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男友的黑暗控制
超小超大

第九章

玫瑰庄园在午夜月光下像一座沉睡的陵墓。巨大的铁门敞开着,仿佛在无声地邀请。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玫瑰香气,甜腻得令人窒息。许嘉星塞给我的地址和时间像诅咒般烙印在脑海。

我没有告诉霍华德探员纸条的事。祁安的警告在我耳边回响:“小心信任任何人。” 如果许嘉月真的存在,如果她能以任何身份潜伏…那么联邦调查局内部也未必安全。许嘉星跳河前那抹诡异的笑,以及“红玫瑰”的低语,让我确信这是一个必须独自面对的陷阱。

我握着从现场带走的战术匕首,冰凉的触感是唯一的依靠。走进庄园,修剪完美的玫瑰丛在月光下呈现出暗红的色泽,如同凝固的血。小径尽头,主宅灯火通明。

大门无声地滑开。门厅宽敞奢华,却空无一人。正对着的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肖像画——画中是一个面容冷峻的中年男人,眼神锐利得仿佛能穿透灵魂。他身后站着四个孩子:三个男孩和一个女孩。女孩约莫十岁,站在最中间,脸上带着超越年龄的漠然和掌控感。许嘉月。

“欢迎回家,暖暖。” 一个清冷的女声从旋转楼梯上方传来。

我抬头。许嘉月站在那里,穿着剪裁合体的深红色丝绒长裙,长发优雅地盘起。她看起来三十岁左右,面容精致,气质高贵,像一位掌控一切的贵族夫人。只有那双眼睛——与许嘉阳、嘉明、嘉星如出一辙的深邃黑眸——透露出非人的冰冷。

“家?” 我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里显得微弱。

“当然。” 许嘉月缓步走下楼梯,高跟鞋敲击大理石地面发出清脆的回响。“你是大哥选中的伴侣,是我们家族未来的女主人。虽然他愚蠢地想独占你,背叛了我们…” 她的声音里没有愤怒,只有纯粹的遗憾,像在惋惜一件打碎的艺术品。

“你们是疯子。” 我握紧匕首,“你们杀了那么多人…”

“我们解放了她们。” 许嘉月走到我面前,距离近得能闻到她身上昂贵的香水味,掩盖在玫瑰香气下。“从平庸、痛苦、无意义的生命中解放出来。赋予她们永恒的美和意义。这是恩赐,暖暖。” 她伸出手,似乎想触碰我的脸,我猛地后退。

她笑了笑,收回手。“大哥为你着迷,是因为你不同。你有…韧性。就像悬崖边的野花,越是摧残,越是顽强。这很有趣。” 她的目光落在我手中的匕首上,“想用它杀了我吗?像你对大哥做的那样?或者像你刺伤嘉星那样?”

“许嘉星死了吗?” 我追问。

“重要吗?” 许嘉月反问,走向旁边的客厅,“进来吧,暖暖。我们有客人。”

客厅的沙发上,林琪被绑着,嘴上贴着胶带,眼睛因恐惧和泪水而红肿。看到我,她发出呜呜的声音,拼命摇头。她旁边坐着一个人——我的母亲。她看起来异常平静,甚至有些呆滞,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

“妈!” 我冲过去,却被许嘉月优雅地抬手拦住。

“别激动。伯母只是服用了少量镇静剂,方便我们谈话。” 许嘉月坐在主位沙发,姿态放松。“林小姐就比较吵了,所以需要约束。不过她告诉了我一个有趣的小秘密。” 她看向我,“关于大学时你们那个‘秘密基地’…还有‘红玫瑰’。”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林琪绝望地看着我。

“那个破败的艺术系旧画室,对吧?” 许嘉月轻笑,“你们在那里藏了些…私人物品。一些照片,一些日记…还有林琪帮你藏起来的,关于你父亲意外死亡保险调查的报告副本。那份报告暗示,事故可能…不是意外?”

