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灯烬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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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题

当赵铭被押解的消息如同一道裹挟着雷霆之力的闪电,径直劈入赵府的那一刻,这座平日里庄严肃穆的府邸,瞬间被卷入了一场惊涛骇浪之中。

彼时,赵镇山正于后堂之内,与几位族老围坐在一起,神色凝重地商讨着族中至关重要的事务。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而紧张的氛围,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忧虑与深思。就在这时,那犹如晴天霹雳般的噩耗,毫无征兆地传了进来,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击中了赵镇山。

他手中原本稳稳端着的茶盏,在这突如其来的冲击下,“啪嗒”一声,毫无预兆地坠落在地,瞬间摔得粉碎。滚烫的茶水如四溅的水花,猛地泼洒在他的身上,那炙热的温度本该引起一阵刺痛,但此刻的他,却仿佛失了知觉一般,浑然未觉。

赵镇山的脸色,在刹那间变得如同冬日里的残雪,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剧烈摇晃起来,恰似狂风中那棵摇摇欲坠的朽木,仿佛下一秒就会被无情的命运连根拔起。他的心中无比清楚,儿子此番犯下的,绝非寻常的过错,而是极有可能成为那根导火索,将整个家族拖入万劫不复的无底深渊。

他不敢有丝毫的耽搁,声音因惊恐与焦急而微微发颤,急忙吩咐身旁的下人:“快去!把我的朝服拿来!快!”往日里,每当他穿戴朝服,总是透着一股庄重威严的气势,举手投足间尽显上位者的风范。然而此刻,他的动作慌乱而急促,那朝服被他匆忙地套在身上,褶皱不堪,往日的风采已然荡然无存,只剩下满心的慌乱与失措。

穿戴好朝服后,赵镇山跌跌撞撞地小跑着出了府门,径直登上了早已等候在那里的马车。他的双眼布满了血丝,仿佛是布满了蛛网的陈旧窗户,透露出无尽的焦急与恐惧。他对着车夫大声地嘶吼,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沙哑:“快!以最快的速度赶往皇宫!一刻都不许耽搁!”车夫从未见过老爷如此失态,心中猛地一紧,不敢有丝毫的懈怠,连忙扬起手中的马鞭,狠狠地抽在了马背上。马儿吃痛,发出一声长长的嘶鸣,四蹄奋力狂奔,如离弦之箭般朝着皇宫的方向疾驰而去。马蹄声在街道上如雷鸣般轰鸣,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仿佛预示着一场风暴的来临。

坐在颠簸的马车里,赵镇山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紧紧地攥住,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一阵剧痛。他心急如焚,脑海中不断地闪过各种念头,嘴里不住地祈祷着:“陛下啊,您一定要看在我多年来为朝廷忠心耿耿、兢兢业业的份上,对我那不成器的儿子从轻发落啊!”他的双手死死地抓住车扶手,手背上的青筋如同扭曲的蚯蚓般暴起,显示出他内心的极度紧张与焦虑。

终于,马车在一阵急促的刹车声中,猛地停在了皇宫门口。赵镇山迫不及待地跳下马车,由于动作太过急切,他的身体失去了平衡,险些摔倒在地。他好不容易稳住身形,便一路小跑着朝着刘瑾所在的御书房奔去。他的脚步急促而凌乱,每一步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地滚落下来,顺着脸颊滴落在地上,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来到御书房外,赵镇山停下了脚步。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那慌乱的情绪稍微镇定下来。他的双手颤抖着,努力地整理了一下身上那略显凌乱的衣冠,而后小心翼翼地踏入了御书房。

一瞧见高坐在龙椅上的刘瑾,赵镇山“扑通”一声,重重地跪倒在地,膝盖与地面撞击发出沉闷而响亮的声响。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悲切地说道:“陛下,老臣罪该万死啊!犬子赵铭年幼无知,定是受人挑唆蛊惑,才犯下如此弥天大错,老臣痛心疾首,羞愧得无地自容啊!恳请陛下看在老臣多年来为朝廷殚精竭虑、鞠躬尽瘁的份上,饶犬子一命,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啊!”

