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的阴影如同巨大的、无形的网,笼罩了林若涵。她像个等待行刑的囚徒,在恐惧的煎熬中沉默地倒数着时间。王婶拿来几套奢华精致的礼服让她挑选,她看也不看,只是麻木地任由王婶摆布。试穿时,看着镜子里那个妆容精致、穿着华服却眼神空洞、如同提线木偶般的自己,她感到一阵阵反胃的恶心。
这天下午,傅景琛临时有一个重要的跨国视频会议,去了公司。御苑显得格外空旷死寂。林若涵完成了花园里那半小时如同酷刑般的散步,回到主卧。王婶端来温热的牛奶和安神的药(傅景琛吩咐的)。
王婶:(轻声)涵涵,喝点牛奶,把药吃了,好好睡一觉。明天……明天会好的。
林若涵:(坐在床边,目光空洞地望着窗外,没有任何反应。)
王婶叹了口气,将牛奶和药放在床头柜上,忧心忡忡地退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林若涵一个人。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在地板上拉出长长的、孤独的影子。明天……明天就是晚宴了。她仿佛已经看到了无数双审视的眼睛,看到了傅景琛冰冷嫌恶的目光,看到了自己再次沦为笑柄,然后……等待她的将是比书房那次更可怕的惩罚和彻底的摧毁。
一股巨大的、令人窒息的绝望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她彻底淹没。长久以来积压的恐惧、屈辱、无助、窒息感……在这一刻冲破了麻木的堤坝,化作了毁灭一切的洪流!她不想再这样活着了!不想再做他精致牢笼里那只恐惧颤抖、任人宰割的金丝雀!不想再面对那永无止境的冰冷命令和随时可能降临的暴行!
她猛地站起身,动作因为绝望而带着一种诡异的决绝。她踉跄着冲到衣帽间,拉开最里面的抽屉——那里放着一些不常备的药品。她的手因为激动和恐惧而剧烈颤抖着,胡乱地翻找着。终于,她摸到了一个白色的小药瓶,上面印着外文标签(某种强效安眠药,是以前医生开的,她没吃完)。
她紧紧攥着那个冰冷的药瓶,如同攥着通往解脱的钥匙。走回卧室,她看着床头柜上那杯温热的牛奶和王婶留下的药片,一个疯狂的念头在绝望中滋生。
她颤抖着手,拧开药瓶盖子。白色的药片像一颗颗小小的毒丸,散发着死亡的气息。她没有任何犹豫,抓起一大把药片,看也不看,就着那杯温热的牛奶,疯狂地、囫囵地吞咽了下去!苦涩的药味混合着牛奶的腥甜,让她一阵阵反胃,但她强迫自己全部咽了下去!
药片卡在喉咙里,带来一阵剧烈的呛咳。她捂着嘴,咳得撕心裂肺,眼泪鼻涕糊了一脸。但她的眼神却异常平静,甚至带着一丝解脱般的疯狂。不够!还不够!她又抓起剩下的药片,全部倒进嘴里,再次猛灌牛奶!
直到药瓶空空如也,牛奶也喝了大半。她脱力般地跌坐在地毯上,背靠着床沿。一股强烈的眩晕感迅速袭来,胃里翻江倒海般的难受。世界开始旋转,光线变得模糊。
解脱了吗?终于……可以结束了吗?
在意识彻底沉入黑暗前,她涣散的目光,最后落在了床头柜上那个被她碰倒的相框上——那是她和傅景琛唯一的一张“合照”,婚礼上僵硬而疏离的摆拍。照片上傅景琛冷峻的侧脸,在她模糊的视线中扭曲、放大,仿佛化作了最后的梦魇。
她艰难地抬起手,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那个相框狠狠地扫落在地!
“砰——!”
相框玻璃碎裂的声音,清脆而刺耳,成了她在这个冰冷牢笼里发出的、最后一声绝望的“控诉”。随后,黑暗如同潮水般彻底吞噬了她。身体软软地滑倒在地毯上,失去了所有声息。只有那碎裂的玻璃渣,在夕阳的余晖下,反射着冰冷而绝望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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