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听晚走了快一个时辰连一半路程都没走到,天都黑了,她脚不小心踩到裙摆,迈步时一个踉跄就要往前摔了下去,正好被巡防的崔峟白扶了一把。
虞听晚抬头看见是他,立马收回被崔峟白握着的手。
跟着崔峟白巡防的禁卫小声在起哄。
“青云!”
“指挥使!”从列队里面站出来一人行礼。
“你先带他们巡防。”
“是!”沈青云还特意抬头看了看虞听晚。
崔峟白注意到他的眼神,“还不快去!”
“遵命!”这才收回视线带着禁卫们走了。
崔峟白转而面向虞听晚,“扭到了没有?”
虞听晚摇头。
“你腿怎么了?”崔峟白多远就看到她扶着宫墙走着,时而揉揉膝盖。
“三言两语说不清楚。”
崔峟白也没再问,伸出手臂于虞听晚面前,“扶着我,我送你到西华门。”
虞听晚看了看他伸出的手臂又看了看他,“不行!”
“从这到宫门以你的脚程,最少还有一个时辰,你还走得动吗!”崔峟白有点点生气了。
“这是宫里,人多眼杂,男女大防,我不想被人言说。”虞听晚说着垂下了头。
“我不在乎。”
“我在乎。”虞听晚抬头脱口而出。
崔峟白看了眼周围,“你先在这儿等我。”
崔峟白往前面走了十几步,唤来一宫女,那宫女搀扶着虞听晚往西华门方向去。
虞听晚看了一会崔峟白,再回神往前。
“姐姐辛劳,麻烦你了!”虞听晚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奴婢当不得姑娘这一声辛苦,不过是举手之劳。”
“不论如何你出手相助已是难得,总该谢谢你的。”
宫女微笑了两声,“奴婢就送您到这儿了,我不能出宫门。”
竹摇绾笛一直往里望着,远远看到虞听晚的身影,立马冲过来扶她,“姑娘”
“姑娘”
“绾笛你去取些银两来”
“不必!” 宫女立马出声拒绝,“姑娘,奴婢不能收,谢过姑娘好意了。”宫女屈身行礼。
“那我可该怎么谢你啊?”虞听晚皱眉。
“那这样,就算姑娘欠我个人情,如若往后我需要姑娘帮忙,奴婢定会开口的。”
“好,我是宗正寺正卿的女儿,若你有事,也好寻我。”
“原来是虞大人家的千金,奴婢失敬。”
“没有没有。”虞听晚忙摆手。
“虞姑娘,您这膝盖今日回去用绢布包着冰块敷一敷,明日再用热水浸过的手巾敷小半个时辰,就会好很多,若是疼得很了,一定要吃些止痛活血安神的汤药,不然夜里不好眠的。奴婢还要回宫当值,就送您到这儿了,奴婢先告退。”
“多谢。”虞听晚行礼。
看着宫女走远,虞听晚才任她们俩搀扶上马车。
竹摇忙去掀虞听晚的衣裙看,全是淤青,还渗了血了,“唔唔姑娘,疼不疼啊?姑娘长这么大,哪里受过这样的苦呜呜。”
“别哭了,已经不怎么疼了,我们先回府再说。”
竹摇用衣袖擦擦眼泪,“好。”然后让车夫赶马。
虞韫章在府里坐立不安,正要出门去寻她,就听得府门小厮来报说虞听晚出宫门往回走了,绾笛先遣了腿脚好的小厮回府报信并准备肩輿和郎中。
虞子规还没归家,最近大理寺案子比较多,有时候他直接就在大理寺歇了都没回来。
小厮们用肩輿担着虞听晚回沧澜居,郎中看了伤势,只破了些皮,轻伤不重,虞老夫人和虞韫章才放下心来。
竹摇给虞听晚上药,绾笛就去布菜,虞听晚午膳都没吃就进了宫,现下是饿得很了。
虞听晚用完晚食后和虞老夫人、虞韫章讲明缘由,起初两人都气得不行,他们捧在手心里疼的姑娘怎么能让他们这么作践。
“祖母、父亲你们别气了。也就是轻伤,养两日就好了。”
“从小我舍不得动你分毫,你是个十分懂事听话的孩子,长到这个年纪竟还被人家作践了,怎叫祖母不气啊!”
“祖母,贵妃就是想替她外甥女出出气,这口气出了也就没事了,往后我躲着些她就是了。”虞听晚安慰着,“此事说到底,不过就是女儿家的争吵罢了,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就当让孙儿长个记性了。此事就让它过去吧!”
虞听晚好一番言说才把他们母子安抚好,这才放心回去。
虞老夫人和虞韫章刚走,竹摇就拿了个盒子进来。
“姑娘,这是崔二公子送来的药膏。”
虞听晚没接,就这样看着竹摇。
“姑娘你先别生气,你听奴婢说完,是崔二公子硬塞给我的,说这是军中最好的金创药,他们习武难免磕磕碰碰,这药用完三五天便好,我是想姑娘快些好,这才收下的。要是姑娘生气,我退还回去就是了。”
“不必了,既然送了就收下吧!反正这人情是欠下了。”
虞听晚说话声越来越小。
“好了,你们把床铺好就出去吧,我有些累了。”
“是!”竹摇绾笛应声去铺床。
虞听晚转头看看窗外,这人情债是越欠越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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