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秋收暴动

秋分后的第七天，苏家村外的打谷场上堆满了金黄的稻谷。然而与往年丰收的喜悦不同，今年的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抑。柳青带着几个心腹站在高台上，手里拿着算盘，正对着台下数百名佃农冷笑。

“今年收成不错嘛。“柳青用算盘敲了敲台面，“按老规矩，三成归苏家，七成归你们。不过...“他突然提高声音，“今年要多加一成'特别税'，充作苏家修缮祠堂的费用。“

台下顿时一片哗然。老佃农王大力第一个跳出来：“柳长老，这...这怎么行？往年最多也就三成，今年突然要多加一成...“

“王大力！“柳青厉声喝道，“你敢质疑苏家决定？信不信我让你全家都滚出苏家村？“

苏雨晴站在人群后方，手腕上的金色纹路微微发烫。她昨夜刚从林小婉那里得知柳青克扣军粮的证据，没想到今天就遇上这种事。正要上前，突然被沈修远一把拉住。

“别冲动。“沈修远压低声音，“你看那边。“

顺着他的目光，苏雨晴看见十几个壮汉正躲在粮仓后面，手里都握着明晃晃的柴刀。

“我们不交！“不知是谁喊了一声，瞬间点燃了佃农们的怒火。数百人如同潮水般涌向高台，王大力抄起地上的扁担就往柳青身上砸去。

“反了！反了！“柳青狼狈地躲闪，突然拔出腰间的短刀，“给我杀！“

躲在粮仓后的打手们一拥而上。一时间，打谷场上刀光剑影，惨叫声此起彼伏。苏雨晴被人群挤得东倒西歪，眼看就要被卷入混战。

“跟我来！“沈修远突然拉着她钻进旁边的稻草堆。两人刚藏好身形，就听见柳青的惨叫：“啊！我的眼睛！“

原来是一个佃农用镰刀划伤了柳青的脸。暴徒们见状更加疯狂，几个打手被当场打死。但更多的佃农在混战中受伤倒地，鲜血染红了金黄的稻谷。

“这样下去不行。“苏雨晴在沈修远耳边低语，“得想个办法制止暴动。“她突然想起什么，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竹筒，“这是我特制的'驱散烟'，可以暂时让人失去战斗力。“

沈修远眼前一亮：“太好了！我带人去抢粮仓，你找机会放烟。“

两人分头行动。苏雨晴悄悄摸到粮仓后方，发现几个打手正守在那里。她深吸一口气，将竹筒对准粮仓大门——

“砰“的一声闷响，白色的烟雾瞬间弥漫开来。守卫们纷纷倒地咳嗽，苏雨晴趁机冲进去，将粮仓的钥匙扔给赶来的佃农代表。

“快！把粮食分给村民！“她大喊道。佃农们顿时士气大振，一部分人继续与打手搏斗，另一部分则开始自发地分配粮食。

与此同时，沈修远带着十几名护村队员杀向打手们。他手持长剑，剑法凌厉，每一剑都精准地刺向敌人的要害。一个打手刚举起柴刀，就被他一剑封喉。

“上啊！为死去的兄弟报仇！“柳青捂着流血的眼睛，疯狂地吼叫着。剩余的打手们红着眼睛扑向沈修远，却被他一一击退。

突然，一个打手从背后偷袭，柴刀直取沈修远后心。千钧一发之际，一支暗箭破空而来，正中打手咽喉。沈修远回头一看，只见苏雨晴站在墙头，手里还握着一把简易的弩弓。

“干得好！“他大喊一声，剑势更盛。剩余的打手见势不妙，纷纷丢下武器投降。

暴动平息后，苏雨晴清点伤亡，发现共有七名佃农和三名打手死亡，二十多人受伤。她正要组织救治伤员，突然被苏震天派来的侍卫拦住。

“家主有令，苏姑娘立即去祠堂议事。“侍卫冷冷道，“柳长老重伤，需要你...协助调查。“

沈修远皱眉：“我跟你一起去。“

两人刚走到半路，就听见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队官兵簇拥着柳青疾驰而来，他脸上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但眼神阴鸷得可怕。

“苏雨晴！“柳青指着她厉声喝道，“有人告发你煽动暴乱，罪证确凿！“

苏雨晴心头一紧。她昨晚确实组织村民秘密集会，难道被柳青的人发现了？正要辩解，突然看见官兵中站着几个陌生面孔——他们腰间佩戴的，分明是林家的徽记！

祠堂内，苏震天端坐主位，面色阴沉。大长老、二长老等核心族老分坐两侧，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

“证据确凿。“柳青将一叠纸呈上，“这是从苏雨晴房中搜出的煽动性文书，还有...她与沈修远密谋的信件。“

苏雨晴接过一看，顿时气得浑身发抖——这些所谓的“证据“全是伪造的！文书上的笔迹虽然模仿她的，但细微处仍有破绽；信件更是张冠李戴，把沈修远的话安在了她头上。

“父亲明鉴！“她刚要辩解，柳青突然厉声打断：“苏姑娘，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话说？“

就在此时，祠堂大门突然被推开。林小婉带着几个村民冲了进来，每人手里都举着一份地契：“家主大人！我们发现柳长老这些年克扣了多少租税！这些地契就是证据！“

苏雨晴迅速接过地契，与伪造的证据对比——果然，柳青在租税账目上做了手脚！她当即将两批证据摆在苏震天面前：“父亲请看，这才是真正的证据！柳长老不仅克扣租税，还勾结外人陷害我！“

柳青脸色大变，突然暴起发难：“少废话！“他拔出短刀就往苏雨晴刺去。电光火石间，一道黑影闪过——沈修远不知何时已挡在她身前，长剑格开了致命一击。

“柳青！“苏震天怒喝一声，“你好大的胆子！“

柳青见势不妙，转身就逃。却被早有准备的侍卫拦住：“柳长老，您这是要去哪？“

暴乱平息后，苏家村举行了隆重的丰收庆典。苏雨晴站在高台上，看着台下欢庆的村民，手腕上的金色纹路微微闪烁。这场胜利来之不易，但她知道，更大的风暴还在后面——

林小婉突然匆匆跑来：“雨晴姐姐！我刚得到消息，林天行已经率军北上，说要清剿'叛乱余孽'！“

苏雨晴心头一紧：“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昨天夜里。“林小婉压低声音，“更奇怪的是...柳青被押送回总坛时，路上突然暴毙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与疑惑。秋风卷起金黄的稻谷，在阳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远处山脊上，一个黑影正默默注视着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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