我的血液瞬间变冷。父亲在我大二时死于工地事故,我一直以为那只是场悲剧。那份报告是林琪偷偷帮我从她舅舅(当时的事故调查员)那里复印的,里面有一些未公开的疑点:关键证物的缺失,一个目击者证词的矛盾…我们因为害怕和无力感,最终把它锁在了旧画室的一个暗格里,约定永不提起。密码…正是“红玫瑰”。

“你怎么知道?!” 我声音嘶哑。

“因为是我安排的。” 许嘉月平静地说,如同在谈论天气。“你父亲太接近真相了。他发现了许氏集团——我们父亲留下的真正‘家族产业’——在非法药品实验上的证据。他必须消失。”

世界在我眼前旋转。父亲…是被谋杀的?而这一切的源头,竟是眼前这个女人的家族?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 愤怒和悲痛让我浑身发抖。

“为什么?” 许嘉月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玫瑰园。“为了进化,暖暖。为了超越人性的弱点。父亲相信,极致的恐惧和痛苦能催化大脑的潜能,创造出真正完美的‘作品’。” 她转身,眼神狂热,“大哥的‘永恒收藏’,嘉明的‘艺术品’,嘉星的‘游戏’…都是实验的一部分!观察人类在极端压力下的反应、求生意志、情感崩溃…多么美妙的数据!”

她指向我母亲:“比如伯母。普通的老年痴呆症患者,但在得知丈夫死亡的真相,女儿身处险境后,她的脑电波活动出现了惊人的峰值…可惜,还不够稳定。” 她又指向林琪:“林小姐的忠诚和恐惧也提供了宝贵样本。她为了不泄露你的秘密地点,承受了相当程度的…刺激。”

林琪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

“而你,暖暖,” 许嘉月的目光锁定我,像毒蛇盯住猎物,“你是最完美的实验体。坚韧、聪明、情感丰富…从大哥最初的‘驯养’,到嘉明的追逐,嘉星的考验…你展现出的适应力、反抗意志、甚至那点被逼出来的冷酷…都远超预期!父亲会为你骄傲的。”

“疯子!你们全家都是疯子!” 我怒吼,匕首指向她,“放了我妈和林琪!”

“放?” 许嘉月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游戏才刚刚进入高潮。” 她拿起茶几上的一个遥控器,轻轻一按。

客厅一侧的墙壁缓缓升起,露出后面一个巨大的玻璃观察室。里面赫然是…许嘉阳!他穿着干净的白衬衫,坐在一张椅子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仿佛一具精致的玩偶。他的胸口没有枪伤,皮肤完好无损!

“大哥?!” 我失声叫道。

“他‘死’后,身体被我们完美修复了。” 许嘉月欣赏着自己的作品,“神经连接还需要调试,记忆也缺失了大部分…但他会恢复的。毕竟,” 她看向我,笑容甜蜜而残忍,“他深爱的你在这里。没有什么比爱的刺激更能唤醒意识了,对吧?”

她又按了一下遥控器。玻璃观察室旁边,另一道暗门滑开。里面是一个手术室,灯光惨白。许嘉辰穿着手术服,正在消毒器械,看到我们,他露出天真而病态的微笑。而许嘉星,肩上缠着绷带,脸色有些苍白,但眼神依然锐利如刀,正靠在门边,对我举了举手中的红酒杯。

他们都还活着!之前的“死亡”全是骗局!

