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生生世世的续言

某处大楼上，

瑜晚看着底下被砸了个大洞的楼，思考片刻，“话说回来，苏苏从这么高掉下去，身体吃得消吗？”

虽然说妖怪基本上都是皮糙肉厚的，但是有血肉有感知就会有痛觉。

涂山雅雅撇了她一眼，“小晚姐，你的关注点还是这么奇特。”

瑜晚耸了耸肩，对此不置可否，抬手幻化出一张沙发，斜躺在上面，单手撑着脸，看底下。

“咦？好像混进了其他人哦。”

树丛中一个穿着睡袍的大叔的身影一闪而过。

瑜晚思索片刻，总觉得那个身影身上散发的气息格外熟悉，可脑海中又搜寻不到对方的痕迹。

活得太久，记性也不好了呢。

涂山蓉蓉不甚在意的看了一眼，又收回目光。

“话说回来，小晚姐还是这么会享受。”

说实话，涂山蓉蓉脑海中已经有些记不清她的模样了。

自从那次事件之后，他们两个的身影似乎被刻意模糊化了。

红红姐，和东方月初。

瑜晚的目光往她身上一瞥就知道她心里又在想着什么，“妖怪就活那么一回，当然要学会享受了。”

看向涂山雅雅。

她站在中间，神色平静无波，只看着底下。

这位才是执念最深的。

涂山之力源于至情，而至情，最擅伤人心，妖也不例外。

执念执念，有什么好执念的呢？

瑜晚想不明白。

又或者说，遗忘大部分记忆的瑜晚是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的。

瑜晚慢悠悠的打了个哈欠：“我有点困了，有消息了叫我。”

“嗯。”

底下的战斗大抵很是激烈，忽的，一阵强大气息传来，瑜晚猛地睁开眼，一丝金光在眼中闪过。

“梵云飞……？”

回忆起从涂山苏苏的续缘任务上看见的名字，瑜晚打了个哈欠，又闭上了眼。

……

“小晚，今天是最后一次见面了。”

对面轻笑了声，

“不对，应该是今年最后一次见面，我之前和你说过的，我和朋友准备出一趟远门，归期不定，等我回来。”

话语中似乎还含这些其他的情绪，但瑜晚感知不到更多了。

“好，我等你回来。”梦中的她似乎有些失落，回应的声音也显得低了几分。

听她这么回应，对面抬手放在瑜晚的头顶，轻拍：“如果这次平安回来的话，我们就去涂山……”后面还说了什么，但是瑜晚听不见了。

“好。”

瑜晚听见梦里的自己这样回答。

可是……

去涂山做什么？他是谁？

为什么看不见他的脸，为什么…那么想落泪……

沙发上睡着的瑜晚像是做了噩梦一般，眼尾的泪珠不停落下，又隐入发间，消失不见。

“哼。”涂山雅雅注意到她的动静，鼻间发出一声轻哼。

至今记得，五百多年前，只是和往常一样出去玩了一趟的瑜晚忽然间就好似把魂落在外面了似的，每天都往外跑。

而等到她再回来的时候却是背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跪在苦情树下，和其他的续缘者一样，许下生生世世的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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