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后山对峙

苏雨晴踩着碎石子路往村后走，心里头直打鼓。这大白天的，后山老槐树下居然一个人影都没有，连平时爱凑热闹的麻雀都躲得远远的。她攥紧了袖口，指节都发白——昨晚白灵说的那事儿，总不会是闹着玩的吧？

“咔嚓“一声，脚底下的枯枝断了。苏雨晴猛地回头，差点被自己吓一跳。其实啥也没有，就是风吹得树叶哗啦啦响。她自嘲地撇撇嘴，心想：苏雨晴啊苏雨晴，你平时给乡亲们扎针看病的时候不是挺胆大的吗？咋现在跟个老鼠似的？

正胡思乱想着，忽然闻到一股子药味。这味儿...有点像柳长老炼丹房里那股子怪味，但又不太一样。苏雨晴鼻子一耸一耸的，顺着味儿就往林子深处走。越往里走，那味儿越浓，到最后简直刺鼻子。

“这什么鬼地方...“她嘟囔着拨开一丛灌木，眼前突然出现个山洞。洞口黑黢黢的，跟张大嘴似的，里面隐约闪着绿莹莹的光。苏雨晴腿肚子开始打转，可脚底下却像生了根似的，挪不动步。

“谁在那儿？“

一声轻喝吓得苏雨晴差点跳起来。她慌忙转身，看见沈修远从树后转出来，手里还提着他那把宝贝长剑。阳光从树缝里漏下来，照得他半边脸明晃晃的，可眼神却冷得像冰。

“沈...沈公子？“苏雨晴舌头都有点打结，“你怎么在这儿？“

沈修远没接话，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身后。苏雨晴顺着他的目光回头，差点没叫出声——三个黑衣人不知啥时候冒出来的，脸都蒙着，手里攥着明晃晃的刀。

“上！“领头的黑衣人一声令下，三人呈品字形包抄过来。

沈修远“唰“地拔出剑，剑花一抖就架住了一人的刀。“苏姑娘，接着！“他把剑鞘往苏雨晴怀里一扔，“躲远点！“

苏雨晴手忙脚乱地接住剑鞘，心里头直骂娘：这什么情况啊？昨天还好好儿的，今天就被人追杀？她下意识往后退，脚跟儿磕着块石头，一屁股坐在地上。

“小心！“沈修远突然大喊。

苏雨晴抬头一看，差点吓晕过去——一个黑衣人不知啥时候绕到她背后，刀尖都快抵到她喉咙了。她僵在原地，连大气都不敢出。

“放开她！“沈修远怒吼一声，剑势更猛了。可另外两个黑衣人死死缠住他，让他根本抽不开身。

拿刀的黑衣人嘿嘿一笑：“小娘子，跟我们走一趟吧。“说着就要拽苏雨晴胳膊。

“别碰我！“苏雨晴本能地往后缩，后腰“咚“地撞上一块硬东西。她低头一看，是块凸起的石头，上面还长着青苔，滑不溜秋的。

电光火石间，苏雨晴福至心灵——她猛地往下一蹲，借着石头滑下去，同时双手抱住黑衣人的大腿，使出吃奶的劲儿一抡！

“哎哟！“黑衣人猝不及防，被她甩得像个陀螺似的转了出去，“砰“地撞在树上，晕乎乎地滑坐在地上。

“漂亮！“沈修远趁机一剑刺中另一个黑衣人的肩膀。最后一个黑衣人见势不妙，转身就跑，转眼就没影了。

沈修远喘着粗气走过来，伸手想拉苏雨晴：“你没事吧？“

苏雨晴躲开他的手，自己爬起来拍拍裙子上的土：“没事儿，就是...你刚才说'接着'的时候，能不能提前打个招呼？差点砸我脑袋上！“

沈修远哭笑不得：“这不是情况紧急嘛...“他突然神色一变，“糟了，他们肯定去搬救兵了，咱们得赶紧走！“

两人刚要走，洞里突然传来“咕噜咕噜“的怪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翻滚。紧接着，一股浓烟“呼“地喷出来，熏得两人直咳嗽。