“现在,暖暖,” 许嘉月的声音如同宣判,“最终选择。”

她指向林琪:“让嘉辰完成他的艺术品。林小姐会成为一件惊世之作。”

指向我母亲:“让嘉星继续他的‘游戏’。伯母会提供关于衰老大脑在极端压力下的珍贵数据。”

最后指向玻璃后的许嘉阳:“或者,回到大哥身边。成为他最完美的‘永恒伴侣’。我们将清除你所有不愉快的记忆,只留下对大哥纯粹的爱。你们将…永远在一起。”

“当然,” 她补充道,眼中闪着恶毒的光,“无论你选哪个,另外两个选项也会…同步进行。只是速度和方式不同而已。”

绝望像冰冷的潮水淹没了我。这不是选择,是彻底的毁灭。我看着母亲空洞的眼神,林琪绝望的泪水,玻璃后许嘉阳毫无生气的脸…还有许嘉辰期待的表情,许嘉星玩味的笑容,许嘉月掌控一切的冷漠。

我的目光扫过客厅。昂贵的波斯地毯,壁炉上方挂着的猎枪装饰品(真品?),茶几上的水晶烟灰缸…还有许嘉月手中那个掌控一切的遥控器。

祁安的话再次响起:“他们享受操控,享受看你在绝境中挣扎…利用这点。”

许嘉月要看的不是我的屈服,而是我的崩溃和最后的反抗。她要最极致的实验数据。

一个疯狂的计划在我脑中成形。这需要精准,需要运气,更需要他们骨子里的傲慢和对我“表演”的期待。

我垂下握着匕首的手,肩膀垮了下来,仿佛被彻底压垮。泪水滑落(这次是真的,为父亲,为所有受害者,也为即将要做的事)。

“我…我选…” 我声音哽咽,看向玻璃后的许嘉阳,眼中挤出最后一丝“深情”,“…嘉阳。我想…回到他身边。”

许嘉月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光芒,稍纵即逝。许嘉星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意外。许嘉辰失望地撅起嘴。

“明智的选择,暖暖。” 许嘉月微笑,拿起另一个更小巧的遥控器,“清除程序需要一点时间,让我们先让嘉阳…”

就是现在!

在她注意力转向遥控器的瞬间,我用尽全身力气,将匕首狠狠掷向壁炉上方那支装饰猎枪的枪托连接处!锵!匕首精准地撞在脆弱的装饰性卡扣上,沉重的猎枪应声掉落!

与此同时,我像猎豹般扑向茶几,抓起沉重的烟灰缸,用尽全力砸向许嘉月手中的主遥控器!

“砰!” 遥控器被砸得粉碎!

“不!” 许嘉月失声尖叫。

几乎在遥控器碎裂的同时,掉落的猎枪砸在壁炉边缘,“轰”的一声!这显然不是普通的装饰品!枪膛内竟装有某种触发式装置,巨大的爆炸冲击波瞬间席卷客厅!

我被气浪狠狠掀飞,撞在沙发背上,耳朵嗡嗡作响。水晶吊灯哗啦啦砸落在地,玻璃碎片四溅。浓烟弥漫。

“咳咳…” 我挣扎着爬起来,肺部火辣辣地疼。许嘉月倒在几米外,额头被碎片划伤流血,华丽的裙子被撕破,她挣扎着想爬起来,满脸震惊和暴怒。

林琪和我母亲被爆炸的气浪和沙发阻挡,看起来没有受到直接伤害,但都吓得呆住了。

玻璃观察室被震裂出蛛网般的纹路,里面的许嘉阳似乎被惊动,头微微动了一下。手术室的门被炸开,许嘉辰尖叫着躲避碎片。许嘉星反应最快,只是被冲击波推了个趔趄,立刻拔出了手枪。

“杀了她!” 许嘉月嘶吼道,指着我的方向。

许嘉星毫不犹豫地举枪瞄准我。我手无寸铁,无处可躲!

千钧一发之际,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数道强光穿透窗户射入!紧接着是扩音器的怒吼:“里面的人听着!你们被包围了!放下武器!重复,放下武器!”

霍华德探员的声音!他们怎么找到这里的?!

