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双胞胎的玩物（8）

顾砚词站在落地窗前，指节轻轻敲击着咖啡杯边缘。

　　晨光透过玻璃，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细碎的光影。

　　……

　　当天傍晚，顾砚词再次出现在姜知宜的公寓门前。

　　他犹豫了片刻才按下门铃，指节悬在半空，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门开得很快。

　　姜知宜站在逆光处，发丝松散地挽起，露出纤细的颈线。

　　今天，她穿着件米色针织衫，袖口滑落至肘间，手腕上还沾着面粉。

　　“昭野？”她眨了眨眼，声音里带着惊喜，却又很快黯淡下来，“我还以为……你今天不会来了。”

　　顾砚词注意到她眼下的淡青色阴影，喉结动了动：“有空，就回来了。”

　　姜知宜侧身让他进屋，空气中飘着烘焙的甜香。

　　餐桌上摆着刚出炉的曲奇饼干，焦糖色的表面还冒着热气。

　　“你等一下哦，我烤了你爱吃的焦糖杏仁曲奇。”她踮脚取下挂在门后的围裙，转身时发梢扫过他的西装前襟，“昨天你走得太急……”

　　厨房里传来计时器的嘀嗒声。

　　姜知宜又连忙小跑着回去关火，声音从厨房飘出来：“你先坐，红茶马上就好。”

　　顾砚词站在客厅中央，目光扫过茶几上摊开的相册——

　　最新的一页是姜知宜和顾昭野在游乐园的合影，她戴着兔耳发箍，笑容明媚，漂亮又可爱。

　　顾昭野则搂着她的腰，脸上是标志性的玩世不恭的笑容。

　　顾砚词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过相片边缘。

　　“在看什么？”

　　姜知宜端着茶盘走过来，发间沾着细小的面粉粒。

　　顾砚词没有合上相册：“没什么，就看下我们之前的照片，你保存得这么好……”

　　闻言，姜知宜将茶盘轻轻放在茶几上，在他身旁坐下，指尖轻轻抚过照片边缘。

　　“因为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刻，我都想好好珍藏啊。”

　　她的声音轻软，带着几分羞涩。

　　顾砚词的手指微微收紧。

　　他注意到相册旁边还放着一个精致的笔记本，扉页上写着“和昭野的100件小事”。

　　“这是什么？”他忍不住问道。

　　姜知宜的脸突然红了，慌忙想将笔记本收起来：“没、没什么...”

　　顾砚词却已经翻开了第一页——

　　1.昭野喜欢在咖啡里加三块方糖

　　2.他紧张的时候会不自觉地摸耳垂

　　3.他其实很怕黑，但从来不肯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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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一页都密密麻麻记满了关于“顾昭野”的细节，甚至还有贴着的电影票根和干花标本。

　　顾砚词不知道此时的自己是什么感觉，是羡慕，又或者是嫉妒。

　　从来没有一个人，这样事无巨细地去记录他的喜好与习惯。

　　姜知宜突然伸手合上笔记本，耳尖通红：“好啦，别看了嘛——”

　　“都在一起这么久了，怎么弄得我还怪害羞的。”

　　她的声音越说越小，睫毛轻颤着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

　　指尖无意识地绞着围裙边缘，面粉簌簌落在深色地毯上。

　　顾砚词的目光落在她泛红的耳垂上。

　　“很用心。”他听见自己说，声音比想象中干涩。

　　被夸了。

　　姜知宜突然抬头，眼睛亮得惊人：“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去游乐园吗？就是这张照片。”

　　她手指着，嘴上绘声绘色地描述：“你当时非要坐过山车，结果下来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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