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在一种近乎窒息的平静中滑过。林若涵更加沉默,像一株失去水分的植物,缓慢地枯萎着。傅景琛忙于处理一个棘手的跨国并购案,早出晚归,周身的气压依旧低沉。两人碰面极少,即使碰面,也是沉默的擦肩而过。
这天,一封国际特快专递送到了御苑,收件人是林若涵。寄件方是瑞士一家颇具盛名的私人画廊——卢塞恩之光(Luzern Light),落款是画廊总监,埃利奥特·兰格(Eliott Lange)。
王婶将厚厚的信封交给正在画室发呆的林若涵。林若涵有些茫然地拆开。里面是一本制作精美的画册和一封措辞优雅的邀请函。画册封面是她那幅曾被“Art Wanderer”高度赞赏的《角落之光》(描绘御苑角落顽强野菊的作品)!邀请函上,埃利奥特·兰格用流利的中文写道:
> “尊敬的林女士(Silent Fern):
> 冒昧打扰。您的作品《角落之光》经由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收藏家(Art Wanderer)推荐,深深打动了我们。画作中对微小生命坚韧力量的捕捉,对光影与生命张力的完美诠释,正是卢塞恩之光画廊所追寻的艺术灵魂。
> 我们诚挚邀请您,携《角落之光》及您‘隐秘的角落’系列其他作品,参与我们明年春季举办的‘微光·生命力’国际主题群展。这将是您作品走向世界舞台的绝佳机会……”
> 随信附有详细的参展合同草案和画廊背景资料。
林若涵握着信纸的手剧烈地颤抖起来!瑞士!卢塞恩之光!国际展览!这曾是“Silent Fern”遥不可及的梦想!巨大的震惊和难以置信的狂喜如同电流瞬间贯穿了她麻木的神经!她的画……她的画被世界级的画廊看中了!Art Wanderer……是顾言蹊先生吗?他还在默默关注着她?
一股久违的、微弱的光芒在她死寂的眼底亮起。她几乎是贪婪地翻阅着精美的画册,看着自己那幅画被印在如此高端的出版物上,指尖都在发颤。
就在这时,画室的门被毫无预兆地推开。傅景琛结束了连续几天的封闭会议,提前回来,想看看她(或者说,确认她的存在)。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林若涵脸上那消失已久、甚至带着一丝光彩的激动表情,以及她手中那本刺眼的、印着她作品的画册!
一股冰冷的戾气瞬间席卷了傅景琛!瑞士画廊?国际展览?又是那个顾言蹊?!他以为上次的教训已经足够深刻!她竟然还敢背着他,和外面的人联系?甚至妄想把傅家的“隐秘角落”拿到国际上去展览?!
傅景琛:(声音如同寒冰地狱刮出的风)谁允许你接这些东西的?!
他大步走过去,一把夺过林若涵手中的画册和邀请函!
林若涵被他的突然出现和暴怒吓得魂飞魄散,脸上的光彩瞬间被巨大的恐惧取代!她下意识地想抢回来
林若涵:还给我!那是我的……
傅景琛:(轻易地格开她的手,目光锐利如刀,扫过邀请函上“顾言蹊推荐”的字样,怒火更甚)你的?!林若涵,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是谁?!你是傅太太!你的画?你画的都是傅家的地方!谁给你的权利把这些拿出去丢人现眼?! 他扬着手中的文件,眼神充满了被侵犯领地的暴怒和占有欲,“还有这个顾言蹊!阴魂不散!看来上次的教训还不够!”
林若涵:(看着他眼中骇人的风暴,听着他侮辱她的画和帮助她的人,巨大的委屈和绝望淹没了恐惧)那不是丢人现眼!那是我的梦想!顾先生他只是欣赏……他没有恶意!你把东西还给我! 她不知哪来的勇气,扑上去想抢夺。
傅景琛:(被她这“不知死活”的反抗彻底激怒)梦想?我看你是白日做梦! 他猛地将手中的画册和邀请函狠狠摔在地上!昂贵的画册瞬间变形,纸张散落一地!
林若涵:“不——!” 看着自己梦想的象征被如此践踏,林若涵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心如刀绞!她不顾一切地蹲下去想捡拾。
傅景琛:(眼疾手快地抓住她的胳膊,将她粗暴地拽起来,拖向书桌的方向)看来是我对你太宽容了!让你忘了什么叫规矩! 他的理智已被熊熊燃烧的妒火和占有欲吞噬,只想狠狠地惩罚这个胆敢一再挑战他底线、甚至妄想逃离他掌控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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