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婶带着哭腔的呼喊穿透了书房厚重的门板,也穿透了傅景琛冰封的思绪。“发高烧”、“不肯看医生”这几个字,如同细小的冰锥,猝不及防地刺入他坚硬外壳下的某个角落。他握着钢笔的手猛地顿住,昂贵的文件上留下了一道突兀的墨痕。
昨夜书房里那具破碎的身体、那片惨不忍睹的伤痕、以及她最后空洞绝望的眼神……画面不受控制地再次浮现。他烦躁地扔下钢笔,捏了捏发胀的太阳穴。那份施暴后的冰冷掌控感尚未完全散去,但一种更陌生的、带着焦灼的情绪却悄然滋生——他不能让她死!尤其是在他亲手造成这一切之后!
傅景琛:进来!
傅景琛的声音低沉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王婶几乎是扑进来的,老泪纵横
王婶:先生!求您快去看看夫人吧!她烧得滚烫,人都迷糊了!嘴里还一直念叨着不要医生……她……她是怕啊!
王婶不敢提昨夜的事,只能强调林若涵的恐惧。
傅景琛的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怕?怕医生?还是怕……再次暴露那份被他亲手施加的屈辱?他猛地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带着迫人的压力
傅景琛:陈医生到了吗?
王婶:(连忙点头)在……在路上了!可是夫人她……
傅景琛:(打断她,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带路!
主卧里,气氛压抑。林若涵被王婶和张叔小心地转移回了床上(避开了臀部的伤处),但高烧让她陷入了半昏迷状态。她蜷缩在宽大的床上,小小的身体裹在厚厚的被子里,却依旧控制不住地瑟瑟发抖。小脸烧得通红,嘴唇干裂起皮,呼吸急促而灼热。即使在昏迷中,她的眉头也紧紧蹙着,双手无意识地死死抓着被角,仿佛那是最后的保护伞。
陈医生提着药箱匆匆赶到,看到林若涵的状况,脸色凝重。他放下药箱,戴上听诊器,准备上前检查。
林若涵:不要……走开……别碰我……
就在陈医生的手即将碰到被子时,昏迷中的林若涵仿佛感应到了什么,发出一声极其微弱却充满惊恐的呓语,身体猛地往里缩了缩,双手更紧地护住了身后,整个人蜷缩成更小的一团。
陈医生的手顿在半空,有些尴尬地看向傅景琛。
傅景琛站在床边,脸色阴沉得可怕。他看着林若涵即使在昏迷中也如此抗拒的姿态,看着她死死护住身后的动作,再联想到那片伤痕的位置……他瞬间明白了她“不要医生”的真正原因——她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她臀上那片被他亲手制造的、象征着屈辱和摧毁的伤痕!
一股强烈的、混合着烦躁和一种被冒犯般的占有欲的情绪涌上心头。她的身体,她的伤,哪怕是耻辱的印记,也只能由他来掌控!他绝不允许任何外人窥探!
傅景琛:(声音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陈医生,先处理发烧和脚踝。其他的,不用你管。
傅景琛:(目光扫过王婶和张叔)你们都出去。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进来。
王婶和张叔对视一眼,虽然担忧,但不敢违抗,只能退了出去。陈医生愣了一下,看着傅景琛冰冷的神色,又看了看床上烧得迷迷糊糊、却依旧本能抗拒的林若涵,明白了什么,不再多问,低头开始检查林若涵的体温、呼吸和脚踝伤势。
体温计显示:40.1℃!脚踝的肿胀也明显加剧。陈医生面色严峻,迅速准备好退烧针剂和消炎药。
陈医生:(低声)傅先生,夫人高烧严重,必须立刻注射退烧针和抗生素。另外,脚踝需要重新冷敷固定。至于……其他伤处,也必须尽快清洁上药,否则感染风险极高,后果不堪设想。
傅景琛的目光落在陈医生手中的注射器上,针尖闪着冰冷的寒光。再看向床上那个蜷缩着、瑟瑟发抖的小身影。他清晰地记得上次她怕打针时惊恐的样子。但这一次……情况更糟。
他沉默了几秒,眼神晦暗不明。最终,他做了一个决定。
