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活一世我要把脑洞写完
超小超大

囚徒的春天(bl)(1)

01

雨下得像是要把整座城市砸进地底。冰冷的雨鞭抽打在林霁单薄的旧风衣上,寒气针一样刺进骨头缝里。他刚从便利店值完夜班出来,疲惫像铅块坠着四肢,只想快点回到那个狭窄却不用花钱的阁楼小窝。巷口浓重的垃圾腐败味里,突兀地混进一股极其霸道的气息——冷冽的雪松劈开空气,随即又被灼热的威士忌烈香狠狠裹挟,浓得几乎凝成实质,带着一种铁锈般的腥甜。

林霁的脚步钉在原地。巷子深处,垃圾桶旁的阴影里,一个高大的身影靠着湿漉漉的墙壁滑坐在地。昂贵的深色西装被雨水和某种更深的液体浸透,紧紧贴在身上。男人一只手死死捂着小腹,指缝间不断渗出暗红的血,在浑浊的积水里晕开刺目的痕迹。即使狼狈至此,那张脸依旧带着刀削斧凿般的凌厉轮廓,只是此刻被失血的苍白和剧痛扭曲。他抬起头,雨水顺着他锋利的眉骨往下淌,一双深潭似的眼睛,即使在昏黄摇曳的路灯光下,也锐利得像淬了寒冰的鹰隼,带着濒死野兽般的凶悍和孤绝,猛地攫住了巷口的林霁。

沈铎。

财经杂志封面上的常客,沈氏财团那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年轻掌权者。林霁认得这张脸,更被那股扑面而来的、极具侵略性的顶级Alpha信息素压得胸口发闷,几乎窒息。本能疯狂地尖叫着让他立刻逃离,卷入这种人物的麻烦,下场只会比巷角的垃圾更不堪。可那双眼睛……那里面一闪而过的、被巨大痛楚撕裂的脆弱,和他此刻捂着伤口、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的姿态,像一根无形的钩子,死死拖住了林霁想要后退的脚步。

鬼使神差地,他走了过去,每一步都踩在冰冷黏腻的积水和自己狂跳的心上。浓烈的雪松威士忌信息素混合着血腥味,冲击着他异常敏感的嗅觉神经。他蹲下身,声音被雨声打得有些模糊:“…能起来吗?”

沈铎没有回答,只是用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死死盯着他,戒备和审视几乎化为实质的刀锋。林霁咬咬牙,伸手去扶他沉重的胳膊。入手一片冰冷湿黏,浓重的血腥味直冲鼻腔。沈铎的身体僵硬了一瞬,那眼神里的凶戾几乎要将他撕碎,但最终,或许是失血带来的虚弱压倒了一切,他竟没有推开林霁那点微不足道的力量,借着林霁的支撑,咬着牙,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大半重量压过来,林霁踉跄了一下,感觉自己的骨头都在呻吟。

雨水冲刷着两人,沈铎的呼吸沉重而滚烫地喷在林霁耳畔,每一次吸气都带着压抑的痛楚。林霁几乎是半拖半扛着这个比自己高大强壮许多的男人,凭着记忆和对附近地形的熟悉,在迷宫般狭窄肮脏的后巷里深一脚浅一脚地穿行。他能感觉到沈铎的身体越来越沉,捂着小腹的手也渐渐松了力道,温热的血不断渗出,染红了林霁扶着他的手臂。

不知过了多久,几乎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林霁才在一个不起眼的、挂着褪色“住宿”灯牌的小旅馆后门停下。他用肩膀顶开门,把几乎失去意识的沈铎拖了进去,避开了前台的视线,直接扛进了自己那间仅能放下一张单人床和一张破桌子的阁楼。沈铎沉重的身体倒在狭小的单人床上,发出一声闷响,血迅速在洗得发白的床单上洇开刺眼的红。

