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的城堡客厅流淌着柔和的灯光与静谧。席若雪窝在宽大的丝绒沙发里,周身仍萦绕着生日余韵的轻快与放松。
宫夜辰优雅地旋开桌上那瓶价值不菲的罗马尼·康帝(Domaine de la Romanée-Conti)年份红酒的木塞,深邃的酒液如融化的红宝石倾入醒酒器中,瞬间释放出复杂而迷人的果香、橡木与泥土的混合气息。片刻后,他执着醒好的酒液,为两个高脚水晶杯各自斟上,剔透的杯壁顿时流转起深邃诱人的红晕。
他踱步到沙发旁,将其中一杯轻盈地递到她面前:“寿星大人,赏光喝一杯?”
席若雪唇角扬起明快的弧度,毫无迟疑:“好啊!”今晚的喜悦,值得用美酒锦上添花。
她接过,指尖感受着水晶杯壁的冰凉触感。凑近唇边轻轻一嗅,那股馥郁醇厚的芬芳便先一步俘获了感官。小啜一口,温润丝滑的酒液滑过舌尖,甜蜜的果味、柔和的单宁和悠长的回甘在口中层层绽放,引人沉醉。“真好喝!”她忍不住赞叹,又满足地抿了一口。
宫夜辰落座于她身侧的单人沙发上,目光温和地注视着她享受酒香的可爱模样:“喝完这一杯,歇一会儿,我们开蛋糕。”
“你还买了蛋糕呀?”席若雪眼中闪着孩子般的惊喜。
宫夜辰挑眉,带着一丝理所当然:“生日怎么能少了蛋糕的仪式感?早就备好了。”他想起王管家他们这些恪守本分的工作人员,“王叔他们?这种私人时刻,他们不会参与。”
席若雪唇边的笑意淡了些许,低头凝视着杯中摇曳的深红液体。这话题无意间触到了心湖深处那条隐秘的暗流。她下意识地将酒杯送到唇边,连喝了几大口。是啊,明天也不是她真正的生日呢……自小没有父母膝下承欢的温暖,幸得外公外婆的庇护、舅舅的照顾和哥哥无微不至的宠爱……那杯盛满复杂思绪的红酒,在她不知不觉间,竟见了底。
等她恍然发现杯子已空,才惊觉那份沉甸甸的失落感仿佛也顺着酒液滑落下去,又化作了更强烈的渴求。
“唔……还有吗?我还想喝一点。”她抬眸,带着一丝微醺的朦胧望向宫夜辰。
宫夜辰微微敛眸,这才留意到她竟已将一杯酒饮尽。这顶级酒王的度数可不低,更何况对她这样不常喝酒的人。他提醒道:“你已经喝了一杯了,确定还要?”
席若雪只觉得那香甜的口感仍在唇齿间流连,酒精带来的微热让她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固执地点头:“嗯!还想喝。”
宫夜辰无奈起身,拿起她的空杯,走向醒酒器,只斟酌着倒了一个浅浅的杯底,不足四分之一杯的量递回给她:“喏,最后一杯底了,慢慢品。”
席若雪心满意足地接过,放在鼻下再次嗅闻,陶醉地赞道:“真的太香了!”说着又小口啜饮起来。
宫夜辰摇摇头,放下酒杯,径自走向厨房嵌入式的巨大双开门冰箱。冷气弥漫间,他从精心规划的保鲜层中央小心取出一个简约又不失雅致的纯白蛋糕盒。
他捧着盒子回到茶几旁,席若雪立刻好奇地凑近。盒子揭开——一个精致小巧的双层水果奶油蛋糕呈现在眼前!顶层的纯白奶油如新雪般铺就,用新鲜多汁的覆盆子、蓝莓和奇异果粒巧妙摆出了“江雪生日快乐”的字样,奶油裱花柔美流畅,整体淡雅又温馨。
“哇!好漂亮!”席若雪眼眸晶亮,那份被酒意压下的感动又涌了上来。