他走到床边,没有像上次那样将她强行翻转过来按在腿上。他俯下身,动作带着一种罕见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小心,将蜷缩的林若涵连人带被子一起抱了起来,让她侧坐在自己结实的大腿上,背对着陈医生,将她的脸轻轻按向自己的胸膛。
这个姿势,既能固定住她,又能最大限度地遮挡住她臀部的伤处,让她不必暴露在医生的视线下。
林若涵:唔……
昏迷中的林若涵似乎感受到了熟悉的怀抱气息(尽管这气息曾带给她巨大的痛苦),又或者是高烧让她失去了大部分判断力,她竟然没有像预想中那样剧烈挣扎,只是在他怀里不安地扭动了一下,发出一声模糊的呜咽。
傅景琛感受到怀里滚烫的温度和细微的颤抖,手臂收紧了些。他看向陈医生,点了点头,声音低沉:
傅景琛:“打吧。动作快点。”
陈医生不敢怠慢,迅速上前。傅景琛一只手牢牢固定着林若涵的腰背,另一只大手则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捂住了她的眼睛。
傅景琛:(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低沉沙哑,带着一种奇异的命令式安抚)别看。忍一下。
视野陷入黑暗,身体被熟悉的(也是可怕的)气息和坚实的怀抱包裹。林若涵的身体僵硬了一瞬,随即在药物的作用和这奇异的“保护”下,挣扎减弱了许多。
冰凉的酒精棉擦拭在臀侧上方靠近腰的位置(避开了最严重的伤处)。下一秒,尖锐的刺痛传来!
林若涵:呃……
林若涵痛得身体猛地一弹,却被傅景琛更用力地禁锢在怀里。她的小手本能地紧紧抓住了他胸前的衬衫布料,将脸深深埋进他颈窝处,滚烫的呼吸喷洒在他的皮肤上。
针剂很快推完。陈医生动作利落,迅速拔出针头,用棉球按住。
陈医生:“好了。”
傅景琛这才缓缓松开捂住她眼睛的手。林若涵泪眼朦胧地抬起头,意识依旧模糊,但臀上注射点的胀痛感让她委屈地瘪着嘴,小声抽泣着
林若涵:疼……好疼……
傅景琛低头看着她烧得迷迷糊糊、泪眼婆娑、委屈又脆弱的样子,紧蹙的眉头似乎松动了一瞬。他抬手,略显笨拙地用指腹擦掉她脸颊上的泪痕和汗水,动作竟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意识到的、生涩的轻柔。
傅景琛:“哭什么,过去了。” 他的语气依旧算不上温和,却少了平日的冰冷。
接着是脚踝的重新处理和口服消炎药。傅景琛亲自喂她喝水送药,动作虽然生硬,却异常耐心。林若涵在高烧和药力的作用下,迷迷糊糊地吞咽着,乖巧得不像话,只是身体依旧因为疼痛和高热而微微颤抖。
处理完这些,陈医生看着被傅景琛抱在怀里、依旧被被子裹着、只露出一点侧脸和脚踝的林若涵,欲言又止。
陈医生:(压低声音,极其谨慎)傅先生,夫人的高烧和脚踝处理好了。但……臀部的伤……必须尽快处理。我留下特效的消炎药膏和医用敷料,清洁和上药…… 他停顿了一下,意思不言而喻——这只能傅景琛自己来了。
傅景琛的目光落在床边陈医生留下的药膏和敷料上,眼神深沉。他沉默地点了点头。
傅景琛:“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陈医生如蒙大赦,迅速收拾好东西离开。
房间里只剩下两人。傅景琛抱着依旧滚烫、昏昏沉沉的林若涵,目光落在被被子掩盖的、她臀部的方向。空气仿佛凝固了。昨夜施暴的戾气与此刻怀中脆弱滚烫的温度形成了极其强烈的反差。
他需要亲手处理他造成的伤口。这不仅仅是对身体的治疗,更是对他亲手撕裂的某种东西的……触碰。这份隐秘的、带着强烈羞耻感的伤处,只能由他亲自面对。高墙之内,他既是施暴者,也成了此刻唯一能处理“战利品”伤痕的人。而怀中这个烧得迷糊的小妻子,在药物的作用下,暂时卸下了所有的恐惧和抗拒,却也将这份最深的脆弱和屈辱,毫无保留地暴露在他面前。这份认知,让傅景琛的内心,翻涌着前所未有的、极其复杂的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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