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情书风波

清晨的阳光透过教室的玻璃窗洒进来，公生和小薰一前一后走进教室。

公生刚放下书包，就发现抽屉里多了一封淡粉色的信封。

“嗯？”他疑惑地拿起来，翻到背面——没有署名，只有一个小小的爱心贴纸。

（……情书？）

他下意识地转头看向身旁的小薰，却发现她已经眯起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手里的信封。

“公生。”她微笑着，声音甜得发腻，“那是什么呀？”

公生的后背瞬间绷紧。

（……糟了。）

他干笑两声：“呃……可能是乐谱？”

小薰“唰”地伸出手，一把抢过信封：“让我看看~”

公生：“……”

（……完了。）

信封被拆开，里面是一张精致的信纸，字迹娟秀工整：

「有马同学：

去年学院钢琴大赛上，你的演奏让我深受感动。从那以后，我一直在默默关注你。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今天放学后能在音乐楼三楼的钢琴教室见面。

——高桥 美月」

小薰盯着信纸，脸上的笑容纹丝不动。

公生小心翼翼地观察她的表情：“……薰？”

小薰“啪”地合上信纸，抬头冲他灿烂一笑：“公生，你什么时候认识的高桥同学呀？”

公生：“……”

（……这笑容好可怕！）

他努力回忆：“高桥……美月？好像是钢琴系的，但我应该没和她说过话。”

小薰歪着头：“哦~那就是单恋咯？”

公生额角冒汗：“我、我真的不认识她！”

小薰“哼”了一声，把信纸塞回信封，啪地拍在他桌上：“自己处理！”

说完，她气鼓鼓地转过身，翻开乐理课本，一副“我不想理你”的样子。

公生欲言又止，最终叹了口气，把情书收进书包。

（……明明不是我惹的祸，为什么我要这么心虚？）

 

（中）

一整节课，小薰都没和公生说话。

公生偷偷瞄了她好几次，发现她虽然板着脸，但耳朵尖却微微发红，手指还无意识地敲着桌面，像是在弹一首无形的曲子。

（虽然她的钢琴水平不高，但已经达到了学院对钢琴系以外学生的要求，音乐学院强制要求学生掌握基础钢琴以便于作曲。）

（……她在吃醋。）

这个认知让公生心里莫名一软。

他轻轻戳了戳她的手臂：“薰。”

小薰头也不回：“干嘛？”

公生压低声音：“你生气了？”

小薰：“没有。”

公生：“……真的？”

小薰：“真的。”

公生：“那为什么不看我？”

小薰：“……”

她猛地转过头，瞪着他：“有马公生！你是不是很得意？”

公生一愣：“啊？”

小薰咬牙切齿：“被别的女生告白，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受欢迎？”

公生哭笑不得：“我没有……”

小薰打断他：“去年钢琴大赛的时候，我还没过来，对吧？”

公生点头：“嗯。”

小薰眯起眼睛：“所以，那个高桥同学可能不知道你有女朋友。”

公生：“……应该是。”

小薰突然沉默了几秒，然后闷闷道：“……算了，你去见她吧。”

公生：“……诶？”

小薰别过脸，声音低了几分：“反正她不知道你有女朋友，你去当面和她说清楚，别让她一直误会下去。”

公生怔住。

（……她在替我考虑？）

他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薰，你……”

小薰拍开他的手，凶巴巴道：“但是！必须今天解决！而且不准对她笑得太温柔！不准用那种‘有马公生专属’的眼神看她！也不准——”

公生忍笑：“也不准什么？”

小薰涨红了脸，声音越来越小：“……也不要让人家太伤心了，她也没做错什么。”

公生心头一暖，轻声答应：“好。”

小薰这才稍微放松了一点，嘟囔道：“……这还差不多。”

 

（下）

放学后，公生按照约定去了音乐楼三楼的钢琴教室。

推开门，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生正坐在钢琴前，听到声音后立刻站了起来。

“有、有马同学！”她紧张地鞠了一躬，“谢谢你过来！”

公生礼貌地点点头：“高桥同学？”

高桥美月点点头，脸颊微红：“是、是的！”

公生走到她面前，保持着适当的距离，直接切入主题：“抱歉，高桥同学，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高桥美月一愣，随即慌乱地摆手：“啊！对不起！我不知道……”

公生温和地笑了笑：“没关系，她也是我们学校的，只是不同系。”

高桥美月低下头，声音有些失落：“是……宫园同学吗？”

公生惊讶：“你认识她？”

高桥美月点点头：“嗯，之前小提琴系的演出，她的独奏很厉害……而且，你们经常一起走，我猜的。”

公生有些不好意思：“原来如此。”

高桥美月深吸一口气，抬起头，勉强笑了笑：“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公生摇头：“不会，谢谢你喜欢我的演奏。”

高桥美月眼睛微微一亮：“有马同学的钢琴……真的很美。”

公生一怔。

（……这种说法，和小薰当年好像。）

他不由得柔和了语气：“谢谢。”

高桥美月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那个……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公生点头：“请说。”

高桥美月小声问：“有马同学和宫园同学……是怎么认识的？”

公生想了想，笑道：“她五岁的时候，第一次听我弹琴，就喜欢上了。”

高桥美月愣了一下，随即苦笑：“……原来如此。”

她深吸一口气，郑重地鞠了一躬：“谢谢你今天来见我，我会好好放弃的！”

公生微微欠身：“也谢谢你。”

 

（尾声）

公生走出音乐楼，发现小薰正靠在门口的樱花树下等他。

他走过去，轻轻捏了捏她的脸：“不是让你先回家吗？”

小薰瞪了他一眼，轻轻拍掉他的手：“……我只是刚好路过。”

公生忍笑：“哦~那‘刚好路过’的薰同学，要不要听汇报？”

小薰别过脸，耳朵却竖了起来：“……说吧。”

公生简单复述了对话，省略了高桥美月夸小薰的部分，最后总结：“她已经放弃了。”

小薰这才转过头，狐疑地看着他：“真的？”

公生点头：“真的。”

小薰眯起眼睛：“……你没对她笑得太温柔吧？”

公生无辜道：“没有，我全程保持‘有马公生扑克脸’。”

小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什么啊！哪有这种脸！”

公生也跟着笑了，牵起她的手：“回家吧。”

小薰任由他牵着，走了几步，突然小声问：“公生。”

“嗯？”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没有复活，你会接受那个高桥同学吗？”

公生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认真道：“不会。”

小薰眨了眨眼：“为什么？”

公生轻声说：“因为我的钢琴……早就只为你一个人弹了。”

小薰的眼眶微微红了。

她轻轻扑进他怀里，闷闷道：“……笨蛋公生。”

公生笑着抱住她：“嗯，我是笨蛋。”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一起，像是永不分离的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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