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不逢时,还不等安枝想大胆一会用最直白的语言和行动表达自已内心的激动,铃声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他张了张嘴话到嘴边最终还是没说出口,大脑在铃声回响之际清醒了过来,激动随时间渐渐消散,他目送她回到座位后,便低下脑袋听从老师的指令,利索的翻动到指定页码。
表面上好像谁也没想着谁……
下课铃响,安静了许久的教室,喧闹声重现。
还没等安枝收拾好桌子,想要站起身去找施椿意,就听到一声响亮的而热烈的喊声
“施椿意!”这一声惊天动地,张扬而又洒脱。安枝不由自主的抬头,向四周望去,突然他目光定格在前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少年的身影,他身形高而壮,左肩倚着门右手抓着门边,身体几乎占据了门里所有的空隙,只有点点光亮透着缝隙钻了进来。
教室内冷白的灯光落在少年的脸上,他的眼睛里闪动着细碎的光,五官轮廓清楚明了,俊朗而又张狂,他丝毫都不收敛情绪,弯起唇角,直勾勾的盯着施椿意。还没等她回应,他轻挑眉毛,张了张嘴,不管不顾的说“上次比赛完后你就没有回队训练了,你今天要回去。”少年语气很硬不像是在询问而是命令。
听着真让人不爽!
施椿意收拾课桌,听着声她没抬头也知道那人是谁。于是,她更不愿意抬头了。记得疼记得打,原本一点就着的脾气现在被同学盯多了也收敛了不少。不过,火气一时间能忍着,不代表她能忍二时。
没好气的收拾完桌子,她大步流星的朝门口走去,僵硬的笑着,目光瞄准门口站着那个傻缺带着寒气,她笑眯眯的,眼里却不带半分温柔反而隐约的透着些威慑力。
少年见她朝自己走过来,弯了弯眼角,笑盈盈的。他嘴唇一张,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一股神秘力量抓住后衣领,等他反应过来想要挣扎,早已被拽着走了三四米。
前衣领硌着他的脖子且不断的施着力,他感受到随着时间流逝痛感越来越重,如果自己再不制止人头或许得分离。他疯狂的扭动着身子,想要挣扎并大声的呵斥着“不是!你干嘛!”
言罢,空气宁静,施椿意并不想理他,继续大步的向前走着,拽着他的衣领不放手。
少年想挣脱,扭着身子,结果脖子蹭着衣领,擦着擦着到红了他才肯停下。他试着向前撞使她松手,可最终试了十几次,衣领子就像铁丝一样一直围在他脖子上他一用力就捆的越紧,十几次下来,他脆弱的脖子不仅红而且一圈一圈的有许多清晰的痕迹。
施椿意力气很大,无论他如何动来动去,都挣脱不开。反而被她一直拉着向前走,脚步一步都没有停过,他想停也会被生拉硬拽着向前走,停都不能停。
到了目的地,是一处还算安静的走廊角落。她停下脚步,松开了手,转过身抱着手臂,意味不明的盯着还没缓过神的少年,随后,她开了口“不是你有毛病啊!跑到我们班上叫什么啊?!”
“咳咳咳咳……”少年弯下腰,双手撑在大腿上,张开嘴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他渐渐的从被衣领子缠绕住脖子的窒息感中清醒后,才转过身,用带着血丝的眼,不服气的死盯着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的施精意,而后,他放大音量咆哮般的叫了出来“不是你有病啊!拖我一路干嘛!发疯啊!力气大了不起呀!”他的表情逐渐僵硬阴冷,面目狰狞,声音沙哑而粗犷,有些刺耳。
像是早已习惯他这副样子,施椿意没有想说话的欲望。她微微翘起唇角,缓缓的垂下眼皮,没打算再盯着他,反而想图个清净一直看着地面。
清静半晌,少年脾气一点都没收敛住,反而因为她没回自己的话又脸上带着笑意,火气愈演愈烈,抑制不住的从胸腔中往上烧。他从来都控制不住脾气,开始破口大骂“我不过就是在你班门口问问你!我又没有吵到谁!你拖我来这死地方干嘛?!而且你要走,能不能跟我说说,我自己有腿,我会走,不用你拉着好吧!你听到没有?!啊?”
施椿意慢悠悠的抬起眼睫,明亮的大眼睛没带多少情绪,她静静的盯着他,带着笑意却没多少温度。她明白眼前这人就是有病跟他吵,吵过了他还会哭。久经沙场饱受折磨,她练就了一副针对他这种狂躁症特有的好方法――冷暴力。
见她不回应自己,他还不服气的自言自语骂了好一会儿。最后嗓子都快喊哑了,也没见她支半个声,反而一副淡定自若的样子,还带着笑意!少年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胸腔里燃起的烈火逐渐熄灭。冷静了一会,他开始觉得自己刚才骂人的样子太过疯狂,像疯子一样的自己赤裸在理智的自己面前,他开始觉得羞耻与尴尬,真的委屈与自责。
此刻,这像一个真空世界,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少年的眼眶逐渐发红,他不好意思的垂下脑袋,吸着鼻子,正如她意料之中一样,他抽抽噎噎的哭了起来。
“呜呜呜……”
“说话!”施椿意早已对此习以为常,她并不觉得他可怜反而对此格外厌烦,她微眯着眼,皱着眉头,不耐烦看着他,加重语气重复道“说话!!”
少年身体抽了一下,浑身颤抖着向后退了一步,像是被吓到了一样,他精神紧绷的瞪圆了眼睛。他猛地抬头,看着她,喉咙里含着泪,声音含糊不清“别……别那么凶嘛”清醒过来后,他语气软了下来,说话慢吞吞的,格外的乖巧“我……对不起嘛……”
见他情绪缓了过来,能说话了,她没打算在这跟他耽搁时间,直截了当的说着“有事儿?”
他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解释着“不就是,问你下训后能不能和我去吃饭吗?”
施椿意知道眼前这人什么尿性,她立马听出有诈,语气硬邦邦的问道:“你没事跟我吃饭干嘛?”
“就……”像是没有预料到她会这么说,他慌乱的垂下脑袋,犹犹豫豫找不到借口。
他这样的反应,使她立马笃定,他这人心里肯定憋着什么坏又要坑她。这次终于反将一军的施椿意开始得意洋洋的笑了起来。
她呵呵呵的大笑着,笑声逐渐变得有些吓人,穿透整个走廊,人来人往的同学们频频回头,言语逐渐变得唏嘘,把她当成了乐子。
“不说我走了”本来就没打算留下,她没打算再耽误时间,迈开腿才走了一步,就被一阵声音截停。
“我……喜”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少年的脸不自觉开始泛红,眼神飘忽却又炙热,他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臂,体温上升。
“什么?”没怎么听清,她侧身问着。
心脏一直不动的剧烈跳动着,响彻心扉,喜欢抑制不住的疯长,偷走理智,像喝入了毒药,疯狂又为之痴迷,压不下,戒不掉,堆积起来,在某个时刻汹涌着吞噬大脑,剪掉最后一根理智神经。少年没头脑的喊了出来,响彻天地“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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