林霁顾不上喘息,翻出自己仅有的急救包,劣质酒精的味道瞬间充斥了狭小的空间。他剪开沈铎被血黏住的衬衫,一道狰狞的伤口暴露出来,皮肉翻卷。林霁的手在抖,他从没处理过这么严重的伤。他咬着下唇,强迫自己镇定,用沾满酒精的棉球笨拙地清理伤口边缘,止血粉撒上去又被涌出的血冲开。每一次触碰,沈铎无意识的闷哼都让林霁的心跟着一抽。

窗外是永不停歇的雨声,阁楼里只有林霁压抑的呼吸和棉球擦拭皮肉的细微声响,混合着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和沈铎身上那霸道、此刻却有些虚弱的雪松威士忌气息。林霁额角全是冷汗,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救他,只知道不能让他死在这里。

三天后,刺鼻的消毒水味是医院永恒的主题。林霁坐在母亲病床旁的塑料椅上,手里捏着一张催缴单,上面的数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指尖发麻。母亲在药物作用下昏睡着,瘦得脱形的脸上眉头依旧紧锁着疼痛的痕迹。钱,又是钱。绝望像冰冷的潮水,一点点漫过脚踝,爬向胸口。

病房门被无声地推开。两个穿着剪裁精良、面无表情的黑色西装男人走了进来,步伐一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他们径直走到林霁面前,为首的那个将一个厚重的、没有任何标识的纯白色信封放在林霁手边的床头柜上,发出轻微的“嗒”声。

“林霁先生?”男人的声音平板无波,眼神锐利地扫过林霁苍白的脸和病床上形容枯槁的女人。

林霁的心猛地一沉,某种不祥的预感攫住了他。他没有说话,只是戒备地看着他们。

西装男似乎也不需要他的回应,微微颔首:“沈先生吩咐我们送来的。请务必亲自拆阅。”说完,两人如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留下那纯白的信封像一枚等待引爆的炸弹,静静地躺在那里。

林霁的手指有些僵硬。他拿起信封,很沉。撕开封口,里面滑出一张薄薄的支票,和一叠打印在昂贵纸张上的文件。

支票上的金额让他瞳孔骤然收缩,呼吸瞬间停滞——那是一个足以覆盖母亲后续所有天价治疗费用、甚至还能剩下很大一笔的数字。

他的目光艰难地从那张能救命的支票上移开,落在那份文件上。封面上,一行加粗的黑色宋体字冰冷地印入眼帘:

**《气味与行为规范协议》**

甲方:沈铎

乙方:林霁

林霁的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他深吸一口气,带着一种近乎自虐的冷静,翻开了第一页。

条款细密如蛛网,每一个字都散发着冰冷而绝对的掌控欲:

**第一条:服务范围**

甲方聘请乙方担任其专属调香师。乙方需无条件满足甲方对特定气味的需求,包括但不限于:根据甲方要求调制定制香氛;提供自身自然体味样本供甲方使用;每日向甲方提交详尽的气味日记,记录乙方自身信息素变化、所处环境气味及个人主观感受(不少于1000字)。

**第二条:所有权与标记**

1. 乙方在协议有效期内,身体(尤其腺体)的所有权归属于甲方。

2. 乙方须全天候佩戴甲方提供的定位及信息素监测颈环,未经甲方书面许可,不得擅自取下、破坏或允许他人触碰。

3. 乙方禁止接受任何Alpha(包括临时标记)或其他形式的标记,以保持腺体及信息素的“纯净”状态。

**第三条:生理需求**

乙方需无条件服从甲方在特定情境下提出的生理需求,具体形式、时间、地点由甲方决定。乙方不得以任何理由拒绝或推诿。

**第四条:人身限制**

1. 乙方活动范围受甲方严格限定,具体区域由甲方界定并可能随时调整。

2. 乙方所有通讯设备需安装甲方指定监控软件。未经允许,不得与外界进行非必要联系。

**第五条:违约条款**

乙方如违反本协议任何条款,需十倍偿还甲方已支付的全部款项(包括但不限于支票金额及后续支付),并承担由此引发的一切法律及经济连带责任。

翻到最后一页,甲方签名处,“沈铎”两个字力透纸背,带着一种睥睨一切的傲慢和笃定。乙方处,一片空白,像一个等待被宣判的囚笼。

林霁捏着纸张边缘,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起青白。他抬起头,病床上母亲痛苦的呼吸声如同细小的钢针,一下下扎在他的神经上。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压得很低。自由、尊严、未来……所有他曾珍视的东西,在支票上那个庞大而冰冷的数字面前,轻飘飘地悬浮在天平的一端,摇摇欲坠。