许嘉星咒骂一声,枪口瞬间调转,指向地上的许嘉月!“大姐,看来游戏结束了。” 他的声音冰冷无情,“父亲说过,失败品没有存在的价值。”

“嘉星!你…” 许嘉月惊恐地睁大眼睛。

枪响了。许嘉月的身体猛地一颤,胸口绽开血花,她难以置信地看着许嘉星,倒了下去。

“不!” 许嘉辰从手术室冲出来,看到这一幕,发出凄厉的哭喊。

许嘉星看都没看弟弟,转身就像一道幽灵般冲向客厅深处的另一扇门。霍华德探员带着特警队破窗而入!

“站住!不许动!”

枪声再次响起,目标是逃跑的许嘉星。他闷哼一声,似乎被击中腿部,但速度不减,消失在门后。

特警迅速控制现场。有人去追许嘉星,有人检查许嘉月(已无生命体征),有人制服了崩溃尖叫的许嘉辰。医护人员冲进来解救林琪和我母亲。

霍华德探员跑到我身边:“程暖!你怎么样?伤到哪里了?”

我摇摇头,浑身都在抖,指着许嘉月:“她…她是主谋…许嘉月…”

“我们知道。” 霍华德扶起我,“我们追踪了许嘉星跳河后的信号,他在这附近消失。结合你从现场消失…还有林琪获救后提供的线索,‘红玫瑰’密码指向这个庄园的所有者。祁安在昏迷前最后传出的信息也指向了许家第四个孩子,女性,化名很多,‘月夫人’是其中之一。”

我看着一片狼藉的客厅,看着许嘉月失去生命的眼睛,看着被带走的许嘉辰,看着碎裂玻璃后许嘉阳那张依旧空洞的脸…巨大的疲惫和迟来的恐惧淹没了我。

结束了?真的结束了吗?

一周后,医院病房。

母亲经过检查,镇静剂影响在消退,精神状态在好转。林琪受了惊吓和皮外伤,但无大碍。许嘉辰被收押,精神鉴定结果堪忧。许嘉阳被转移到高度戒备的精神病治疗机构。许嘉星的尸体在庄园后山的树林里被发现,他因腿部枪伤失血过多而死。许嘉月的庞大犯罪网络正在被联邦调查局全力清剿。

似乎一切都尘埃落定。

我办理了出院手续。霍华德探员开车送我回临时住所。

“这是你的新身份文件,” 他递给我一个信封,“新的名字,新的城市。建议你彻底消失一段时间。许嘉月的残余势力可能还有漏网之鱼,虽然可能性很小…”

我接过信封,点点头。“谢谢,探员。”

车子在一个安静的街区停下。霍华德递给我一个盒子:“清理庄园时发现的,属于你父亲的遗物。我想你应该保管它。”

盒子很旧,里面是几枚生锈的螺母螺栓,一个褪色的工作证,还有…一张泛黄的、折起来的纸。我打开它,是父亲的字迹,潦草地写着一些日期、人名缩写和问号。这是他生前调查的记录碎片。

我的眼眶湿润了。

“保重,程小姐。” 霍华德探员郑重地说。

“你也是。”

我拿着盒子和信封,走向我的新公寓。阳光很好,街道宁静。一种久违的、脆弱的平静感笼罩着我。

走到公寓门口,我掏出新钥匙。脚边,安静地躺着一支娇艳欲滴的、新鲜的红玫瑰。花瓣上,沾着一滴晶莹的露水,像一滴眼泪。

我的血液瞬间冻结。猛地抬头环顾四周——街道空无一人,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我颤抖着弯腰,捡起那支玫瑰。花茎上,缠着一张小小的、打印的字条:

**“游戏暂停,非游戏结束。我们血脉相连,终将重逢。—— 嘉星(代笔)”**

纸条从我指间飘落。我背靠着冰冷的公寓门,缓缓滑坐在地。阳光依旧明媚,却再也无法带来丝毫暖意。那支红玫瑰在我手中,鲜艳如血,散发着甜腻而绝望的香气。

门厅的阴影深处,仿佛传来一声若有似无的轻笑。

(当前篇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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