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暗潮翻涌

距离校篮球赛还有三天，校园里的气氛却已紧绷得如同拉满的弓弦。姜澈倚在公告栏前，修长的手指将那张写着“MVP挑战赛”的海报边角抚平，黑皮鞋有一下没一下地踢着地上的落叶。他的目光扫过不远处储物柜前聚集的人群，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

此时，林亦枫正在训练馆内训练，红棕色的头发被汗水浸湿，几缕发丝垂落在额前。他一个漂亮的三分球入筐，喘息间瞥见置物架上不断震动的手机。备注“段亦诚”的消息框弹出新内容：【晚上想吃鲜虾粥，我在老地方等你】。一抹温柔的笑意爬上他的嘴角，可还没等他收起手机，场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快看！有人在林亦枫的储物柜贴匿名信！”“听说他以前转学是因为打架，还把人打进医院了！”此起彼伏的议论声传入耳中。林亦枫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攥着手机的手青筋暴起。他推开人群挤到储物柜前，就看到姜澈倚在一旁，白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若隐若现的锁骨，腕间戴着的篮球主题银色手链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光。

储物柜上的匿名信刺眼至极，潦草的字迹写着：【暴力分子不配待在阳光下】，旁边还贴着一张模糊不清的监控截图，画面中红棕色头发的少年正与几个混混对峙，虽然看不清楚正脸，但那身穿着打扮和标志性的红棕色头发，任谁都能认出是林亦枫。

“姜澈，你到底想干什么？”林亦枫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压抑着滔天的怒火。

姜澈将篮球在地上重重一拍，弹起的篮球擦着林亦枫的脚边掠过：“我说过，我们公平竞争。不过在此之前，有些真相，我觉得大家有权利知道。”他故意凑近，压低声音道，“那天在病房没说完的话，现在全校都知道了。那个暴雨夜，你为了保护一个女生，和校外混混大打出手，差点闹出人命……啧啧，多感人的英雄救美，可惜手段不太光彩。”

林亦枫想起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那天确实是对方先动手，他只是被迫还手，却没想到被人拍下视频断章取义。而更让他在意的是，姜澈究竟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又是什么时候调查到的。

“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退缩？”林亦枫突然笑了，那笑容里带着几分狠厉，“姜澈，你太低估我了。”说着，他掏出打火机，火苗瞬间将匿名信点燃，跳跃的火光映照着他通红的双眼。

姜澈的脸色骤变，伸手想要抢夺，但林亦枫动作更快，将燃烧的信纸高高举起。“你疯了！”姜澈怒吼道。

“是你先疯的。”林亦枫将燃烧殆尽的信纸随手一扬，灰烬随风飘散，“下周五篮球赛，我要你当着全校的面道歉。不然，我们之间的事可没完。”

夜幕降临，段亦诚裹着厚厚的围巾，站在常去的粥铺前。寒风呼啸，他不禁打了个寒颤，远远就看到林亦枫红棕色的头发在夜色中格外显眼。只是此刻的林亦枫脚步沉重，眼神中满是疲惫与不安。

“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吗？”段亦诚轻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林亦枫的身体僵住，想要伸手触碰段亦诚，却又在半空中停住。他怕自己沾满尘埃的手，会玷污了眼前这个纯净的少年。“是真的，但不是他们说的那样。”林亦枫声音沙哑，“等篮球赛结束，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

就在这时，一阵刺耳的引擎声打破了两人之间沉重的氛围。姜澈的黑色跑车停在路灯下，副驾驶座上摆满了段亦诚喜欢的草莓牛奶，车身上还挂着“预祝篮球赛夺冠”的横幅。姜澈摇下车窗，脸上挂着挑衅的笑容：“亦诚，明天要不要一起去看新开的画展？听说有你喜欢的莫奈的睡莲。”

段亦枫立刻挡在段亦诚身前，红棕色的头发被风吹起，遮住了他眼底的戾气：“姜澈，我说过，离他远点。”他下意识地握紧拳头，却不小心牵动了手臂上还未愈合的伤口，绷带处渗出丝丝血迹。

姜澈的目光落在林亦枫受伤的手臂上，笑意更浓：“怎么，受伤了还硬撑？不如早点认输，免得在赛场上丢人现眼。”说完，他猛踩油门，跑车疾驰而去，扬起的风卷着路边的枯叶，扑在两人身上。

段亦诚看着林亦枫手臂上的血迹，眼眶泛红：“你受伤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小伤，不碍事。”林亦枫强装镇定，“我答应过你，会在篮球赛上赢下姜澈，也会告诉你所有真相。相信我。”

夜色渐深，街边的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段亦诚靠在林亦枫肩头，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心中却愈发不安。这场由爱引发的战争，早已超出了简单的竞争，而他害怕，害怕在这场战争中，会失去最重要的人。而暗处，姜澈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又紧，后视镜里，他望着渐行渐远的两人，眼神晦暗不明。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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