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恢复了往日的灯红酒绿,百乐门的爵士乐依旧靡靡,程逸舟却无心流连这纸醉金迷。他坐在报社阁楼,摊开从昆仑墟带回的残破帛书,上面用朱砂绘制的星图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红光。玄真子蹲在一旁修补新制的桃木剑,铜钱串在他手中叮当作响:“都半个月了,一点天枢阁余孽的动静都没有,反而城隍庙的签筒最近总半夜自己摇晃。”
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玻璃碎裂声。程逸舟猛地抬头,只见一只浑身焦黑的信鸽撞进屋内,腿上绑着的信笺浸透血渍。展开后,只有寥寥数字:“新月夜总会旧址,子时三刻,见故人。”字迹与母亲生前的笔迹如出一辙。
子夜的风裹挟着腥甜气息,程逸舟与玄真子悄然靠近废弃的夜总会。霓虹灯牌早已熄灭,腐烂的招牌在风中吱呀作响。推开锈迹斑斑的铁门,满地碎镜反射着幽绿月光,空气中漂浮着若有若无的香奈儿五号气味——正是白玫瑰遇害那晚的味道。
“程记者,别来无恙。”熟悉的女声从二楼传来。旗袍开衩处绣着银丝蝴蝶的女子倚着栏杆,猩红指甲轻敲扶手,“不觉得,你掌心的印记少了点什么吗?”程逸舟瞳孔骤缩,对方脖颈处赫然浮现出与初代守印人相似的咒纹,而她身后的阴影里,数十个镜奴正缓缓睁开空洞的双眼。
玄真子迅速甩出符咒,却见符纸在空中自燃。程逸舟握紧九龙剑挂坠,却发现三魂鼎的力量被某种结界压制。女子娇笑一声,抛出半块胭脂盒——正是母亲当年分裂出去的那一半。两个胭脂盒在空中相互吸引,融合的瞬间,程逸舟感觉逆纹印记剧烈灼痛,眼前闪过无数陌生记忆:女子竟是母亲在天枢阁的死敌,蛰伏多年只为夺取完整的“鬼匣”。
“你母亲以为分裂胭脂盒就能阻止我?”女子将融合后的胭脂盒按在眉心,镜面上浮现出血色六芒星阵,“现在,该让你看看,真正的镜渊之力!”夜总会的碎镜突然悬浮而起,拼凑成巨大的囚笼,镜中映出程逸舟被锁链贯穿的画面。
千钧一发之际,程逸舟想起昆仑墟帛书上的记载。他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掌心“守”字印记上,同时召回九龙剑挂坠。龙形剑穗化作锁链缠住胭脂盒,三魂鼎迸发的清光与镜渊的黑雾激烈碰撞。玄真子趁机将铜钱串成结界,大喝:“以阳破阴,开!”
剧烈的爆炸声中,胭脂盒重新一分为二,女子发出凄厉惨叫,镜奴们纷纷崩解成黑雾。程逸舟接住坠落的半块胭脂盒,发现盒底刻着新的线索——一串指向苏州河沉船的坐标。而女子消散前,咬牙切齿道:“你们以为混沌之战结束了?真正的棋局......才刚刚开局......”
黎明的曙光刺破乌云,程逸舟望着掌心微微发烫的印记,知道这场与天枢阁的较量远未终结。苏州河的暗流之下,又藏着怎样的阴谋?而那艘神秘沉船,是否会揭开昆仑墟更深层的秘密?玄真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看来咱们的降魔生涯,还长着呢。”两人的身影渐渐融入晨雾,身后废弃的夜总会里,破碎的镜面仍在闪烁诡异的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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