空气粘稠得令人窒息,只有母亲微弱而痛苦的呼吸声在死寂的病房里起伏。那张支票躺在冰冷的床头柜上,散发着诱人而绝望的光泽。林霁的目光死死钉在乙方签名处那片刺眼的空白上,仿佛那里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正将他残存的意志一点点吸进去。

他闭上眼。雨夜巷口浓重的血腥味和雪松威士忌的烈香似乎又涌了上来,混合着此刻医院里消毒水的刺鼻气息。沈铎那双在剧痛和虚弱中依旧锐利如鹰隼的眼睛,带着审视和一种近乎兽类的掌控欲,穿透记忆的薄雾,牢牢锁定着他。那目光里没有感激,只有一种理所当然的评估,评估一件物品的价值。

母亲在睡梦中发出一声模糊的呻吟,枯瘦的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被单。这微小的动静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林霁的心上。他猛地睁开眼,眼底最后一丝挣扎被一种冰冷的灰烬覆盖。他拿起笔,那支廉价的塑料圆珠笔此刻重若千钧。笔尖悬停在纸页上方,微微颤抖。

然后,带着一种近乎自毁的决绝,他用力落笔。黑色的墨水在昂贵的纸张上洇开,“林霁”两个字,写得异常用力,笔锋几乎要划破纸背,带着屈辱的印记,烙印在那片空白之上。

签下的不是一个名字,是一道将自己彻底献祭的符咒。

门无声地开了。之前送协议的两个西装男如同幽灵般再次出现,精准得令人心寒。为首的那个男人眼神没有任何波澜,视线扫过林霁签下的名字,像确认一件物品的归属。他动作利落地收走协议原件和支票,仿佛那只是一份普通的商业文件。

“林先生,请跟我们走。”男人的声音平板无波,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现在?”林霁的声音有些干涩沙哑。

“沈先生吩咐,即刻生效。”男人侧身,做出一个不容拒绝的“请”的手势。

林霁看了一眼病床上依旧昏睡的母亲。他走到床边,动作很轻,替她掖了掖被角。手指拂过母亲花白枯槁的鬓发时,微微停顿了一下。他没有说话,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像是要把她的样子刻进骨头里。然后,他直起身,没再看任何人,沉默地走向门口。

没有行李需要收拾,他的一切早已被命运剥夺得所剩无几。跟着两个沉默的西装男穿过弥漫着消毒水和疾病气息的走廊,走出医院大门。一辆线条冷硬、通体漆黑的轿车无声地滑到面前,车门打开,里面是奢华的真皮内饰和一种与医院格格不入的、带着皮革和昂贵香氛的冰冷气息。

林霁坐进去,车门在身后沉重地关上,隔绝了外面喧嚣的世界和带着尘埃味道的空气。车子平稳地启动,驶离医院,汇入城市的车流。车窗外的景物飞速倒退,熟悉又陌生。林霁靠在冰冷的真皮座椅上,侧脸映在深色的车窗上,苍白而平静,只有紧抿的唇线泄露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他像一件被打包运送的货物,目的地是一个未知的、由他人意志主宰的牢笼。

车子驶入市中心最昂贵的地段,最终停在一栋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前。直达顶层公寓的电梯速度快得令人失重。电梯门无声滑开,一个巨大到令人窒息的玄关展现在眼前。脚下是光可鉴人的黑色大理石,倒映着头顶垂落的巨大水晶吊灯冰冷璀璨的光。空气里弥漫着一种空旷的、近乎无菌的洁净感,以及一丝若有似无、却无处不在的冷冽雪松气息——沈铎的信息素,像一层无形的膜,覆盖着这个空间的每一寸。

