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维度觉醒

— R-09的苏醒 一

女孩睁开眼睛的瞬间，整个地下实验室的量子仪器集体过载。

她的瞳孔是纯粹的银白色，没有虹膜，没有焦距，像两颗被打磨到极致的金属球。当她的目光扫过虞修远时，他后颈的Ω疤痕突然刺痛——仿佛被某种更高维度的存在注视。

“你们迟到了。”她的声音不是从喉咙发出，而是直接震荡在空气中，带着多重回音，“第七维度已经坍缩了37%。”

祁寒的机械臂横在虞修远身前，金属纹路因戒备而发亮：“你是谁？”

“理论上，我是R-09。”女孩歪了歪头，银发滑落肩头，“但实际上……我是‘第七维度’的守门人。”

她的指尖轻点虚空，一幅全息星图展开——显示宇宙声网的本质结构：七层嵌套的量子牢笼，每一层都关押着无数扭曲的共振体。

“议会从未创造任何东西。”她轻声说，“他们只是……狱卒。”

——

零拖着受伤的身体走到R-09身旁，将虞修远手中的怀表递给她：“时间不多了。”

R-09接过怀表，微型黑洞在她掌心缓缓旋转。她突然抬头看向虞修远：“Ω载体，你愿意暂时成为‘钥匙’吗？”

“什么意思？”

“怀表需要你的疤痕频率。”她指向他后颈的Ω纹路，“但过程……会疼。”

祁寒的机械臂瞬间绷紧：“不行。”

“没问你。”R-09的银白眼瞳转向他，“S-7，你的预知能力应该已经看到未来了——如果没有‘钥匙’，议会将在7天内抹除所有‘错误’共振体。”

虞修远按住祁寒的手腕：“她说的对。”

“你根本不知道那有多——”

“我知道。”虞修远打断他，指尖轻抚Ω疤痕，“但这是我们的任务，不是吗？修正‘错误’。”

祁寒的机械眼死死盯着他，数据流如暴风雪般滚动。最终，他狠狠砸了一下墙壁，金属指节陷入混凝土：“……十分钟。超过就强行中断。”

——

虞修远跪在实验室中央，后颈的Ω疤痕被怀表贴合。R-09站在他身后，银白手指按在他的太阳穴和脊椎上。

“放松。”她的声音突然变得柔软，像极了当年海边的小女孩，“让频率流动。”

怀表的微型黑洞开始膨胀，吞噬周围的光线。剧痛如高压电流般贯穿虞修远的神经系统，他的视野被撕成碎片——

——他看到第六代Victor Seven跪在月球核心，将怀表交给银发少年：“带着它逃……”

——他看到议会的光团们围剿一艘逃亡飞船，船内红裙女孩的哭声：“为什么关着我们？”

——他看到最初的宇宙声网实验：七名志愿者被强制共振，其中两人突然拥抱……创造了第一个“错误”。

“这就是真相。”R-09的声音在疼痛中清晰传来，“‘错误’不是缺陷……是自由意志。”

怀表完全激活，黑洞扩张至一人高。

零抓住祁寒的手臂：“该我们了。”

——

穿过黑洞的瞬间，祁寒的机械眼被强光灼伤。

他短暂失明，但其他感官却异常敏锐——虞修远的呼吸声在左前方三米处，零的血滴在右后方瓷砖上，而R-09……

R-09的频率消失了。

“欢迎。”陌生的声音响起，“最后的错误们。”

视力恢复时，祁寒看到七道光团悬浮在纯白空间里——比天琴座的议会更庞大，更古老。他们环绕着一座晶体碑，碑上刻着无数被囚禁的共振体编号。

而R-09站在碑前，红裙无风自动。

“我回来了。”她轻声说。

为首的光团震动出冷笑：【你带回了钥匙……但也带回了毁灭。】

“不。”R-09抬手，怀表的黑洞悬浮在她掌心，“我带回了‘选择’。”

她突然将黑洞按向晶体碑——

碑面龟裂，无数记忆洪流奔涌而出。

——

一 地球的异变 一

虞修远单膝跪地，Ω疤痕的灼烧感逐渐消退。

他抬头看向黑洞——里面传出震耳欲聋的碎裂声，像是某个亘古存在的枷锁被打破。

突然，一只手从黑洞中伸出。

祁寒的机械臂率先探出，金属纹路布满裂痕。虞修远立刻抓住他的手，用力往外拉——

零和R-09紧随其后跌出黑洞。四人狼狈地摔作一团，背后的黑洞剧烈收缩，最终坍缩成怀表原本的大小。

“成功……了？”虞修远喘着气问。

零举起机械右臂——原本被拆除的部分竟然再生了，新生的金属泛着淡蓝色光泽：“显然。”

R-09坐起身，银白眼瞳恢复了部分人类色泽：“议会的控制协议已经解除……但‘清道夫’还在路上。”

“清道夫？”虞修远皱眉。

“专门吞噬‘错误’共振体的量子生命。”她看向祁寒，“你的预知里应该见过它们。”

祁寒的机械眼突然闪过一幅画面：

——无数半透明的影子穿过星际，吞噬途经的一切共振频率。

“七天。”他冷声说，“它们七天后到地球。”

——

回到临时住所，虞修远帮祁寒更换机械眼的受损部件。

“你早就预知到了？”他轻声问，“关于第七维度？”

祁寒沉默片刻：“只看到片段。”

“为什么不告诉我？”

“因为预知里的某个未来……”祁寒的机械眼微微闪烁，“你会为了关闭黑洞而死。”

虞修远的手顿了顿。

“哪个未来？”

“第777号可能性。”

虞修远笑了：“但我们现在是第几个？”

“第778个。”

“所以……”虞修远俯身，额头抵住他的，“你改写了未来？”

祁寒的金属指节扣住他的后颈：“不，是你。”

“我？”

“在第777号未来里……”祁寒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你没有在最后关头抓住我的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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