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凰陨·玄铁惊澜

毁灭的序曲在凤栖宫地下祭坛轰然奏响！

空间如同被无形巨手揉捏的破布，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道道漆黑的裂痕在虚空中蔓延、撕扯，散发出湮灭万物的恐怖气息。血池沸腾，粘稠的暗红液体裹挟着刺鼻的腥臭冲天而起，化作无数扭曲哀嚎的血色怨灵，汇成遮天蔽日的狂潮，裹挟着冻结灵魂的怨毒与阴寒，疯狂扑向祭坛顶端那抹燃烧的金色身影！

楚卿玥，便是那狂潮怒涛中唯一的光点！

涅槃之火在她周身轰然爆发！金色的烈焰如同愤怒的凰鸟展翼，神圣、炽烈、带着焚尽一切污秽的净化之力！火焰所过之处，扑近的血色怨灵如同冰雪消融，发出凄厉刺耳的尖啸，化作缕缕腥臭的黑烟。然而，怨灵的数量实在太多，前仆后继，无穷无尽！它们悍不畏死地冲击着金色的火幕，每一次撞击都让火焰剧烈摇曳，消耗着楚卿玥本就因催动“凰瞳”和模拟空间波动而濒临枯竭的精神力与涅槃本源！

更致命的威胁来自头顶！

嗤啦——！

一道足有丈许长的漆黑空间裂缝，如同恶魔的巨口，毫无征兆地在楚卿玥头顶上方裂开！毁灭性的空间乱流如同亿万把无形的利刃，瞬间倾泻而下！所过之处，连空气都被彻底湮灭！

“主上！” 下方正顶着空间震荡和碎石冲击，艰难冲向幽冥玄铁祭坛核心的墨铮，目眦欲裂！

楚卿玥瞳孔骤缩！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她猛地咬破舌尖，剧痛刺激下，识海中仅存的精神力连同涅槃本源被疯狂压榨！金色的火焰瞬间凝实、压缩，在她头顶化作一面急速旋转、符文流转的火焰金盾！

轰——！！！！

空间乱流狠狠撞在火焰金盾之上！

无法形容的恐怖巨响在封闭的地下空间炸开！如同万千雷霆同时咆哮！狂暴的能量冲击波呈环形横扫而出！坚硬的祭坛地面寸寸龟裂！四周石壁上巨大的邪异壁画被震得簌簌剥落！

咔嚓！

火焰金盾仅仅支撑了一瞬，便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轰然破碎！

残余的空间乱流如同跗骨之蛆，狠狠冲击在楚卿玥身上！

噗——！

楚卿玥如遭重锤轰击，鲜血混合着破碎的内脏碎片狂喷而出！她身上那件坚韧的夜行衣瞬间被撕裂，露出里面焦黑翻卷的恐怖伤口！骨骼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被狠狠砸向后方布满符文的石壁！

砰！

一声沉闷的撞击！

楚卿玥的身体深深嵌入石壁，形成一个触目惊心的人形凹坑！鲜血如同小溪般从她口鼻、耳窍和全身的伤口中汩汩涌出，瞬间染红了身下冰冷的符文和焦黑的石壁！她周身燃烧的金色火焰如同风中残烛，骤然熄灭！面具碎裂，露出那张苍白如纸、布满血污却依旧带着不屈神采的脸庞。她的气息微弱到了极点，如同狂风中的烛火，随时可能彻底熄灭。

“呃…” 剧痛如同潮水般淹没意识，识海如同被亿万钢针穿刺，一片混沌。凰瞳的辉光黯淡到了极致，视野模糊，只能看到血色与黑暗交织的漩涡。身体…仿佛已经不属于自己，只有深入骨髓的冰冷和…无边无际的黑暗在拉扯着她下沉…

“主上——！” 墨铮的嘶吼带着从未有过的惊怒与绝望！他眼睁睁看着楚卿玥被重创濒死，一股焚天的杀意混合着冰冷的疯狂瞬间充斥全身！他不再顾忌那汹涌扑来的怨灵和头顶不断裂开的空间缝隙，身影化作一道撕裂虚空的幽蓝闪电，以超越极限的速度，不顾一切地扑向祭坛顶端那块悬浮的幽冥玄铁！

嗤嗤嗤！

数道空间裂缝在他身后合拢，险之又险！几只巨大的血色怨灵扑到他背上，阴寒的利爪撕开护体能量，留下深可见骨的伤口，墨绿色的血液（改造体质）飞溅！但他不管不顾！眼中只有那块玄铁！

“给我…拿来！” 墨铮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布满鳞片（部分改造特征显现）的手掌，带着凝聚到极致的破邪幽蓝能量，狠狠抓向幽冥玄铁！