一个穿着熨帖制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中年男人迎了上来,脸上是训练有素的恭敬,眼神却锐利地扫过林霁身上廉价的旧风衣。

“林先生,我是沈先生的管家,姓周。”他的声音平稳无波,“您的房间已经准备好,请跟我来。沈先生吩咐,您需要先熟悉环境,尤其……”他顿了顿,目光转向玄关右侧,“您的工作场所。”

周管家带着林霁穿过空旷得能听见脚步回声的客厅。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整个城市的璀璨夜景,万家灯火如同倒悬的星河,美得虚幻而冰冷。林霁的目光却被客厅尽头一堵巨大的“墙”牢牢抓住。

那不是墙。

那是一整面顶天立地的玻璃幕墙,围合出一个透明的巨大空间。顶级法国进口玻璃纤尘不染,内部光线明亮而柔和。里面陈列着林霁只在专业杂志上见过的顶级调香设备:锃亮的不锈钢分子蒸馏仪、精密的天平、一排排剔透的水晶滴管和闻香瓶。墙壁上是嵌入式的冷藏柜,透过玻璃可以看到里面琳琅满目、标注着法文或拉丁文名称的香料原料小瓶。整个空间像一个晶莹剔透的水晶宫殿,纯粹、昂贵,散发着科学与艺术完美结合的冰冷光芒。

这就是他的牢笼——一个华丽无比的金丝笼。

“这是沈先生为您打造的专属调香室。”周管家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优越感,“所有设备都是最新最顶级的。沈先生对气味有极高的要求,您以后的工作,主要在这里完成。”

林霁的指尖微微发凉。他看着那光鲜亮丽的玻璃房子,没有感觉到丝毫兴奋,只有一种被彻底展览、被置于放大镜下的赤裸感。

“那么,请这边走。”周管家没有给他更多观察的时间,转身走向与调香室相反的方向。穿过一条铺着厚厚地毯的幽暗走廊,他推开了一扇厚重的、没有任何窗户的门。

一股沉闷的、带着陈旧木质和淡淡尘埃的气息扑面而来。与刚才那个光明的玻璃宫殿截然相反,这里是一个完全封闭的暗房。墙壁覆盖着深灰色的吸音软包,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房间中央,只有一张宽大厚重的沉香木桌,桌腿深深固定在地板上。桌面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深沉的油润光泽,上面赫然固定着冰冷的金属手铐和脚镣。

空气中,沈铎那霸道冷冽的雪松威士忌信息素残留更为浓重,丝丝缕缕,如同实质的枷锁,缠绕着房间里的每一缕空气,无声地宣告着绝对的所有权。这里没有光,没有风景,只有沉重的木料、冰冷的金属和无处不在的、属于另一个人的强烈气息。

“这是您的休息室。”周管家的声音在昏暗里显得格外清晰,“沈先生希望您能尽快适应。”他微微颔首,退后一步,将林霁独自留在了这片冰冷、封闭、弥漫着绝对掌控气息的黑暗之中。

厚重的门在身后轻轻合上,发出沉闷的“咔哒”声,隔绝了外界最后一丝微光。林霁站在绝对的黑暗里,只有嗅觉被无限放大。浓烈的雪松威士忌信息素,带着沈铎特有的侵略性和冰冷的掌控欲,像一张无形而粘稠的网,从四面八方包裹上来,紧紧贴附着他的皮肤,试图钻进他的毛孔。每一次呼吸,都像吸入带着冰碴的烈酒,刺得肺腑生疼。那种被标记、被占有的窒息感,比在雨夜巷口时更加清晰、更加令人绝望。这不是休息室。这是另一个形态的囚笼,更加赤裸,更加不容反抗。他缓缓抬起手,指尖触碰到冰凉的沉香木桌面,那触感坚硬而沉重,如同他此刻被契约死死压住的命运。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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