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余波暗涌

晨光刺破黄浦江面的薄雾，程逸舟倚着外滩护栏，看着胭脂盒在掌心泛着温润的光泽。经过昨夜的激战，四象阵已然消散，无妄渊的裂缝也被彻底封印，但他知道，天枢阁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玄真子蹲在一旁修补被银丝割裂的道袍，铜钱串在他指间叮当作响，"总觉得事情太过顺利，那些老狐狸不可能这么轻易罢手。"

话音未落，报社的加急信鸽扑棱棱落在程逸舟肩头。展开信纸，只有用血写的简单一行字："当心身边人。"字迹与之前在十六铺码头收到的匿名信如出一辙。程逸舟皱眉将信纸凑近鼻尖，隐约闻到一股檀香味——正是新月夜总会旗袍女人身上的味道。

"程记者！"熟悉的女声从身后传来。程逸舟猛然转身，只见戴着珍珠面纱的女子款步走来，旗袍领口处绣着的昆仑纹若隐若现。她摘下手套，露出与程逸舟相似的青铜印记，"我是你母亲的师妹，当年和她一起潜伏在天枢阁。"

玄真子立刻掏出桃木剑，却被程逸舟抬手拦住。女子轻笑一声，从怀中掏出半块玉佩，纹路与程逸舟拼合的那枚严丝合缝。"二十年前，你母亲将胭脂盒一分为二，就是料到会有今天。"她将玉佩按在程逸舟掌心，"这上面刻着天枢阁真正的总部位置，而他们......正在复活初代守印人。"

记忆突然翻涌，程逸舟想起在无妄渊封印即将完成时，深渊底部闪过的那道黑影——分明是个身披黑袍、头戴青铜面具的高大身影。胭脂盒突然发烫，盒面浮现出动态画面：云雾缭绕的山谷中，数百个青铜面具人正在布置巨大的阵法，阵眼处躺着具石棺，棺盖上的饕餮纹吞吐着黑雾。

"初代守印人根本没有堕入魔道。"女子的声音带着叹息，"他是为了镇压昆仑墟最深处的混沌之力，自愿将自己封印。而天枢阁现在要做的，是解开镇压，让混沌之力吞噬一切。"她指向程逸舟的逆纹印记，"你的血脉不仅能打开无妄渊，还能唤醒初代守印人......这也是他们一直想要得到你的原因。"

程逸舟握紧玉佩，三魂鼎在丹田疯狂运转。他突然想起苏砚临死前的话："真正的敌人，从来不是镜中的恶鬼。"原来从始至终，天枢阁的目标都不是简单的复仇，而是颠覆整个世界的秩序。

"我和你一起去。"玄真子将修补好的道袍一甩，"总不能让你一个人抢了降魔除妖的功劳。"女子微微一笑，取出两枚青铜令牌："这是进入天枢阁总部的凭证。不过要小心，他们在各地都布下了镜像陷阱，稍有不慎，就会被困在幻境中。"

夜幕再次降临上海，程逸舟、玄真子与神秘女子踏上新的征程。百乐门的霓虹依旧闪烁，黄浦江的汽笛声依旧回荡，但没人知道，在这座城市看不见的角落，一场关乎天下苍生的决战，正在悄然拉开帷幕。而程逸舟掌心的阴阳鱼印记，也在黑暗中渐渐亮起，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腥风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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