宫夜辰拿起一支金色的“19”数字蜡烛,稳稳插在蛋糕中央奶油最柔顺的地方,拿起打火机,“咔哒”一声点燃。幽蓝的火苗随即跃动成柔和的暖黄光点,在略显昏暗的大厅里静静燃烧。他拿起遥控器:“关灯许愿。”话音落,四周光源应声熄灭,只余烛光这一方小小的、跳跃的暖意,将席若雪年轻姣好的脸庞映照得格外柔和动人。
席若雪立刻端坐,双手虔诚地交握在下巴前,嘴角噙着幸福的笑,望向跳跃的烛光深处,也飞快地瞥了一眼旁边烛光下轮廓深邃温柔的宫夜辰。然后,她郑重而缓慢地闭上了眼睛。
内心无声的祷念升起:
“愿哥哥和舅舅永远平安顺遂,远离一切风浪…
愿身边这个给予我温暖和守护的宫夜辰,一生顺遂无忧…
愿外公外婆福寿绵长,长久相伴…”
还有那么一个小小的、不敢占据太多分量的愿望藏在她心底深处……
默念完毕,她重新睁开眼,那双被烛火映亮的眸子里盛满澄澈的星子。她深吸一口气,鼓起可爱的腮帮,对着那根闪烁的、承载她心愿的蜡烛,轻柔而坚定地“呼”了一声。
温暖的橘色火苗顺从地摇曳几下,归于沉寂。
宫夜辰指尖轻按,大厅光明重现。席若雪双颊已染上明显的酡红——两杯醇厚红酒的后劲开始悄然上头。她甩甩头,试图把那层薄纱般的眩晕感甩开。
“来分蛋糕吧。”宫夜辰将精致的蛋糕切刀递给她,尊重她“寿星分蛋糕”的特权。
蛋糕虽然只算四人份大小,但用料极尽考究。顶级的稀奶油口感轻盈如云朵,裹着香气醇和的戚风蛋糕胚。席若雪握着刀小心切开两块大小相当的份量,取出盘中一套配碟,将其中一块稳稳放在碟中。
“第一块你先吃。”她双手递给宫夜辰,眼睛亮亮的。
“好,我们一起。”宫夜辰笑着接过。席若雪这才给自己也切了一小块,捧着小碟,舀了一勺最顶层的奶油送入嘴里。那份入口即化的极致甜香,瞬间与心底那份巨大幸福感完美融合、炸裂开来。她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儿:“唔……好好吃!”那不仅是甜品的味道,更是此刻心境的滋味。
她是不是……上辈子真的拯救了银河系?才能让她遇见这样一个他?心湖漾开丝丝缕缕的甜蜜涟漪,让她忍不住偷偷抿唇傻笑起来。
“喜欢就多吃点。”宫夜辰温和地说,自己也尝了一小口便放下,他一向对甜食兴趣不大。
席若雪开心地继续品尝,专注于她心爱的奶油部分。但很快,她发现奶油是比蛋糕胚更容易“调皮”的存在。又一口绵密的奶油被送入口中,一小撮顽皮的“小白胡须”便俏皮地留在了她粉嫩的唇畔。
她专注于口腔的甜蜜满足,对此浑然不觉。直到一只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伸到眼前,温暖干燥的指腹轻轻扫过她的唇角——她才蓦然惊醒!只见宫夜辰指尖沾着一抹醒目的纯白。
刷的一下!比红酒更炽热的红晕瞬间从脖颈蔓延至耳尖!
“饱了……”席若雪声音带着羞窘的柔软,努力忽略那阵令人眩晕的心跳加速,“剩下的放冰箱吧。”她晚饭确实吃得够饱了。
“嗯。”宫夜辰也赞同。
席若雪想站起来帮忙收拾。可刚一起身,一股陌生的、强烈的眩晕感猛地窜上头顶,视野里的家具都带上了柔光虚影,身体更是不受控制地向一旁倾斜过去!她惊呼一声,慌乱地伸手想抓住什么稳住自己。
宫夜辰反应如电,在她倾倒的瞬间已长臂一伸,稳稳地将那具轻软失衡的身躯整个揽入怀中,紧贴着自己温热的胸膛。他低头,对上怀中女孩那双因惊惶和醉意而显得有些迷离的朦胧眼眸,带着一丝无奈又好笑地低叹:“这下知道自己醉了吧?”