嗡——！

幽冥玄铁剧烈震颤，其上暗金色的符文爆发出抗拒的光芒！一股强大的精神烙印冲击狠狠撞向墨铮的识海！是“墨先生”留下的守护意志！

“滚！” 墨铮双目赤红，识海中属于“影卫”的冰冷意志和灵灵壹提供的反精神冲击模块同时爆发！硬生生扛住了那精神冲击！布满鳞片的手掌无视符文的灼烧，死死扣住了那块冰冷沉重的玄铁！

入手瞬间，一股庞大而阴邪的空间能量顺着他的手臂疯狂涌入，试图侵蚀他的身体！墨铮闷哼一声，手臂上的鳞片瞬间变得漆黑焦糊！但他死死抓住，如同抓住唯一的希望！

轰隆隆——！

整个地下空间的震荡达到了顶点！穹顶大块大块的巨石开始崩塌坠落！血池彻底干涸龟裂！更多的空间裂缝如同蛛网般蔓延开来！毁灭性的空间风暴即将彻底爆发！此地…马上就要被彻底湮灭！

“走！” 墨铮没有丝毫犹豫，将幽冥玄铁死死抱在怀中，身影化作一道幽蓝流光，顶着不断落下的巨石和肆虐的空间乱流，扑向嵌入石壁、气息奄奄的楚卿玥！

他一把揽住楚卿玥冰冷绵软的身体，入手处一片粘稠温热的鲜血！她的生命气息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

“撑住！” 墨铮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嘶哑，他猛地咬破舌尖，一口蕴含着精纯生命本源和微弱空间能量的精血喷在楚卿玥胸口焦黑的伤口上，强行吊住她最后一丝生机！同时，他全力催动体内残存的所有能量，激活了身上最后一件保命的空间挪移符箓（灵灵壹数据库提供，仅此一枚）！

嗡！

一道扭曲的银白色空间门在两人身前瞬间张开！门后是狂暴混乱的空间乱流！

墨铮抱着楚卿玥，毫不犹豫地撞入空间门中！

在他们身影消失的刹那！

轰——！！！！！！！

整个凤栖宫地下祭坛空间，如同被投入熔炉的琉璃，在一声毁天灭地的巨响中，彻底崩塌、湮灭！恐怖的空间风暴席卷一切，将血池、祭坛、骸骨、壁画…连同那刻着“柒”字的冰冷灵牌和玉佩碎片，尽数化为最原始的粒子尘埃！原地只留下一个深不见底、散发着毁灭气息的巨大虚空坑洞！

几乎在凤栖宫地下空间湮灭的同时。

锦华王府，栖霞殿深处，一间布满了复杂符文、隔绝一切窥探的密室中。

盘膝坐在一个诡异血色法阵中央的钰君侍苏钰博，身体猛地一震！

噗——！

一大口粘稠的、带着内脏碎块的暗黑色血液狂喷而出！他脸上那张温润儒雅的面具彻底碎裂，只剩下极致的痛苦、惊骇和难以置信的怨毒！他身前悬浮的一面由怨念和精血凝聚的黑色水镜，“咔嚓”一声，布满了裂痕，镜中映出的、正是凤栖宫地下祭坛崩塌湮灭的最后画面！

“幽冥玄铁…被夺走了？！” 苏钰博的声音如同砂纸摩擦，充满了惊怒与一丝…恐惧！那是苏家秘藏的核心！是“墨先生”计划的关键！更是足以钉死苏家的铁证！

“楚！卿！玥！” 他咬牙切齿，眼中爆射出骇人的凶光，“还有那个影子…你们…都得死！”

他强压下翻腾的气血和反噬的剧痛，眼中闪烁着老狐狸般的阴狠与疯狂。幽冥玄铁被夺，祭坛被毁，铁证落入敌手…这已是不死不休之局！必须在铁证公开前，彻底翻盘！将楚卿玥…打入万劫不复之地！

“来人！” 苏钰博的声音如同九幽寒风，穿透密室。

宸玥王府，听澜轩。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

一道扭曲的银白色空间门在静室中骤然闪现！光芒黯淡，极不稳定！

噗通！

墨铮抱着浑身浴血、气息奄奄的楚卿玥，如同破麻袋般从空间门中跌出！他身上的幽蓝能量彻底黯淡，布满鳞片的手臂焦黑一片，同样伤痕累累，气息萎靡到了极点！怀中那块冰冷的幽冥玄铁，依旧被他死死护住！

“殿下——！” 一直守在外间、心神不宁的福安公公听到动静冲进来，看到眼前的景象，瞬间如遭雷击，老脸煞白，发出一声凄厉的悲呼！

“药…萧璟逸…快！” 墨铮用尽最后力气嘶吼一声，眼前一黑，抱着楚卿玥和玄铁，重重栽倒在地，彻底昏迷过去。

整个听澜轩瞬间被巨大的恐慌和悲痛淹没！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殿下！”

