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枪舌战惊煞人

天刚蒙蒙亮，我正蹲在沈府门口哼着小调，给沈昭宁擦那对威风凛凛的虎头靴。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抬眼就瞅见陆承渊跟楚瑶领着家丁，活像被捅了窝的马蜂，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陆承渊官靴上还沾着前日我扫他门槛时糊的烂泥，跟他这人一样，是甩不掉的晦气。

"沈昭宁！你家丫鬟三番五次辱我，当本公主是泥捏的？"楚瑶掐着腰站在台阶下，头上那支凤钗歪得像被门夹了似的，满脸的骄横。

我把靴子往地上一磕，利落地站起身叉腰回怼："哟呵，这不是楚瑶公主殿下吗？今儿这发髻梳得可真别致，远看像朵盛开的牡丹，近看倒像被风吹乱的鸡毛掸子，莫不是打算去扫茅房？还有您这脸上的粉，扑得比城墙灰还厚，出门要是不带把扫帚，我都怕粉掉下来把人绊倒！"

陆承渊脸色瞬间阴沉，猛地抽出佩剑，剑尖直指我鼻尖："知夏！再胡言乱语，本大人剥了你的皮！"

"剥我皮？"我故作害怕地抖了抖，又立马掏出怀里的小本本晃悠，"陆大人可别吓我这小丫鬟！昨儿刚记了三十种不带脏字的新词儿，正愁没地儿使呢！听说您最近在研究兵法？怎么连'礼义廉耻'四个字都读不顺，倒是跟楚瑶公主半斤八两，一个爱搬弄是非，一个爱颠倒黑白！"

周围看热闹的小厮们憋笑憋得直拍大腿，脸涨得通红。楚瑶更是脸涨成紫茄子，胸脯剧烈起伏，正要发作，就见沈昭宁忽然抽出腰间软剑，寒光贴着我的耳畔擦过，精准无比地削落陆承渊一缕鬓发，声音冷得像冰："知夏的嘴，本小姐都舍不得堵，你算什么东西？"

我立刻狗腿地蹭到沈昭宁身边，笑嘻嘻道："还是昭昭疼我！"她反手用剑柄敲了敲我的脑袋，虽然动作带着几分"威胁"，眼底却盛满了藏不住的笑意："省省力气，留着骂更值钱的货色。等收拾完这俩，本小姐带你去集市买蜜饯！"

这时，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霍临渊骑着黑马疾驰而来。他翻身下马时眼神冷如寒冰，扫视众人的模样，仿佛下一秒就能取人性命。可当他的目光落在沈昭宁身上，瞬间化作绕指柔："昭昭，谁惹你不快了？"

我眼疾手快，抢先一步跳出来："霍小将军来得正好！陆大人昨儿托人送情书，信上写着'若得昭宁一笑，愿抛乌纱帽'，今儿就提着剑来兴师问罪，这翻脸比翻书还快，莫不是得了间歇性失忆症？"

霍临渊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冷笑，缓步走到沈昭宁身边，动作轻柔地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碎发，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昭昭，别沾了晦气。"他转头看向亲兵，语气瞬间变得森冷："把这两位'贵客'请回去，好生'招待'。"临走前，还特意瞥了我一眼，眼神里带着几分赞赏："知夏，看好你家主子。"

我冲着陆承渊和楚瑶的背影大喊："陆大人慢走！记得多读点书，省得以后被人当笑话！楚瑶公主下次扑粉少点，别把自己埋在面粉堆里！"

看着两人灰头土脸被架走的模样，沈昭宁忽然揽过我的肩膀，指尖把玩着我发间的绒花，眼神里既有霸气又有宠溺："敢动我的人，也不问问本小姐的剑答不答应。走，现在就去集市，本小姐不仅要给你买糖人，还要听你现场编个新段子，把这对狗男女好好编排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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