?"白姬下意识后退半步,"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她曾在古籍上读到过,这是九大位面之主的象征,只有被命运选中的秩序守护者才能持有。
"我不知道。"张志翔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年轻,甚至带着一丝脆弱,"我没有任何转世前的记忆。当我醒来时,这枚戒指就已经在我无名指上,还有这个——"他抽出藏在衣领中的一条细链,末端悬挂着半块破碎的金属片,上面刻着晦涩的符文。
白姬的瞳孔微微收缩。即使以她有限的符文知识,也能认出那是某种上古神族的文字。更令她震惊的是,当那半块金属片靠近时,她体内沉寂已久的天辉战剑残存能量竟然产生了共鸣。
"我只有一些零碎的画面。"张志翔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金属片,"一个看不清脸的男人把这枚戒指戴在我手上...然后是一片火光..."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有时我会想,那个人会不会是..."
"父亲?"白姬鬼使神差地接上了他的话。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这种突如其来的共情让她感到危险。但当她看到张志翔猛然抬起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虽失去记忆,但仍感到痛楚时,某种久违的情绪在胸腔深处翻涌。
(原来如此...)白姬突然明白了那种熟悉感从何而来。她自己不也是被炎矛家族收养的孤儿吗?那个将她封为长子的贵族家庭,给予她权力与地位,却永远无法填补血缘的空白。
"巴兰德大陆已经打了太久的仗。"张志翔突然转变话题,声音恢复了那种沉稳的调子,"血族、人族、精灵...各方势力互相倾轧。让某个人来结束这一切?"他苦笑了一下,"讽刺的是,我连自己的过去都拼凑不完整,却要帮别人收拾烂摊子。"
白姬想嘲讽他的天真,想告诉他大陆和平是个多么可笑的幻想——她就算花一辈子都不可能做到的事,这个毛头小子凭什么自信?但当她注视着他映照着月光的侧脸时,说出口的却是:"咱也是被收养的。"
这句话像打开了某个闸门。她不受控制地继续道:"炎矛家族的老头子从战场上捡到咱时,咱连自己名字都不记得。"她嗤笑一声,"结果呢?他们把咱培养成骑士王,叫咱姬白,封个'长子'的头衔就指望咱为他们卖命一辈子。"
两人之间的空气突然变得不同了。不再是剑拔弩张的敌对,而是某种奇异的理解。白姬惊讶地发现,当她说出这些从未对人倾诉的秘密时,心中那块沉重的石头似乎轻了几分。
就在这时,张志翔胸前的规则戒指突然发出一声清脆的碎裂声。两人同时低头,只见那枚青铜戒指彻底裂成两半,一道金光与一道银光分别射向他们的心口!
白姬还未来得及反应,就感到一股暖流涌入胸腔。她的视野瞬间被金色与银色的光点充满,无数陌生又熟悉的画面在脑海中闪回:血色战场上的呐喊,星空下的誓言,还有一个模糊的高大身影手持长矛立于尸山血海之上...
"这是...什么..."她踉跄着扶住桌沿,发现张志翔同样面色苍白地撑着墙壁。
"规则戒指...认可了我们。"张志翔喘息着说,他的左眼瞳孔竟然变成了与戒指相同的青铜色,"它将力量一分为二...这意味着..."
"意味着我们的命运被绑在了一起。"白姬接上他的话,同时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右手手背上浮现出一个微小的银色符文。她能感觉到某种前所未有的能量在血管中流动,既不同于人类时期的斗气,也不同于血族的力量。
(这太荒谬了!咱怎么会和这个装模作样的小鬼...)但当她看向张志翔时,对方眼中同样的震惊与困惑让她意识到,这不是什么恶作剧或幻术。规则戒指——这个传说中能决定位面秩序的位面器,真的选择了他们。
"我还是不相信什么天帝器的鬼话。"白姬强撑着站直身体,试图用惯常的傲慢掩饰内心的动摇。
张志翔似乎看穿了她的质疑,但他只是轻轻点头:"足够了。至少证明我们不是完全的敌人。"他弯腰捡起地上已经失去光泽的戒指碎片,"虽然不知道规则戒指为什么这样做,但看来我们得暂时——"
"小白姬~"莉莉娅丝甜腻的呼唤突然穿透房门,让两人同时僵住,"这么晚了还在别人房间做什么呢?该回来和母上一起睡了哦~"
白姬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太熟悉那种语调背后隐藏的危险了——莉莉娅丝只有在极度不悦时才会用那种甜蜜到发腻的声音说话。
"马上就来!"她高声回应,随即压低声音对张志翔道:"今晚的事你敢说出去半个字,咱就让你那套和平统一的梦想变成笑话。"威胁的话语却因为手背上仍在发光的符文而显得底气不足。
张志翔做了个封口的手势,眼中却闪烁着让白姬不安的了然。当白姬转身准备离开时,他突然轻声道:"骑士王大人是否想过,为什么莉莉娅丝会允许一个人类住进血族城堡?"
这个问题像一柄冰锥刺入白姬的后心。她停住脚步,没有回头:"什么意思?"
"没什么。"张志翔的声音带着若有所思的调子,"只是觉得,比起我这个外人,或许你更该问问你的'母上大人',她究竟在下一盘怎样的棋。"
白姬的手已经搭在了门把上,符文的光芒在她手背上一明一灭,如同不安的心跳。莉莉娅丝的第二声呼唤再次传来,这次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
推开门的瞬间,白姬险些撞进莉莉娅丝的怀抱。血族女王正倚在门框上,红唇弯成一个危险的弧度。"聊得很开心?"她伸手拂过白姬的脸颊,冰凉的手指让后者不自觉地颤抖。
"母上大人,咱只是...讨论武技而已。"白姬生硬地回答,同时下意识将浮现符文的手背藏在身后。
莉莉娅丝的目光在女儿与房内的张志翔之间游移,最终定格在那杯红酒上。她深红的瞳孔微微收缩,随即又恢复了那种慵懒的笑意。"是吗?那母上可要好好检查下,小白姬有没有学到新'技巧'呢~"
随着莉莉娅丝搂着白姬的腰肢离去,张志翔缓缓关上门。他低头看着手中失去光泽的规则戒指碎片,以及自己右手上与白姬对应的青铜色符文,轻声自语:"规则戒指...这也是你的计算吗?"
窗外,血月悄然隐入云层,为这个充满秘密的夜晚拉上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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