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钟摆镇魂

地底深处的钟摆声如同心脏跳动，每一次摆动都震得程逸舟耳膜生疼。阶梯尽头，一座悬浮在虚空的青铜钟台缓缓转动，十二道锁链从穹顶垂下，锁住中央正在成型的幽冥之门。黑袍人立于钟台边缘，手中握着其余六件法器，九器共鸣的光芒将他的身影映照得愈发高大。

“昆仑墟自以为能掌控一切，却不知混沌才是万物的本源。”黑袍人抬手，乾坤扳指与星图残片自动飞入他掌心，九器组成的阵图在幽冥之门上方缓缓旋转，“而你，就是打开这扇门的最后钥匙。”

程逸舟握紧九龙剑，却发现剑身裂痕中渗出的黑脓已侵蚀大半龙魂之力。三魂鼎的清光彻底熄灭，唯有《破妄录》依旧滚烫，空白页浮现出最后的血字：“以身为鼎，以魂为火。焚尽虚妄，重铸昆仑。” 他突然想起昆仑墟试炼时，那座悬浮宫殿大门上的神龙浮雕——此刻黑袍人周身散发的气息，竟与浮雕中的威严如出一辙。

“你究竟是谁？！”程逸舟怒吼。

黑袍人摘下兜帽，露出一张与程逸舟有七分相似的脸：“我？我是昆仑墟的第一任守印者，也是被所谓‘正统’背叛的人。千年过去，我不过是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他的指尖划过九器阵图，幽冥之门中传来震天动地的咆哮，“当混沌降临，这扭曲的世界将重归初始。”

钟摆摆动的频率越来越快，十二道锁链开始崩裂。程逸舟感觉灵魂正在被幽冥之门拉扯，九龙剑脱手飞向黑袍人。千钧一发之际，他咬破舌尖，将全身精血喷在《破妄录》上，燃烧的书页化作金色锁链缠住九器。与此同时，外滩钟楼的钟声突然响起，地面裂开缝隙，黄浦江的江水倒灌而入，形成巨大的水龙盘绕在钟台四周。

“原来黄浦江就是阵眼的血脉......”程逸舟踉跄着笑出声。他将残破的九龙剑刺入胸口，九条龙魂之力化作火焰从伤口喷涌而出。当龙魂之火触及九器，整个钟台开始剧烈震颤，黑袍人惊恐地发现，九器正在反噬他的力量。

“不！不可能！”黑袍人疯狂咆哮，“我才是昆仑墟的主人！”

程逸舟的身影在火焰中逐渐透明，他最后一次翻开《破妄录》，空白页上缓缓浮现出新的文字：“守印非守器，守心方守魂。九劫过后，混沌归尘。” 随着一声巨响，九器组成的阵图轰然炸裂，幽冥之门被龙魂之火吞噬，黑袍人的身影在光芒中消散。

当晨光再次照亮外滩，钟楼的钟声悠扬如常。程逸舟躺在满地狼藉中，手中紧握着半块烧焦的《破妄录》。远处，长衫男人的虚影若隐若现，对着他微微点头。怀中的三魂鼎突然重新亮起微光，鼎身浮现出新的纹路——那是一朵盛开的青莲，象征着混沌平息后的新生。而在城市的某个角落，新的危机正在暗处悄然酝酿，等待着下一个故事的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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