“快传萧侧君！”

“封锁消息！任何人不得进出！”

福安公公强忍着巨大的悲痛，嘶声力竭地指挥着，老泪纵横。他看着被小心翼翼抬上软榻、如同破碎琉璃娃娃般的楚卿玥，看着她胸前那恐怖的焦黑伤口和不断涌出的鲜血，只觉得天旋地转！

萧璟逸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当看到楚卿玥的伤势时，这位清冷的神医瞬间面无血色，身体晃了晃，几乎站立不稳！他扑到榻前，手指颤抖地搭上楚卿玥几乎感觉不到的脉搏，又看向那深可见骨、被空间乱流侵蚀、边缘还在不断坏死的恐怖伤口，眼中充满了绝望！

“生机…将绝…经脉尽碎…脏腑…被空间之力侵蚀…” 萧璟逸的声音带着巨大的恐惧和颤抖，“这…这如何能救？！” 他从未见过如此恐怖的伤势！这根本不是凡俗药石所能及！

“救她！萧璟逸！本君命令你！救她！” 一个狂暴的声音在门口炸响！凌晟枫双目赤红，如同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凶兽，死死盯着萧璟逸，“用你的命换！也要把她救回来！否则…本君拆了你的骨头！”

萧璟逸仿佛没听到凌晟枫的威胁，他猛地闭上眼睛，再睁开时，那双寒潭般的眸子里，只剩下一种不顾一切的、近乎疯狂的决绝！他猛地撕开自己胸前的衣襟，露出心口位置！

“取…取我心口精血！混合…涅槃精血恢复药剂…快！” 他对着福安公公嘶吼，声音带着一种献祭般的疯狂，“只有蕴含我神医谷本源生机的精血…配合殿下自身的涅槃之力…才有一线生机…吊住她的命！”

福安公公看着萧璟逸心口的位置，又看向气息几乎断绝的楚卿玥，老眼中闪过一丝挣扎，随即化为决绝！他猛地拔出随身匕首！

“萧侧君…得罪了！”

皇宫，金銮殿。

天光微熹，朝会伊始。然而，一股沉重压抑的气氛却笼罩着整个大殿。昨夜凤栖宫旧址那惊天动地的巨响和恐怖的能量波动，早已惊动了整个皇城！虽然女帝第一时间下令封锁消息，但各种流言蜚语早已如同瘟疫般蔓延开来。

“陛下！” 一名依附于苏家的御史迫不及待地出列，声音带着刻意的惊惶与悲愤，“臣有本启奏！昨夜凤栖宫旧址突发地动，天降异象！更有宫人亲眼所见，宸玥皇女殿下与其影卫自废墟中冲出，浑身浴血，身携邪异黑铁！此等异象，与古籍所载‘邪术反噬、引动地脉’之兆何其相似！臣斗胆揣测，宸玥殿下…恐因修习邪术，遭其反噬，更引得天怒地怨，地动示警！此乃动摇国本之大祸！恳请陛下明察！严惩不贷！以安天下之心！”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虽然不少人心中存疑，但昨夜异象确凿，楚卿玥重伤濒死的消息也已悄然传开，此刻被这御史当众扣上“修习邪术、引动天罚”的帽子，瞬间让局势变得微妙而险恶！

“一派胡言！” 镇国公府一系的武将怒目而视，厉声驳斥，“宸玥殿下为社稷立下大功，揭露苏家邪术阴谋！尔等不思缉拿真凶，反而污蔑功臣，是何居心？！”

“功臣？” 另一名苏党官员阴阳怪气地接口，“若真是功臣，为何会出现在那等不祥之地？又为何会身携邪异之物，重伤濒死？若非邪术反噬，难道还是苏家的邪术主动找上她不成？陛下！此等妖异之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为江山社稷计，必须彻查宸玥王府！收缴那邪异黑铁！若殿下清白，自可还其公道！若真与邪术有染…也当…大义灭亲！”

“请陛下彻查宸玥王府！”

“收缴邪物！以正视听！”

“严惩妖邪！安定民心！”

苏党官员纷纷出列，群情汹汹，声浪一浪高过一浪！他们要将楚卿玥重伤之事，彻底定性为“邪术反噬”，将污水泼回去！更要借此机会，闯入宸玥王府，夺回那致命的铁证——幽冥玄铁！

龙椅之上，女帝楚凌薇面沉如水，深邃的眼眸扫过下方群臣，看不出喜怒。昨夜凤栖宫地下的湮灭和楚卿玥的重伤，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意味着什么。苏家的反扑，狠毒而迅猛。

