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隔离舱壁紧贴着后背,刺骨的寒意穿透衣物,却压不住皮肤下那诡异滋生的麻痒。那感觉,像无数细小的荆棘种子在血管里发芽,根系贪婪地吮吸着绝望和恐惧。扬声器中“G”那冰冷的、非人的宣告,如同丧钟的回音,在狭小的空间里碰撞、碎裂,最终沉淀为一种死寂的、毁灭性的认知。
我是瘟疫的源头。“鹰巢”,这最后的堡垒,正在因我而沦陷。
观察窗外,警报的红光像泼洒的鲜血,将混乱的人影拉长成扭曲的鬼魅。厚重的防护服在强效消毒剂的白色泡沫中笨拙移动,如同在猩红沼泽里挣扎。霍华德探员的身影在防弹玻璃后焦急地指挥,他的声音被隔离舱的隔音层过滤成模糊的咆哮,只有他眼中那深重的、混杂着惊骇与一丝痛楚的绝望,清晰得如同刀刻。
夜鹰如同沉默的铁塔,矗立在通往隔离舱的通道口,全封闭的生化头盔面罩反射着警报灯的红光,看不清表情。那双隐藏在阴影后的眼睛,此刻是冰冷的审视?是执行命令的漠然?还是…更深的东西?
“深红绽放…新世界的苗圃…” “G”的话语如同毒藤缠绕心脏。这不是终结,是开始。一个以痛苦为土壤,以我的血肉为种子的、更加扭曲的新纪元的开始!
绝望的寒冰之下,一股截然不同的火焰,猛地窜起!不是恐惧,不是求饶的软弱,而是被反复践踏、被当作实验品、被诅咒为瘟疫源头后,从灵魂灰烬中爆燃的、最原始、最暴戾的复仇之火!
“零号病人”?“珍贵的样本”?
不!
我要成为你们的掘墓人!
念头升起的刹那,异变陡生!
皮肤下的麻痒感骤然加剧,瞬间转化为撕裂般的剧痛!仿佛有无数烧红的钢针从骨头缝里刺出!我蜷缩在地,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身体不受控制地痉挛。视野被一片血红覆盖,听觉却变得异常敏锐——我能听到自己血液在血管里奔腾咆哮的声音,能听到隔离舱外消毒泡沫破裂的微响,甚至能听到夜鹰头盔里细微的通讯电流声!
剧痛如同海啸,一波强过一波,几乎要将意识撕碎。就在濒临崩溃的边缘,一股难以言喻的、冰冷而狂暴的力量,如同沉睡的火山般在体内轰然爆发!
“砰!”我无意识地一拳砸在冰冷的合金舱壁上!预想中骨裂的剧痛没有传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闷的、金属扭曲的巨响!
隔离舱厚达数厘米的合金内壁,竟被硬生生砸出一个清晰的拳印!边缘扭曲翻卷!
我愕然地看着自己的拳头。皮肤完好无损,指关节甚至没有红肿,只有一层极淡的、几乎看不见的暗金色流光在皮肤下一闪而逝。那撕裂脏腑的剧痛,如同退潮般迅速消散,只留下一种奇异的、充满力量的冰冷感在四肢百骸奔涌。
“G-锁钥”…被唤醒了?在极致的痛苦和毁灭性的愤怒刺激下?这就是“解锁”的力量?!
观察窗外,夜鹰的头盔猛地转向这边!隔着防弹玻璃和厚厚的隔离舱壁,我似乎都能感受到他目光的锐利和惊疑。霍华德也停止了咆哮,难以置信地看着舱壁上那个突兀的凹陷。
机会!
复仇的火焰混合着新生的、冰冷的力量,在血管里奔流咆哮!一个疯狂而决绝的计划瞬间成型!
我挣扎着爬起,背靠着被砸出凹痕的舱壁,用尽全身力气,模仿着病毒发作时最剧烈的痉挛和痛苦,发出凄厉的、断断续续的嘶喊:“啊…好痛…救我…它在…在吞噬我…感觉…要裂开了…” 声音扭曲变形,充满了真实的生理性痛苦和濒死的绝望。
“程暖!坚持住!” 霍华德的声音通过外部扬声器传来,带着焦急,“医疗组!快!准备强效镇静和抗病毒血清!不惜一切代价稳住她!”
混乱加剧。穿着臃肿防护服的医疗人员推着设备冲向隔离舱的操作台。夜鹰依旧守在通道口,但身体微微前倾,头盔死死锁定着舱内“痛苦挣扎”的我。
就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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