刘瑾面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那压抑的乌云,冷冷地盯着跪地的赵镇山,眼神中满是毫不掩饰的不满与愤怒。他缓缓地开口,声音如同从九幽地狱传来的寒冰:“赵镇山,你可知你那宝贝儿子究竟干了什么好事?他竟敢对林太傅的侄子林清屿、武安侯府的大公子顾景宸,还有楚太尉的次子楚玄胤下手!这三人皆是朝中重臣的至亲,你儿子如此胆大妄为,简直是不知死活!而且,林清屿还被他划伤,险些丢了性命!”

赵镇山听后,只觉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心头,整个人如坠冰窖。他满心都是惊恐与难以置信,不由自主地抬起头,瞪大了双眼,声音颤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陛下,这……这怎么可能啊?犬子虽说平日里有些顽皮,但生性纯良,绝不可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啊!他……他肯定是遭人陷害,被人冤枉的啊!”

刘瑾冷哼一声,那声音仿佛一把锐利的刀子,划破了寂静的空气,厉声道:“证据确凿,铁证如山,由不得你不信!狩猎大赛乃是朕为选拔人才、彰显朝廷公正之风而精心举办,你儿子却在比赛中目无朝廷律法,公然雇凶伤人,肆意破坏大赛的公平公正,他这是在公然挑战朕的权威,践踏朝廷的尊严!”

赵镇山听闻此言,心中愈发绝望,不住地磕头,额头与地面碰撞发出一声声“砰砰”的闷响,不多时,额头便已红肿一片,渗出了丝丝血迹。他哭着哀求,声音因为悲痛而变得沙哑:“陛下,老臣教子无方,罪该万死啊!但犬子还年轻,一时糊涂,犯下大错。还望陛下开恩,饶他一命啊!老臣愿意用自己的一切,来换取犬子的性命!哪怕是粉身碎骨,老臣也毫无怨言!”

刘瑾沉默良久,眼神中闪过一丝迟疑。他心中十分清楚,赵镇山为朝廷效力多年,劳苦功高,也曾多次在关键时刻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然而,此次赵铭的行为实在是过于恶劣,若不严加惩处,实在难以服众,更无法向朝中那些重臣交代。

最终,刘瑾咬了咬牙,语气坚定而冰冷地说道:“赵镇山,你为朝廷多年效力,朕也不愿做得太过绝情。但你儿子此举,实在是不可饶恕。朕决定,将他幽禁府中,终身不得再入朝为官。若日后再有任何不轨之举,朕定严惩不贷,绝不姑息!”

赵镇山听闻,心中最后的一丝希望瞬间破灭,仿佛整个世界在这一刻轰然崩塌。他抬起头,眼中满是哀求,声音已然嘶哑得如同破锣:“陛下,求您再给犬子一次机会吧!他还年轻,未来还有大好的前途啊!求您看在老臣多年为朝廷尽心尽力的份上,网开一面,饶他这一次吧!”

刘瑾摇了摇头,语气不容置疑:“此事已定,无需再言。你回去好好管教你儿子,让他深刻反省自己犯下的过错。希望他日后能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赵镇山无奈,只得再次磕头谢恩,而后缓缓地站起身来。他的身体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摇摇晃晃,险些再次摔倒。他失魂落魄地走出御书房,每一步都无比沉重缓慢,仿佛双脚被灌了铅一般,每迈出一步,都要耗尽全身的力气。

他心里明白,儿子的前途已然彻底毁了,整个家族也将因此遭受沉重的打击,陷入万劫不复的困境之中。他满心懊悔与自责,不停地在心中质问自己:“若平日里我能对儿子严加管教,多花些心思在他身上,或许就不会发生这般祸事了啊……”

赵镇山离开皇宫后,一路上沉默不语,整个人宛如行尸走肉,灵魂仿佛已经被抽离了身体。回到赵府,他径直将自己关在了书房里,整整一天都没有出来。而赵铭在得知自己的命运后,亦是追悔莫及,泪水夺眶而出。他深知,自己的一时冲动,不仅毁了自己的前程,还让整个家族陷入了绝境。但此刻,一切都已无法挽回……这场由狩猎大赛引发的风波,如汹涌的洪流,无情地冲击着赵府,给这个曾经辉煌显赫的家族带来了难以估量的巨大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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