“我才…没有……”席若雪嘴上还想狡辩,但那晕乎乎的感觉像海浪般阵阵袭来,让她忍不住靠着他坚实的肩膀蹭了蹭。
“乖乖坐着别动,我来。”宫夜辰小心将她按回沙发,亲自动手。他利落地将剩余的蛋糕盖好,放入冰箱冷气最适宜的位置保鲜,又将桌面简单清理干净。席若雪歪在沙发靠背上,感受着世界缓慢地旋转,每一次轻微的转头都能引起新的眩晕,思维像老旧的机器开始迟钝。天呐……原来贪杯的后果这么直接……
宫夜辰收拾妥当,回头便看见沙发上的席若雪双颊酡红如熟透的水蜜桃,眼神迷蒙,整个人软得像只慵懒的猫咪。他无奈地微叹:“该上去休息了。”
“嗯……”席若雪下意识应着,再次尝试起身。结果脚刚沾地,膝盖竟是一软,仿佛踩在厚厚的棉花上,身体又不受控地栽坐回去。这下她只能红着脸自嘲地咕哝:“好吧……好像是……真醉了……”
宫夜辰再次站到她面前,温热宽厚的手掌摊开,伸向她:“来吧,我扶你。”
席若雪知道自己别无选择,微凉的小手小心翼翼地放进他干燥温暖的掌心。宫夜辰稍一用力,轻松将她带起。突如其来的失重感和酒精的双重作用,让她像失舵的小船般一头撞进他坚实的怀抱里。双手下意识地环住了他精瘦的腰身寻求支撑。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后,席若雪慌忙松手后退想拉开距离。这一退,脚下更是虚浮,眼看就要踉跄摔倒。
“别乱动!”宫夜辰低叱一声,眼疾手快地再次将她扣入怀中,结实的手臂紧紧箍住她的纤肩,不容置疑,“这样不行,我抱你上去。”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容反驳的决定。
“不…不用…我能……”席若雪最后的逞强在下一秒被自己摇晃的步伐彻底粉碎。
宫夜辰眉头微蹙,直接弯腰俯身,一只手抄过她的膝弯,另一只手臂稳护住她的背脊,稍一用力,便将这温软馨香的醉美人打横抱起。
身体悬空的瞬间,席若雪下意识地惊呼一声,晕眩感排山倒海般袭来。她只能本能地伸出藕臂,紧紧缠上宫夜辰的脖颈,将脸深深埋进他颈窝温热清冽的木质香调里寻求依傍。迷蒙的醉意中,一份强烈的思念如同水草般缠绕上心头。酒精模糊了现实与记忆的界限,抱着她的怀抱如此安稳有力,像极了童年时哥哥宽厚安全的背脊……她模糊地呢喃出声:“哥哥……我想你了……”呢喃着,沉重的眼皮再也支撑不住,沉入无边黑暗。
宫夜辰听着那声依赖又脆弱的“哥哥”,深邃的眸底掠过一丝复杂的光芒,什么也没说。只是抱着她的手臂,似乎收得更稳、更牢了些。他步履沉稳地踏上旋转楼梯,一级一级,仿佛怀抱着稀世珍宝。每一步都极尽平稳小心,几乎未发出任何声响。最终,将她温柔地安放在柔软的丝绒大床上,小心地盖好被子。
然而,这一夜对于宫夜辰而言,却并未平静。担忧如细密的藤蔓缠绕心头。躺在床上,席若雪那过分酡红的脸颊、不太安稳的睡颜就在他眼前挥之不去。酒精过敏吗?会不会难受?会不会口渴?
辗转反侧,睡意全无。他终究是每隔一个小时便悄然起身,放轻脚步如暗夜里的守卫,轻轻推开她卧室虚掩的门,借着走廊透进的微光,确认床上的人呼吸平稳、一切安好,才又悄无声息地退出……如此反复数次,直到东方天际泛起了鱼肚白,确认她完全进入深眠无恙后,那颗悬着的心才缓缓落回原位。精神松懈下来,疲倦排山倒海般淹没了他,终于疲惫地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明媚的阳光慷慨地洒满窗棂。席若雪缓缓睁开眼,精神饱满,宿醉带来的眩晕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只余下清新阳光带来的好心情。
她轻快地洗漱完毕,一身清爽地推开房门。望着对面宫夜辰那扇紧闭的房门,指尖在冰冷的门板上顿了顿。他一定熬夜守了她很久吧?现在还早,让他多睡会儿吧。席若雪贴心地放下手,轻步下楼。
楼下餐厅,厨师已经为她准备好了温热的燕麦粥和精致小菜。席若雪独自安静地享用着这份带着关怀的早餐,思绪开始飘远。
就在这时,客厅沙发上传来了手机略显突兀的铃声。席若雪有些讶异,这个时间点谁找她?她走过去拿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来电人是专属保镖队长。她按下接听键,一边往落地窗方向走去,窗外是城堡生机盎然的花园景象。
“喂?”
