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您醒醒!"绿萝带着哭腔的呼唤刺破了黑暗,冰凉的手指颤抖着抚上我的额头,"菩萨保佑,您可算有动静了...奴婢这就去给您端药..."
"别走..."我嘶哑着嗓子抓住她的衣袖,浑身疼得像被马车碾过。随着意识清醒,这个身体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相府庶出二小姐沈知意,生母早逝,父亲眼里只有嫡姐沈清如。我住的偏院比下人房还破败,冬日连炭火都要看管事婆子脸色。昨日嫡姐的丫鬟故意打翻我的晚膳,那婆子还阴阳怪气:"二小姐金贵人,想必不稀罕这馊饭。"
记忆突然闪回那个雪夜。十四岁的我偷溜出府,在城隍庙后的雪堆里扒拉出个冻僵的少年。他苍白的脸上凝着冰碴,怀里却死死护着半块玉佩。
"喂,醒醒!"我扯下斗篷裹住他,掌心贴着他胸膛渡热气。三日后他睁开眼,那双琥珀色的眸子亮得惊人:"姑娘大恩,来日必以正妻之礼相迎。"我噗嗤笑了:"小叫花子还挺会做梦。"却在他固执的目光里鬼使神差应了句:"好啊,等你。"
一年后,我在赏花宴上再次见到他。锦衣华服的少年郎被贵女们围着,腰间挂着那半块玉佩——而我的嫡姐正娇笑着将另半块玉佩与他合二为一。原来他是镇北侯府失踪的世子,原来那玉佩是两家指腹为婚的信物。
"阿姐的未婚夫,你也配惦记?"嫡姐涂着丹蔻的手指掐进我下巴,"听说你救过他?那便让你永远记住..."她身后走出个苗疆打扮的老妪,枯爪般的手按在我心口。剧痛中我只听见嫡姐的笑声:"这噬心蛊发作起来,可比碎骨还疼呢。"
最痛的是上月及笄礼。嫡姐突然当众惊呼她的珍珠簪不见了,父亲当场命人搜我的屋子。当那簪子从我枕下翻出时,嫡姐哭着说:"妹妹若要,姐姐给你便是..."父亲暴怒之下,我挨了二十藤条。夜里嫡姐带着匕首来访:"你这张脸,本就不该肖想不属于你的东西。"
"小姐?小姐!"绿萝的惊呼拉回我的思绪。铜镜里映出张陌生又熟悉的脸——左边脸颊还留着狰狞伤疤,右眼尾却多了颗原主没有的朱砂痣。突然镜面泛起涟漪,另一个"我"从镜中浮现:"倒霉鬼,欢迎穿进《庶女倾凰》这本坑文!"
她语速飞快:"原著里你今晚就会被塞给变态四王爷,三天后死在他床上!想活命就..."话音未落,窗外传来尖利的嗓音:"夫人传二小姐即刻去正院!"镜中人瞬间消散,只余一缕红烟钻入我眉心。
绿萝手忙脚乱给我更衣:"方才刘嬷嬷来传话,说四王爷府上来人了..."她突然压低声音:"奴婢偷听到,那王爷前五个王妃都死得蹊跷,有个新婚夜竟被活活吓疯了!"
绿萝手忙脚乱地给我系上素白披风,指尖都在发抖:"小姐,奴婢刚偷听到更可怕的事..."她突然噤声,警惕地望向窗外摇曳的灯笼,"四王爷府上的管家带着聘礼来了,就候在前厅。那老嬷嬷说...说上个月死的第五任王妃,洞房夜被人发现时..."她喉头滚动着咽了下口水,"整张人皮都被完整剥下,就挂在喜帐上,而她的尸体..."
一阵阴风突然撞开窗棂,烛火剧烈摇晃。院墙外传来铁链拖地的声响,混着某种野兽般的沉重呼吸。透过窗纸,我看见一个足有九尺高的黑影正弯腰穿过月洞门,脖颈处的镣铐随着步伐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那、那就是王爷派来的人?"绿萝瘫软在地,脸色惨白如纸。
我死死盯着黑影手中晃动的鎏金锦盒——那分明是装聘书的礼盒,此刻却不断渗出暗红液体,在青石板上拖出粘稠的血痕。更可怕的是,盒子缝隙间隐约可见几缕乌黑的长发在蠕动...
院外突然炸响管家尖锐的宣礼声:"吉时已到——请新娘接聘!"
几乎同时,我眉心那颗朱砂痣灼烧般剧痛起来,镜中人的声音在脑海炸开:"快逃!盒子里装的是前五位新娘的..."
话音未落,黑影已经抬起腐烂见骨的手,缓缓掀开了锦盒盖子。借着月光,我看清盒中赫然是一颗仍在跳动的心脏,表面布满紫黑色的蛊虫,而那些蠕动的"长发"竟是无数条细如发丝的血色蛊虫!
"这是...噬心蛊的母蛊?"我浑身血液瞬间凝固。原主记忆闪回——苗疆老妪当年种蛊时说过:"待母蛊苏醒之日,便是你心脉尽断之时..."
窗外,黑影发出夜枭般的笑声:"王妃娘娘,王爷说...您的心,该还给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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