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四手联弹

pter 14: 花之舞

寒假的第三天，清晨。

有马公生站在公寓的玄关处，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

指节修长，掌心温热，曾经困扰他的僵硬感已经彻底消散。他试着轻轻活动手腕，没有任何不适。

（……终于恢复了。）

他抬头看向卧室的方向，隐约听到一阵钢琴声从里面传来。

——是《花之舞》。

公生愣了一下，随即无声地笑了。

（……薰？）

他轻手轻脚地推开门，生怕打扰到她。

房间里，小薰背对着门口坐在钢琴前，金色的长发随意地扎成一束马尾，垂在肩后。她穿着宽松的白色针织衫，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纤细的手臂。

她的指尖在琴键上轻盈跳跃，音符像花瓣一样飘散在空气中。

公生靠在门框上，静静地听着。

（……原来她今天没拉小提琴。）

他知道小薰最早学的就是钢琴。

——直到五岁那年，她在音乐会上看到了同样只有五岁的有马公生的演奏。

——为了能和他合奏，她毅然改学了小提琴。

但钢琴她从未真正放下。

（……毕竟，音乐学院有强制要求所有学生掌握基本钢琴。）

公生也知道，小薰在去年考入音乐学院之前，还专门花了一整年时间重新系统地练习钢琴。

而现在，她的演奏或许比不上专业的钢琴师，但依然保留着她特有的流畅，还有自由。

（……像在跳舞一样。）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小薰的双手轻轻悬在琴键上方，似乎在回味余韵。

“偷听别人弹琴可不是好习惯哦，公生。”她头也不回地说道，语气里带着笑意。

公生走进房间，站到她身后：“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从你站在门口发呆的时候。”小薰转过身，仰头看着他，“怎么样，我的手艺没退步吧？”

公生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弹得很好。”

小薰得意地扬起下巴：“那当然，我可是天才。”

公生失笑，目光落在钢琴上：“怎么突然想弹钢琴了？”

小薰眨了眨眼，忽然伸手拉住他的手腕：“因为——”

她用力一拽，公生猝不及防，被她拉得弯下腰。

“——我想和你一起弹。”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盛满了星光。

公生怔了怔，随即无奈地笑了：“……你早就计划好了？”

“当然！”小薰往旁边挪了挪，拍了拍琴凳，“来嘛，还没和你合奏过呢！”

公生看着她期待的表情，终究没能拒绝。

他在她身边坐下，两人的肩膀轻轻相贴。

“弹什么？”他问。

小薰狡黠地笑了：“《花之舞》——不过，这次我要弹主旋律，你来伴奏。”

公生挑眉：“你确定？”

“怎么，不相信我？”小薰挑衅地看着他。

公生轻笑一声，双手放在琴键上：“……弹错了别哭。”

“谁会哭啊！”

小薰气鼓鼓地瞪了他一眼，随即深吸一口气，指尖落在琴键上。

——音乐再次响起。

这一次，是两个人的旋律。

小薰的演奏轻盈灵动，像春日里随风起舞的花瓣；公生的伴奏沉稳而温柔，如同托起花瓣的微风。

他们的手指偶尔交错，触碰的瞬间像是电流窜过，让两人的心跳不自觉地加快。

公生侧头看向小薰，发现她正专注地盯着琴键，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她的侧脸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

（……真美。）

最后一个和弦落下，小薰长舒一口气，转头看向公生：“怎么样？”

公生注视着她的眼睛，轻声说道：“……完美。”

小薰的脸微微泛红，却还是骄傲地哼了一声：“那当然。”

她忽然凑近，在公生的唇上轻轻啄了一下：“这是奖励。”

公生愣了一下，随即伸手扣住她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小薰的呼吸一滞，手指无意识地揪住了他的衣襟。

良久，公生才松开她，低笑道：“……这才是奖励。”

小薰红着脸瞪他：“……狡猾。”

公生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站起身：“要喝热可可吗？”

小薰点点头，忽然又拉住他的手：“公生。”

“嗯？”

“你的手……已经完全恢复了吧？”她轻声问道。

公生握紧她的手，点了点头：“嗯，多亏了某个总是拉着我复健的麻烦精。”

小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真是辛苦你了。”

她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走吧，我去泡可可，你负责烤面包。”

公生挑眉：“刚才不是说要我泡可可吗？”

“我改主意了。”小薰笑嘻嘻地推着他往厨房走，“快点，天才少女饿了。”

公生无奈地摇头，却还是顺从地跟着她走向厨房。

窗外，冬日的阳光渐渐变得温暖。

钢琴上的乐谱被风吹起一角，露出标题——《花之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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