“小姐,向您报告:阁下已于今晨启程,预计搭乘正午十二点的航班抵达本国首都机场。”电话那头,保镖队长的声音清晰沉稳。
席若雪瞬间站直了身体,连声问道:“几点落地?”
“十二点整。”
“知道了。”她放下电话,秀眉微蹙,心里又惊又喜。哥哥竟然真特意飞回来了!肯定是为了她今天的生日!她坐立难安,迫切地想把这个消息告诉宫夜辰。可楼上那扇门依旧紧闭。她只能强迫自己安静下来,从书架上抽了一本书,坐在光线柔和的客厅沙发上翻阅。
阳光一寸寸爬升,终于,在时针即将指向十一点时,旋转楼梯上传来沉稳的脚步声。
宫夜辰出现了。一身低调质感的深灰色休闲服衬得他肩宽腿长,刚洗过的墨发微湿,有几缕随意地垂落在饱满光洁的额前,非但不显邋遢,反而平添几分慵懒随性的慵贵气质。
席若雪的脸颊不可抑制地微微发烫。昨夜断片的回忆碎片汹涌而至——那个投怀送抱、喊着哥哥的狼狈自己……天!丢脸丢到银河系外了!
宫夜辰目光沉静地看向她,神态自若如同什么都没发生过:“早。”语气平淡无波。
“早!”席若雪努力回以微笑,眼神却有些躲闪。
宫夜辰轻易捕捉到她的窘迫,轻咳一声,看似随意地问:“昨晚……睡得还好吗?”
席若雪立刻如释重负地点头:“嗯!睡得很好!一点事都没有。”旋即切入正题,“那个……等下我要去机场一趟。”
“机场?”宫夜辰闻言,并未阻止,只是眉峰几不可察地挑了一下,“去做什么?”
“去……接人。”席若雪解释道。
“接谁?”他的声音低沉了一分,带着探究。
“……一个很重要的人。”席若雪的声音不由自主地放轻了。
空气有一瞬的凝滞。宫夜辰深邃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随即移开,走向衣帽间:“知道了。正好等下我要出门,顺道送你过去。”他的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情绪,但那瞬间微妙的气氛变化,席若雪清晰地感受到了。
“好……麻烦你了。”她轻声应下,心底却泛起一丝莫名的涟漪。
银色跑车平稳地停在T3航站楼的国内到达层。宫夜辰亲自解开安全带:“到了,几点结束?需要接吗?”目光询问地看向她。
“呃……不用不用!我自己会安排好的!你忙你的!”席若雪连忙摆手,唯恐麻烦到他。
宫夜辰微微颔首,看着她解开安全带,推门下车的身影汇入熙攘人流,墨镜后的目光深不见底,注视了几秒,才重新发动引擎,绝尘而去。
席若雪刚在人流中站定,不远处两辆等候多时的哑光黑色布加迪旁,两名西装革履的保镖便疾步迎了上来。为首的队长快速查看腕表时间,低声对席若雪道:“小姐,您怎么亲自过来了?阁下的航班应该已经降落了,正在出关。”眼神锐利地扫视四周,尽职地形成护卫屏障。
“我当然要来啦!”席若雪语气轻快,随即又有些疑惑,“不过,他不是坐私人飞机?”在她印象里,哥哥出行安全标准一向严苛。
保镖队长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原本是的。但阁下那边临时改变了行程,执意登上了一班普通民航客机。我们接到通知时飞机已起飞,也只能配合在普通通道安排了。”
席若雪点点头,心下既感动哥哥的体贴(不想兴师动众),又涌起更多的暖意。在保镖一前一后无声而严密的护卫下,她快步走入国际到达厅宽敞明亮的接客区。
刚刚站定两分钟不到,前方VIP通道入口处的人流便明显增多。在鱼贯而出的人群中,一道修长挺拔、卓尔不群的身影显得格外醒目。
男人一身剪裁堪称艺术品的私人定制黑西装,完美衬托出宽肩窄腰的身形。脸庞近半被一副质感冷冽的黑色飞行墨镜遮挡,却愈发凸显出那完美流畅的下颌线,以及鼻梁如雕塑般傲挺的弧度,薄唇抿成一条引人遐想的性感直线。仅仅是他行走的姿态——步履从容沉稳,举手投足间那份浸入骨髓的尊贵与掌控感,便如磁石般吸附了周遭无数或惊艳或好奇的目光。