“够了。” 女帝的声音不高，却带着无形的威压，瞬间压下了朝堂的喧嚣。她的目光落在那名率先发难的御史身上，带着一丝冰冷的审视，“凤栖宫旧址异动，朕已知晓，乃地脉不稳所致，与邪术何干？宸玥皇女重伤，朕心甚痛，已遣太医令全力救治。至于尔等所言邪物…” 她顿了顿，语气转厉，“无凭无据，污蔑皇嗣，尔等…该当何罪？”

那御史被女帝的目光看得心头一寒，但想到苏钰博的许诺，依旧硬着头皮道：“陛下！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宸玥殿下重伤垂危，王府之内必有端倪！为殿下清誉，为社稷安稳，恳请陛下下旨，由大理寺、刑部、宗人府三司会审，入府查证！若查无实据，臣甘愿领死！”

“臣等附议！”

“请陛下三思！”

苏党官员再次齐声请命，声势浩大。

女帝沉默着，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龙椅扶手。朝堂之上，暗流汹涌。她需要权衡。楚卿玥重伤濒死，价值大减。苏家虽抛出替罪羊，但元气已伤，且手握兵权的镇国公府依旧是不可忽视的力量…更重要的是，那块被夺走的幽冥玄铁…绝不能落在苏家手里，但也不能轻易公开…

“准奏。” 女帝终于开口，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着大理寺卿、刑部尚书、宗正，即刻前往宸玥王府，探视宸玥皇女伤势，并…查看王府之内，可有异常之物。记住，” 她的目光如同利剑，扫过三位被点名的大臣，“是探视！是查看！非是查抄！若敢惊扰皇女养伤，朕…绝不轻饶！”

“臣等…遵旨！” 三位大臣心头一凛，躬身领命。

苏党官员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色。只要进了王府…就有机会！

宸玥王府，听澜轩。

气氛凝重得如同凝固的铅块。浓烈的药味混合着血腥气弥漫在空气中。

软榻之上，楚卿玥静静地躺着，脸色苍白如雪，气息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她胸前的恐怖伤口已被萧璟逸以神医谷秘术和自身心口精血混合涅槃药剂勉强封住，不再流血，但伤口边缘依旧残留着丝丝缕缕、如同活物般蠕动的黑色空间侵蚀能量，狰狞可怖。她的生命之火，如同狂风中的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萧璟逸守在榻边，脸色同样苍白，眼神中充满了疲惫、担忧和一种不顾一切的疯狂。他刚刚剜心取血，元气大伤，此刻全靠一股意志支撑。他手中捻着数根细如牛毛、闪烁着微弱绿芒的银针，小心翼翼地刺入楚卿玥周身大穴，试图引导她体内那微弱到极致的涅槃之力对抗空间侵蚀。

墨铮被安置在隔壁，同样昏迷不醒，但伤势相对稳定，那块冰冷的幽冥玄铁被福安公公以秘法暂时封存于王府最隐秘的库房深处。

凌晟枫如同一尊门神，抱着剑，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暴戾气息，守在听澜轩门口。任何试图靠近的仆役都被他凶狠的目光逼退。

福安公公脚步匆匆地走进来，老脸上布满阴云：“萧侧君，凌侧君…大理寺卿、刑部尚书、宗正…奉旨前来‘探视’殿下，并要‘查看’王府有无异常之物…人已到府门外了！”

“奉旨？” 凌晟枫眼中凶光爆射，长剑瞬间出鞘半寸，“我看他们是奉了苏家的旨！想趁殿下重伤，来搜府夺证？！做梦！老子看谁敢踏进听澜轩一步！”

“凌侧君！不可鲁莽！” 福安公公急道，“是陛下的旨意！硬抗便是抗旨！”

萧璟逸捻针的手指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锐利。他缓缓收回银针，看向榻上气息奄奄的楚卿玥，又看向门口杀气腾腾的凌晟枫，最后看向福安公公。

“让他们进来。” 萧璟逸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冷静，“殿下需要静养，受不得惊扰。福安公公，你去迎他们，只准三位主官入内苑，其余人等，拦在二门之外！凌晟枫，” 他看向红衣少年，“收起你的剑。守在殿下榻前。若有人敢靠近榻前三步…无论他是谁…格杀勿论！”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决绝！为了守护榻上那人，他不惜…血溅五步！

凌晟枫看着萧璟逸那双布满血丝、却燃烧着疯狂火焰的眼睛，再看向榻上苍白如纸的楚卿玥，胸中的暴戾如同被冰水浇过，化为更加深沉的杀意。他缓缓将长剑推回鞘中，走到榻前，如同一尊沉默的杀神，抱剑而立，冰冷的目光死死锁定门口。

福安公公深吸一口气，挺直了佝偻的腰背，眼中闪过一丝决然：“老奴…明白了！”

他转身，大步向外走去。每一步，都带着守护王府、守护主上的沉重。

听澜轩外，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风雨…已至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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