“什么鬼东西？！“沈修远捂着鼻子，剑尖直指洞口。

烟雾中慢慢走出个黑影，看身形是个驼背老头，脸上扣着个铁面具，只露出一双发红的眼睛。他手里攥着根拐杖，拐杖头镶着块红彤彤的石头，看着就邪性。

“小丫头，“老头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把东西交出来！“

苏雨晴一头雾水：“什么...什么东西？“

老头突然抬起拐杖，红石头“嗡“地亮起来，一股热浪扑面而来。苏雨晴手腕上的金色纹路突然发烫，她“啊“地叫出声，本能地抬手一挡——

“砰！“

一道金光从她掌心射出，正中拐杖。红石头“咔嚓“一声裂成两半，老头“嗷“地惨叫一声，倒退几步撞在石头上。

“你...“老头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冒烟的手，突然转身就跑，眨眼间就消失在树林里。

沈修远目瞪口呆：“这...这是啥情况？“

苏雨晴也傻了，低头看着自己发烫的手腕：“我也不知道啊...这纹路最近老是不老实...“

沈修远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让我看看！“他的手掌很热，烫得苏雨晴直缩手。

“别闹！“她拍开沈修远的手，“再说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沈修远脸色一变：“不好，他们找来了！“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往山洞深处跑。里面黑得伸手不见五指，苏雨晴差点被绊倒，幸好沈修远一把扶住她。

“小心脚下。“他压低声音，“这洞好像通向什么地方...“

越往里走，空气越潮湿，还带着股子霉味。苏雨晴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忍不住小声吐槽：“这鬼地方，跟拍恐怖片似的...“

沈修远突然停住脚步：“等等...“

苏雨晴差点撞他背上：“咋了？“

“你看。“沈修远指着前面，手还在微微发抖。

借着洞口透进来的微光，苏雨晴看见地上躺着个人——确切地说，是个穿着苏家弟子服饰的...尸体？她壮着胆子蹲下，发现那人胸口还在微微起伏。

“还活着！“她赶紧摸脉，“伤得不轻，失血过多...“

沈修远已经解下腰带当止血带：“你会医术？“

“略懂一二。“苏雨晴麻利地撕开衣襟，找出伤口，“你帮我按住这儿...“

两人忙活半天，总算把人救醒。那弟子虚弱地说：“是...是柳长老的师尊...他抓了大小姐...“

“什么？！“苏雨晴和沈修远同时惊呼。

从受伤弟子的断断续续的叙述中，两人终于拼凑出事情的真相——柳长老背后果然还有主谋，就是那个驼背老头。他不仅炼制邪药，还在秘密抓捕苏家血脉纯净的人，好像要做什么邪恶的仪式...

“那现在怎么办？“沈修远皱着眉头，“要不要回去报信？“

苏雨晴摇摇头：“来不及了...而且，“她摸了摸手腕上的纹路，“我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

正说着，洞外突然传来一声尖叫——是女孩子的声音！两人对视一眼，拔腿就往外跑。

冲出洞口一看，差点没把他们吓死——几个黑衣人正拖着个姑娘往林子里走，那姑娘穿着苏家的衣裙，可不就是...

“苏婉儿？！“苏雨晴失声喊道。

黑衣人吓了一跳，手上一松。苏婉儿趁机挣脱，跌跌撞撞地扑过来：“雨晴姐姐！救我！“

“站住！“领头的黑衣人怒喝一声，举刀就要砍。

“住手！“一个威严的声音突然响起。众人回头，只见苏老爷带着一队家丁匆匆赶来，“谁敢动我女儿！“

黑衣人见势不妙，丢下苏婉儿就跑。苏老爷快步走过来，一把抱住女儿：“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苏婉儿哭得稀里哗啦：“爹...他们说要带我去什么祭坛...“

苏老爷脸色铁青，转向沈修远和苏雨晴：“多亏你们...这件事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回府的路上，苏雨晴一直心神不宁。她偷偷瞄了眼沈修远，发现他也在看自己。两人目光相撞，又同时移开。

“那个纹路...“沈修远突然开口，“你真的不知道是什么来历？“

苏雨晴摇摇头，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你刚才说...柳长老的师尊？“

沈修远神色一黯：“嗯...我怀疑他跟二十年前那件事有关...“

两人同时沉默下来。苏雨晴想起母亲的手札，想起那些诡异的符咒，想起手腕上越来越烫的纹路...这一切，到底有什么联系？

回到苏家后，苏老爷立刻下令加强戒备。苏雨晴被安排在自己的闺房里，门窗都上了锁。可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半夜时分，窗外突然传来“沙沙“的响声。苏雨晴警觉地坐起来，轻手轻脚地走到窗前——

月光下，白灵蹲在窗台上，嘴里叼着个小竹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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