席靳寒(总统哥哥,默认席靳寒名字)推着低调的黑色登机行李箱走出闸口。锐利的目光瞬间捕捉到接客区那抹熟悉纤细的身影。
下一秒,他果断摘下墨镜。墨镜离脸的刹那,仿佛解除了一道无形的屏障,那双掩藏在墨镜之后深邃似幽海的眼眸彻底展露出来,眼底锐利的锋芒瞬间化为春风化雨般的温柔。看到快步走近的妹妹,他嘴角上扬,展开双臂,一个充满力量感的拥抱将席若雪温柔包拢。
“我亲爱的妹妹,好久不见,”他的声音带着磁性十足的温柔腔调,低沉悦耳,“越来越漂亮了。”目光像羽毛般轻柔地拂过她含笑的眉眼。
旁边的保镖第一时间恭敬却训练有素地接过了总统手中的行李箱。
席若雪眼圈微红,在哥哥怀中汲取着那份久违的无与伦比的安全感。待他松开,她仰头看他,俏皮地眨了眨眼,伸手挽住哥哥结实有力的臂弯:“我亲爱的哥哥,到车上再说吧!这里人多眼杂。”回头对保镖示意,“我们走吧!”
黑色轿车流畅地驶离喧嚣的机场。坐在后排,席若雪偏头看着副驾驶位上即便闭目养神也难掩贵胄之气的哥哥,忍不住笑问:“堂堂总统阁下,为了我的生日特意赶回来,排场这么低调,是不是不太符合身份呀?”
席靳寒睁开眼,深邃的眼眸看向她,带着毫无保留的宠溺:“当然要回来。你是我最珍视的小公主,你的生日宴怎么能缺席?外公外婆那边早就翘首以盼了,我们就直接过去吧。”他直接点明了目的地。
席若雪心口暖洋洋的:“嗯!”
与此同时,宫氏集团顶层的总裁办公室里。
宫夜辰挺拔如雪松的身影静立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外面是帝国般繁华的城市全景,车流如同细小的光带在玻璃幕墙构筑的丛林间流动。他双手插在西裤口袋中,墨镜早已取下,深邃如寒潭的眼眸望向天际线,却似乎并未聚焦在某一处繁华。那里,有太多他暂时无法掌控的未知。
墨色的瞳孔深处,沉淀着无法窥探的思量与一份说不清道不明的、被触碰逆鳞般的深沉。如同一尊立于九天的神祇,俯瞰人间,却又隔绝尘世。无形的强大气场,足以让任何踏入这方空间的人感到窒息般的压力。
军山疗养院深处,幽静的花园别墅后院。
参天古树洒下浓荫,一汪碧波荡漾的人工池塘旁,一架质朴的石质圆桌旁,两位白发苍苍却精神矍铄的老人相对而坐。正是席老将军和席老夫人。
阳光透过枝叶缝隙,细碎地洒在老太太织了一半的细软毛衣上。她不时抬头望向别墅小径入口的方向,轻声抱怨旁边正凝神读报的老伴:“老头子,这都几点了?孩子们不是说十一点多就能到吗?怎么连个车影儿都瞧不见?路上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席老将军从容地放下手中的报纸,布满岁月痕迹却依然锐利的眼睛,瞥了一眼坐立不安的老伴,忍不住笑道:“瞧你这急性子,首都这个时候,堵车不是家常便饭么?孩子们都好着呢,心急什么!”话音未落——
一道如同清脆银铃、满载着雀跃与思念的呼喊,已穿透宁静的空气,风一般刮了过来:“外公!外婆!”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身着湖蓝色连衣裙的席若雪,已如归巢乳燕般轻盈地奔跑而来。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她已一头扑进张开双臂的老太太怀中,亲密地蹭着老人温暖馨香的肩窝,发出小猫般满足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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